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該登機了。”一名衣著考究得體的青年輕聲提醒。


    “哦……”


    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卻對這位“未婚夫”的討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這兩人正是柳青先前曾在秦西省所遇到過的桓靈雅與洪立峰。


    自上次一別,至今已過去數月。


    但不知為何,明知不會再有交集,可那個男人的身影,總是在桓靈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現在已經與洪立峰訂婚,此次本應該是一場充滿浪漫的婚前旅行。


    隻是,她實在難以表現的笑容滿麵。


    對於洪立峰,她談不上討厭,卻也說不上喜歡。


    既然是父母結合種種利害關係而訂下的聯姻,她也懶得反抗什麽。


    畢竟,洪立峰在贛西省那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用“出類拔萃”來形容,並不為過。


    至少配她,那是綽綽有餘。


    “這個季節瀛島的櫻花一定非常美麗,能跟所愛之人在漫天花雨下許下天長地久,想想都覺得浪漫。”一個身穿昂貴貂絨大衣的女人滿是期待地道。


    “這次咱們時間充裕,可以好好玩。”另外一名灰色西裝的男子淡淡一笑,眉目間,盡顯自信與孤傲。


    他們是洪立峰與桓靈雅此行的同伴。


    “桓靈雅,以立峰的身份與才華,他能看上丨你,那是你的福氣,別老擺著一張臭臉,身在福中不知福。”貂絨大衣女走到她身旁,既是勸告,也是警告。


    “啊?”


    桓靈雅一怔,不知該如何作答。


    “行了,登機吧。”


    洪立峰有些不悅,不管怎麽說,桓靈雅現在都是自己的未婚妻,自然要護短。


    柳青與易白秋所乘坐的飛機在贛西省停了一站。


    因為昨晚沒睡好,易白秋此時正在打瞌睡,看著她的頭如小雞啄米一般的樣子,柳青嘴角含笑。


    與此同時,桓靈雅四人也登上了飛機。


    正要落座時,她不經意間的一瞥,瞬間瞪大了眼睛。


    隨後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笑容。


    “哎,咱們又見麵了。”她大聲叫道,連連揮手。隻不過柳青正隻顧偷看易白秋,並未理會。


    桓靈雅不顧同伴的驚訝,徑直走到柳青麵前,“柳先生,你不是說咱們不會再有交集嗎?但是咱們又見麵了哦。”


    柳青抬起頭,這才看到笑意吟吟的桓靈雅。


    他輕輕一笑,“還真是巧啊。”


    桓靈雅輕輕拍了拍易白秋的肩膀,問道:“姐姐,咱們可以換一下座位嗎?”


    易白秋睜開惺忪的雙眼,不明白是為何。


    桓靈雅又道:“我認識他。”


    易白秋看向柳青。


    柳青輕咳一聲,說道:“那個……這位是我老婆。”


    “我……”桓靈雅頓時俏臉通紅,急忙鞠躬,“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匆匆離去。


    羞的恨不得從飛機上跳下去。


    易白秋眯著眼看向柳青,“她,認識你?”


    柳青小心翼翼地問:“老婆,我可以解釋嗎?”


    易白秋說道:“不聽。”


    她輕輕把頭靠在柳青的肩膀上,“我困了,你回頭記得跪搓衣板就行。”


    柳青,“……”


    說實話,他都沒想到能有這麽巧的事情。


    回到座位上,綁好安全帶,桓靈雅心中百轉千回。


    既有欣喜,也有失落。


    更有羞愧。


    洪立峰坐在旁邊,臉色自然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又豈敢相信,柳青明明殺了人,而且還是無量寺的僧人,竟然還能安然無恙。


    而且,竟然又讓他們遇見。


    這可真是孽緣啊!


    “洪總,你不會被綠了吧?”貂絨大衣女含笑著問。


    “你他娘的才被綠了。”氣憤之下,洪立峰罵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吵架了。”坐在兩人中間,本名侯凱的男人問道:“洪總,你認識那小子嗎?”


    洪立峰點了點頭,“見過,談不上認識。放心好了,小雅與他也隻見過一麵,而且我都在場。”


    侯凱眯了迷眼,嗬嗬笑道:“不過,我怎麽覺得小雅對他有意思啊?”


    洪立峰的臉上都快沉出水來了。


    他又不瞎,豈會看不出。


    這也怪自己,上次在秦西省,本來用柳青來襯托自己的完美。


    結果卻是,對方把自己比的一無是處。


    也難怪桓靈雅會動心。


    那樣一個殺伐果斷,冷中帶柔的男人,又是哪個少女能夠抵禦的。


    侯凱趴在洪立峰耳邊,輕聲道:“放心,等到了瀛島,哥哥幫你解決了這個情敵。”


    洪立峰一急,趕緊道:“侯哥,千萬不要,那小子可不好惹。”


    侯凱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地道:“不用擔心,我認識瀛島那邊道上的人,打一聲招呼就行。就算不成,他也根本猜不到是我們幹的。”


    洪立峰沉默下來。


    若真能借刀殺人,除掉這個“情敵”,倒也非常不錯。


    但是,他怎麽覺得這把刀恐怕會有點鈍呢!


