縣衙內。


    陳幕僚向知縣時文彬匯報陸鳴的情況。


    “縣尊,我去看了,那陸鳴果然一表人才。”


    “陸鳴平易近人,武功高強,有太祖之風。”


    此刻陳幕僚還記得經過醉仙樓時看到那震撼的一幕。


    陸鳴赤手空拳一招就製服一個拿長棍的壯漢。


    陳幕僚雖然是文人,平時也有練武,一看就知道陸鳴武藝超群。


    時文彬沒有說話,臉色嚴峻。


    陸鳴有太祖的風采?


    陸鳴要造反嗎?


    時文彬可不希望發生改朝換代之事,實在太亂了,真是生靈塗炭啊。


    可從陳幕僚剛剛的描述來看,陸鳴和太祖真的很像。


    武藝高強,又會團結人,身邊有一群猛人。


    會不會真的發生黃袍加身之事?


    其實黃袍加身還好,最怕是回到五代十國那混亂時代。


    要不要抓了陸鳴,防範於未然?


    不過想了想又覺得不妥。


    朝廷並未下令,陸鳴也沒有犯罪,怎能隨便抓人?


    正此時,張文遠匆匆趕來。


    “縣尊,出大事了。”


    時文彬眉頭微皺,盯著張文遠。


    “何事?”


    張文遠看到時文彬銳利的目光,嚇得連忙低下頭,恭敬地將兩封信遞過去,


    “宋江和陸鳴私通梁山匪寇,陰謀裏應外合奪下鄆城。宋江之前更是為梁山匪寇通風報信,助梁山匪首晁蓋逃脫官府的追捕,這就是罪證,請縣尊明鑒。 ”


    時文彬一聽,心中非常驚訝。


    剛剛還猜陸鳴是不是要造反,結果陸鳴開始行動了?


    還是勾結梁山賊寇,還是攻打我鄆城?


    怎麽辦?


    很快,時文彬又冷靜下來。


    梁山距離鄆城還是挺遠的,如果梁山出兵攻打鄆城應該會人來報告。


    現在都沒人報告,說明目前隻是規劃階段,還有時間來處理。


    正好,他可以趁機捉住宋江和陸鳴、武鬆等人,破壞陸鳴的計劃。


    真是天助我也!


    剛剛還擔心沒有理由抓陸鳴呢,想不到罪名來了。


    終於可以抓陸鳴了。


    正當時文彬要下令抓人時,一旁的陳幕僚連忙小聲提醒時文彬。


    “縣尊,要謹慎。”


    說完,時文彬還用手指指了指屋頂。


    時文彬看懂了。


    他立即想起恩師的信,在信中,恩師讓他要謹慎行事。


    時文彬立即清醒過來。


    現在他還不知道上麵是什麽態度,萬一張天師解讀這“鹿”是官家的貴人,而不是篡位者呢?


    得罪官家的貴人,官帽還要不要了?


    恩師說得對,要謹慎行事。


    時文彬知道怎麽做了。


    最好是將陸鳴軟禁起來,等宿太尉過來再說。


    還有,這信是不是真的?


    時文彬真的很謹慎,派幕僚親自去驗證信件的筆跡。


    當年為了查生辰綱一案,縣衙還存有吳用等人的物品,包括吳用抄寫的書。


    陳幕僚簡單對照了一下後,已經確定信件就是吳用寫。


    他立即回去向時文彬匯報。


    “縣尊,驗證過了,信件的確是梁山匪寇吳用寫的。”


    “來人!”


    時文彬立即下令。


    “通知朱都頭和雷都頭回來,讓他們立即去抓人。”


    張文遠想到朱仝、雷橫和宋江關係很好,剛剛還和陸鳴一起喝過酒呢,擔心他們會放走陸鳴和宋江。


    於是他自告奮勇說道:“縣尊,讓我帶人去捉拿宋江和陸鳴等人吧,他們在醉仙樓喝酒,逃不掉。”


    時文彬卻不放心。


    陸鳴武功高強,身邊又有一幫武藝高強的朋友,單憑張文遠和那些衙役捉不住。


    不能讓陸鳴逃走。


    朱仝和雷橫武藝高強,應該能捉得住陸鳴。


    時文彬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別說了,等朱都頭和雷都頭回來吧。”


    說完,他交待陳幕僚坐鎮縣衙,自己帶一隊人離開縣衙。


    他要親自布置陸鳴的軟禁之地。


    不能讓陸鳴逃了,也不能讓陸鳴感到委屈。


    要不要配一個丫鬟?


