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七葉一枝花跟著起身。


    兩人走在街道上,都沒有說話。等離青囊醫館有一段距離後,七葉一枝花這才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要說?”


    柳青沉默了片刻,道:“也或許,你們把情況想的太好了。”


    “什麽意思?”七葉一枝花問。


    “有可能並不是收徒。”柳青道。


    “不是收徒還能是什麽?”七葉一枝花分析道:“如果是為命,對方既然能把小薇劫走,想必也能殺掉。而現在小薇還活著,除了收徒沒有其他原因了吧。”


    “錯。”


    柳青語氣凝重地道:“也或許是,時機未到。”


    七葉一枝花皺眉道:“你再說明白一點。”


    柳青想了想,說道:“這麽講吧,對方可能隻是需要林姑娘,但還未到那個時機,或許在等一個時間,也或許是在等某個人。等時機一到,林姑娘才會有危險。”


    七葉一枝花略有懷疑,“你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壞了?”


    柳青說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我習慣做最壞的打算。不管是收徒,還是其他,都要盡快找到林姑娘。更何況,收林姑娘為徒,他也未必配!”


    七葉一枝花看了一眼柳青,意味深長地道:“這算是護妻心切嗎?”


    柳青苦笑不得,“話別亂說。因為,我可算是林姑娘的半個師父,而且,我不認為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厲害的醫師。”


    “我欣賞你的自信,但話別說的太滿。中土國很大,世界更大,這裏麵藏了多少高人,你永遠無法得知。”七葉一枝花走到旁邊花園裏的凳子前坐下,說道:“你知道黃天宗師盟動用了大量的人力,都無法查到嗎?”


    柳青說道:“如果真是那個神秘人所為,查不到也在正常當中。”


    七葉一枝花點了點頭,道:“沒錯。”


    她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將落的夕陽,道:“一名杏林醫師,在到達某個標準後,就會有人送來青囊,裏麵有世間最為珍貴的青囊之丹的製作方法。但是,青囊由誰送出,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公司,一直無人得知。”


    “在這千年間,不是沒有人動過歪念頭,畢竟一旦掌握了那個神秘人,就可以間接地控製整個天下的醫師。很可惜,自古以來無一人能做到,甚至期間還有一些底蘊深厚的家族與宗派被滅。”


    “我勸你,也不要動其他心思,免得惹禍上身。你對小薇的擔心,我會記住的。”


    柳青哈哈笑了起來。


    七葉一枝花略有不悅地問:“我說的話很可笑嗎?”


    柳青搖了搖頭,收斂笑容,道:“你放心,我從不怕惹禍上身,因為,沒有什麽禍端敢上我的身。神秘人嗎?看來他很喜歡捉迷藏,那我就非得逮住這一隻耗子不可!”


    其實,他早就對發動青囊的神秘人心存好奇。


    不過先前對方沒有惹到他,也無任何過節,沒必要存心與一個陌生人過不去。


    現在倒是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貓捉耗子嗎?


    他倒要看看,這隻耗子能藏多久。


    七葉一枝花再次提醒道:“對方若是一個人,那他至少活了一千多年。對方若是一個公司,那必然十分強大。你固然不凡,但也需要謹慎再謹慎。”


    柳青含笑道:“你知道我最大的樂趣是什麽嗎?”


    七葉一枝花搖頭。


    “那就是與比我強的人為敵,但是,對方隻怕沒有我強。”柳青站起身,“走了,這些事情別告訴婆婆,免得她老人家擔心。林姑娘,我來找!”


    看著柳青離去的背影,七葉一枝花苦澀地笑了笑,呢喃道:“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小薇,你的眼光太好了,但也太……晚了。”


    回到家中,吃過晚飯。


    柳青先是被易誌澤強行拉著在棋盤上大殺了幾局。


    在他的故意放水之下,易誌澤連戰連捷,在勝了十局以後,這才放柳青離開。


    而李蘭英又把他叫過去,連囑咐帶教訓了一頓。


    就是讓他不能一聲不吭就離開幾年,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易白秋守了活寡,對一個女人來說,總歸壞了名聲。


    應付完二老,柳青本以為終於可以抱著老婆睡覺了,一開門,發現小媧也在床上。


    “柳爸爸。”


    小媧抱著柳青的胳膊,粘著問東問西,簡直有一堆說不完的話。


    柳青打了個哈欠,說道:“小媧,柳爸爸今天累了,你先回去睡覺好不好?明天我再回答你的這些問題。”


    小媧不舍得鬆手,“我害怕柳爸爸再忽然不見了,今天咱們能不能一起睡?”