    下了飛機。


    望著周圍的異國風情,易白秋不禁抓緊了柳青的胳膊,有點害怕走丟。


    柳青剛把手機開機,就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簡短的一句話:歡迎來瀛島,祝你,有來無回。


    這顯然是赤丨裸裸的挑釁啊!


    不過他有點奇怪,怎麽會有知道他來瀛島。


    難道還有針對自己而布下的局?


    看來,這次瀛島之行,隻怕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日後再有麻煩。


    “柳青,那個姑娘一直偷偷看你呢。”易白秋抿嘴笑道:“你說,我是不是擋住你的桃花運了?”


    “有那麽一點點吧。”柳青笑著開玩笑。


    “哼,我可都錄音了,渣男!”易白秋左顧右盼地望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文字,陌生的人群,還好身邊有一個可靠而又充滿安全感的男人。否則,她肯定會像一隻失去方向的蒼蠅。


    弱小,而又迷茫。


    桓靈雅一行人就走在柳青兩人後麵不遠。


    洪立峰至今沒有上前打招呼,他覺得與那個男人保持一段距離最為穩妥。


    上次的驚心肉跳,他可不想再一次重演。


    “聽小洪說,你們認識?”侯凱忽然自作主張地上前打招呼,洪立峰想要阻攔,但為時已晚,“相遇即是緣,這裏又是異國他鄉,多個同伴,多個照應,咱們不如一起?”


    他不忘得意地補充一句:“我一年起碼要來三趟瀛島,所以對這裏熟得很。”


    柳青放慢腳步,看向洪立峰,“洪兄,你說咱們是不是很有緣?”


    洪立峰訕訕地笑道:“的確是有那麽一點。”


    但這一次,他可是堅決反對與柳青再坐一輛車。


    他心裏有點納悶,飛機上侯凱不是說,到了瀛島要整治對方嗎?怎麽一轉眼,還客套上了。


    桓靈雅聲音微弱地問:“柳先生,可以一起嗎?”


    她也覺得有柳青這麽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當同伴,最為有安全感。


    未等柳青答話,貂絨大衣女嗤笑著開口:“小雅,你以為誰都能做咱們的同伴嗎?你要清楚,咱們住的都是最高檔的酒店,吃的都是最上等的料理。不說別的,等會兒咱們去的那家料理店,最低消費都要75萬瀛元。他們,消費的起嗎。”


    侯凱笑著沒有開口說話。


    顯然是指,如果你們有這個能力,那麽就有資格做他們的同伴。


    如果沒有,那就不好意思了!


    這看似好心的邀請,實則卻是一個下馬威。


    易白秋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認真地道:“75萬瀛元,也就是5萬中土幣。不好意思,你們去的地方太低級了,我們還是別一起了吧。因為,我們去的地方,你們一定去不了。”


    柳青忍不住暗笑,沒想到曾經那麽單純可愛的易白秋,現在都焉兒壞焉兒壞的。


    不過對於他們現在的身價來說,的確有點掉檔次。


    但他知道易白秋也隻是嘴上說說。


    實則還是非常的精打細算,甚至有點小摳門。


    “就你們這兩個土包子,也敢說這種話?簡直可笑!”貂絨大衣女冷冷地大笑。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希望咱們有機會還能再見。到時,作為一國之人,我會好好招待你們。”侯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步而去。


    桓靈雅張了張口,也沒好在多說什麽。


    這次再一別,不知還不能再見。


    她總覺得還能。


    “老婆,咱們等會兒去哪吃?是吃魚腹,還是吃瀛島和牛?”柳青希冀地問。


    “你瘋了?吃那些東西得花多少錢,咱們是來看櫻花的,要節省!”易白秋瞪了他一眼,滿臉的摳門。


    真正的魚腹是指藍鰭鮪魚靠近魚頭部的肉,可以說是菜單上最貴的食物,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


    而瀛島和牛也不差。首先,血統必須非常的純正,不能有一滴雜血。其次,這種牛的生長環境甚至比人都要好,音樂、牧場、按摩樣樣俱全,可謂是世界最頂級的牛肉。風味獨特,肉質鮮嫩,被瀛島人視為“國寶”。


    這些東西,她也就是了解一些。


    吃?


    那是想都不敢想。


    就算有再多錢,還是覺得太貴。


    “老婆,你都知道呀,看來也饞了哦。”


    “饞也不能吃,太貴了。我覺得飯團、壽司也不錯嘛。”


    柳青,“……”


    這個小女人,手握數億家產,還這麽“扣”!


    兩人剛走出機場,正尋找寧桓時,一群凶神惡煞的青年將兩人圍了起來。


    其中幾人的視線毫不避諱在易白秋身上打轉。


    柳青眸子一冷。


    看來,剛到就要見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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