    ......


    朱仝和雷橫還在追捕著梁山賊人,可是追了好一會兒,根本沒有看到有什麽賊人。


    “會不會是張押司看錯了?”


    雷橫問朱仝。


    朱仝也覺得有可能。


    “算了,我們回醉仙樓喝酒。”


    他們立即轉向醉仙樓,回去和陸鳴繼續喝酒。


    剛剛他們和陸鳴喝了一下,知道陸鳴和武鬆的酒量真的很好。


    他們最喜歡酒量好的人。


    宋押司什麽都好,就是酒量不行。


    每次去酒樓吃飯,都是朱仝和雷橫兩人喝酒,實在沒意思。


    今日遇到陸鳴等人,一定要好好喝一天。


    剛到醉仙樓附近,有衙役匆匆趕來。


    “兩位都頭,縣尊讓你們回縣衙,說有急事。”


    朱仝和雷橫相互看了一眼,大家都覺得很疑惑。


    急事?


    “什麽急事?”


    朱仝問那衙役。


    那衙役也不知道,不過他和朱仝關係很好,小聲告訴朱仝。


    “張押司匆匆回到縣衙,立即去找縣尊,縣尊就派我來叫你們回去,從縣尊表情來看,估計是大事。”


    朱仝和雷橫更加疑惑了。


    張文遠剛剛還讓他們去追所謂的“梁山賊寇”,結果他偷偷跑回縣衙向知縣匯報。


    匯報什麽?


    說有梁山賊寇來了鄆城?


    可是他們追了半天,鬼影都沒有。


    是不是張文遠看到我們和打虎英雄喝酒沒有叫他,他懷恨在心?


    存心不讓我們安心喝酒?


    雷橫恨恨地罵了一句:“這鳥人真是搞屎棍,我想和諸位哥哥喝酒都喝不了,真黴氣。”


    朱仝反而沒有說,隻好無奈帶著眾人回縣衙。


    回到縣衙,他和雷橫進入公房。


    時文彬不在,房內隻有陳幕僚和張文遠。


    陳幕僚向他們傳達了時文彬的命令,讓他們帶人去醉仙樓抓拿宋江和陸鳴。


    “什麽?捉宋押司和陸大郎?”


    “宋押司和陸大郎犯了何罪?”


    朱仝和雷橫滿臉驚訝。


    陳幕僚向他們出示了張文遠撿到的信。


    朱仝和雷橫簡單看了看,心中更是疑惑了。


    雷橫連忙望著張文遠,提出質疑:“張押司,此信你從何處得來?”


    “剛剛在追梁山賊寇時,那賊翻牆時落下。”張文遠回答。


    “不可能!”雷橫立即說道,“我們就跟在你後麵,怎麽沒有看到?”


    “你當時也沒有對我們說啊。”


    朱仝也滿臉懷疑地盯著張文遠。


    “真的!”張文遠解釋一下,“我怕有人泄露,當時沒有說。”


    雷橫和朱仝一聽,更加不爽了。


    張文遠連我們都不相信?


    “張押司,你說信是你撿的,除了你,還有別人看到?”


    雷橫又提出質疑。


    他現在看張文遠非常不爽,總覺得張文遠是故意找事,目的就是不讓他們和陸鳴好好喝酒,同時給陸鳴一個下馬威。


    畢竟他知道張文遠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朱仝也有點看不起張文遠。


    哪怕信是真的,也不應該告密。


    做人要講義氣。


    陸大郎在陽穀為民除害,這是大英雄,哪怕認識梁山的人也不應該告訴官府。


    至於什麽攻打鄆城,他是不信的,估計是梁山的人想陷害陸大郎。


    梁山才多少人,敢攻打縣城?


    張文遠被雷橫這麽一問,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說。


    當時真的隻有他一人。


    陳幕僚怕大家爭吵浪費時間,萬一被陸鳴逃走就不好了。


    “兩位都頭,已經驗證過筆跡,的確是梁山匪寇吳用的筆跡,快去抓人吧,別被他們逃走了,至於事情如何,縣尊會審問清楚的。”


    雷橫和朱仝聽到是知縣的命令,隻好領命。


    張文遠還真的不相信雷橫和朱仝,立即向陳幕僚提出一個要求:


    “我要跟著一起去,免得犯人逃走了。”


    陳幕僚無所謂,同意了。


    三人走出公房,去叫官兵集合,準備去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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