    柳青堅決搖頭,“不行哦,小媧現在是大姑娘了。”


    小媧撅了噘嘴,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柳青鬆了口氣,無奈地道:“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如此粘人啊。”


    易白秋說道:“因為,她怕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她了,更不要這個家了。”


    柳青哈哈笑道:“小丫頭還挺會多想。”


    他輕輕抱住易白秋的腰肢,小聲道:“老婆,咱們趕緊進入正題吧。”


    易白秋問道:“林姑娘的事情如何,要緊嗎?”


    柳青說道:“既然我回來了,那就不要緊。”


    易白秋輕輕靠在柳青的胸膛上,輕聲道:“對你來說,不過是離開了兩個月,但對我來說,這是久別重逢。你必須補償我,這一年都不許再出遠門。”


    “好。”柳青痛快地答應下來。


    易白秋滿是懷疑地哼了一聲,男人的嘴,果然是什麽時候都不能相信!


    第二天,柳青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


    先是打坐了一會兒,而後又為藥園裏的藥草澆了一些靈液。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易白秋雖然一直在精心照管,但終究少了靈液的補充,因此藥草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當澆完靈液後,一株株藥草頓時一個比一個挺拔。


    吃過早飯。


    柳青把藤、本、京、乃四人叫到了身邊,略有不悅地道:“小媧受傷,你們可有責任?”


    四人低下頭,不敢言語。


    柳青也懶得跟他們秋後算賬,問道:“燭龍宗在何地,膽敢欺負我的女兒,還真是嫌命長啊!”


    藤回道:“回主人,燭龍宗就在中原省境內,距離中州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還挺近。”


    柳青眼中泛著冷氣,說道:“傳我命令,集結當地的玄武特衛會,把燭龍宗包圍住,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過。另外再通知燭龍宗,就說,盟主不久親臨,讓他們,準備迎接!”


    “是!”


    藤當即回答。


    她知道這恐怕不是迎接,而是迎死!


    燭龍宗在黃天宗師盟或許有靠山,但那又如何?再大的靠山,能大的過這位嗎!


    這一宗……


    要涼了!


    燭龍宗位於中天市。


    傳說此地不僅是中原省的中心,更是中土國的中心。


    這也是燭龍宗為何放棄省城中州,而選擇在中天市開宗立派的原因。


    今日是燭龍宗宗主黎永銘的八十五大壽,宗內到底張燈結彩,賓客如雲,好不熱鬧。


    作為中原省第一宗,黎永銘自然配得上這樣的氣魄。


    並且。


    他每一年的生辰都如此浩大。


    畢竟像他這個年齡的人,再活又能活多久呢。


    及時享樂準沒錯。


    中天市玄武特衛會的負責人徐軍羊也參加了宴會,畢竟中原第一宗的麵子,不能不給。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通電話,隨後為之色變。


    來不及打招呼,他立即離席,並連連打出去幾通電話。


    僅僅一個時辰不到。


    數萬玄武特衛會的成員就把燭龍宗圍的水泄不通。


    “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咱們玄武特衛會與燭龍宗,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嗎?”


    “是這樣沒錯啊,我記得徐老大今日還參加了黎宗主的生日宴。”


    如此忽然的動作,不僅讓一幹玄武特衛會的成員稀裏糊塗,黎永銘同樣也很納悶,上前問道:“徐兄,你這是幹什麽?免得他人在老夫的生辰宴上鬧事嗎?大可不必,我燭龍宗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既然炫耀,也有提醒。


    徐軍羊賠笑道:“黎老莫怪,您繼續,我不打擾。”


    他接到的命令也隻是將燭龍宗圍住,所以沒必要過早地與黎永銘翻臉。


    但酒,他肯定是不敢喝了。


    一旦上麵下令。


    說不定,今日血洗的就是燭龍宗。


    因為,這命令是盟主下達的!


    整個中土國武道界的人都知道,黃天宗師盟的盟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一旦露麵,必然會有大事。


    找上誰,那是誰黴氣!


    他有種感覺,今日燭龍宗要出大事。所以,還是提前離遠一些為好。


    黎永銘皺眉道:“徐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不妨直說。你這樣,讓我怎麽有心情繼續舉辦生日宴。別忘了,今日那位大人說不定也會來。”


    他的臉上略帶不高興,並且暗中向徐軍羊施加了壓力。


    燭龍宗如今已經在中原省站穩了腳跟。


    他也基本沒有畏懼之人。


    即便是有,那也是寥寥幾人。但這其中,絕對沒有徐軍羊。


    “黎老,真沒出什麽事情,我接到上麵的電話,說是今日可能會有人來鬧事,故而讓我提前安排好人手,不能讓外界的事,打擾了您的雅致。”


    徐軍羊也是老滑頭,撒了一個謊。


    不管怎麽說,在未收到準確的命令之前,以他的身份,確實還得罪不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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