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蹲下,在混混頭目的腋下用力一點。


    後者不知為何,忽然一邊大笑,一邊抬手往自己臉上不斷扇去。


    而且還是下足了力氣。


    幾巴掌就扇的臉頰高高腫起,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


    周圍的眾人都大為疑惑,不知他這是又在演哪一出。


    就算是苦肉計,對自己也太狠心了吧!


    “老大,你幹嘛打自己?”旁邊有小弟問道。


    “你懂什麽,咱們老大這是叫演戲要演足。老大就是老大,真夠狠的。”另外一名小弟有模有樣地分析道。


    其他小弟對混混頭目不禁心生敬意。


    果然能成為老大的人,手段都不簡單!


    混混頭目一邊打,一邊笑,眼裏卻淚水不斷。


    演戲?


    演你舅舅啊!


    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柳青,再打下去他會死的。”易白秋小聲道。


    她知道,混混頭目的怪異舉動,一定跟這個男人有關。


    “人渣死了反倒能讓這個世界更加清淨,更何況他是自殺,跟咱們沒關係。”柳青看著混混頭目已把自己扇的神誌不清,口中血水直冒,即使如此,他還在繼續。


    就像是,受到了神的命令,除非是死,不能終止。


    “妹夫說的沒錯,這種人死了那叫活該。”鄒靜丹絲毫也不同情。


    惡有惡報。


    隻能說,這是蒼天有眼!


    遠處的朱今歌看的也是雲裏霧裏,心說現在的混混都這麽敬業嗎?


    他當然不會去關心一個混混的死活。


    死了更好。


    這樣他就可以大作文章,讓柳青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一旁的小弟們逐漸發覺有些不太對勁。


    就算演戲,誰也不會把自己真往死裏打啊!


    一群人趕緊拉住混混頭目,把他的手臂用力壓住。


    即使如此,後者還在不停地傻笑。


    完全就如同一個瘋子。


    “你對我們老大做了什麽?”


    “二哥,跟這小子廢什麽話,斷他一條腿,自然會說。”


    幾個混混氣勢洶洶地就要上前教訓柳青。


    這時一聲大喝從人群後方響起。


    “住手!”


    隨後陳秘書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來,他掃了一眼那群混混,冷聲道:“膽敢找柳神醫的麻煩,真是不知死活,全部抓起來,嚴加審問。”


    那些混混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竟然站著交警、民警、武警……


    總而言之,烏壓壓的一片!


    一群人瞬間全部哆嗦了一下。


    他們不過就是不起眼的小混混,沒必要這麽大張旗鼓吧!


    幾名武警一步跨前,三下五除二地便將所有混混按在地上。


    失去控製的混混頭目,當即抬手還想再扇自己的臉。然而,不知情況的一名武警直接把槍口壓在了他的腦袋上,聲音平淡中帶著一股威嚴,“再敢動,就是叛國!”


    這一嚇,混混頭目竟然好了。


    但是。


    這一個叛國罪卻著實把他當場嚇尿了。


    “諸,諸位,我們與柳……柳大夫隻見就是一點小摩擦,跟叛國沒關係吧?”混混頭目哭喪著臉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麽良好市民,但絕對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土人,青天大老爺,明察啊!”


    他這次是真的在哭天喊地。


    叛國?


    先不說這幾乎等於死罪,而且就算是死了,下麵的老祖宗也得把他們罵死。


    “究竟是不是,那得審問過以後才知道,帶走。”陳秘書懶得多說,直接讓人把混混們全部押了下去。而後,他來到柳青身前,恭敬地道:“柳神醫,讓您受驚了。為保證您的安全,上麵特意命我來接您。”


    此次鬥醫,甚至已引起了京城上平方麵的注意。


    並且明確給出了指示。


    不僅要贏,而且還要讓國外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心服口服!


    想到如今的中州魚龍混雜,為了保險起見,上麵那位這才命陳秘書親自來接。


    柳青點了點頭,說道:“上麵有心了,有機會的話,陳秘書替我說聲感謝。”


    他扭頭對身後的嶽父嶽母說道:“爸媽,咱們坐警車去吧。”


    易誌澤連連點頭,“好好好!”


    他整了整衣服,在街坊鄰居們無比羨慕的眼神中,昂首挺胸地上了警車。


    那叫一個“狐假虎威”!


    交警開道,武警斷後。


    中間是警車長鳴。


    躲在一旁的朱今歌完全看呆了。


    他不是一個小大夫嗎?


    怎麽出個門還有這麽大的陣勢!


    此刻。


    中州大會堂外已是人山人海,豪車如雲,各省各市的牌照比比皆是。


    其中不凡一些權貴人物。


    高麗國的狂妄自大,厚顏無恥,早就令國人不滿。


    而今又膽敢堂而皇之地挑釁中醫,自然激起了所有人的民族自尊心。


    柳青剛下車。


    早已等候多時的記者便一湧而上,七嘴八舌。


    好在立刻有保安攔了下來。


    “姓柳的,作為主角你怎麽磨磨蹭蹭的。”林姑娘也已在門口站了良久,額頭上略顯汗珠,嘟著嘴很是不滿。


    “金彥慶到了嗎?”柳青笑著問。


    “沒,估計跟你較著勁呢。”林姑娘的話剛說完,就見一個車隊緩緩駛來,可不正是金彥慶一行人。


    “金先生,請問對於此次比試你有多大勝算?”


    “今日的醫術比拚是否意味著,誰一旦贏了,哪國就是正統東醫?”


    “您貴為高麗國鼎鼎大名的醫聖,而對方不過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這樣是不是有點以大欺小?”


    金彥慶下車後,一群國外記者當即圍了上去。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麵對提問,金彥慶毫不回避,自信滿滿地道:“倒也沒有十成把握,勉強九成九吧。至於誰才是正統的東醫,我想國際上早有定論,除了高麗國,誰還有這個資格?的確,現在還有一些人心存質疑,但我想今日過後,這種質疑將不複存在。”


    他看了一眼柳青,倨傲地道:“另外,我可不是在以大欺小,而是對方不識抬舉。早點認輸,或許還能免得丟人現眼,諸位說是不是?”


    “真不要臉!”林姑娘氣呼呼地道。


    “習慣就好。”柳青嗬嗬笑道。


    對於高麗人的厚顏無恥,他是見怪不怪了。


    跟這種人辯解完全沒有必要。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事實,用結果,讓他們無話可說!


    就在雙方準備入場時,一旁忽然躁動起來。


    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有位外國老人中暑暈倒,急需救治。


    距離老人最近的金彥慶隻是瞥了一眼,隨即直接無視。他可不想在賽前浪費太多心神,以免讓柳青有機可乘。


    柳青走過去察看一下老者的狀態,拿出銀針準備救治。


    林姑娘阻攔道:“你先進去,這裏交給我。”


    易誌澤也道:“柳青,大事要緊啊。”


    柳青淡淡一笑,說道:“無妨,人命關天,再大的事也沒有人命重要。小林同誌,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這位老人還患有心髒病,風險太大。”


    林姑娘的醫術確實有所見長,但中途一旦出現什麽差錯,那麽代價就太大了。


    “可是……”


    林姑娘剛要說話,柳青已取出銀針紮了下去。


    正是八仙神針中的定海針!


    隨後,他又施展清風化意針一點點的驅散老人體內的暑氣。


    不多一會兒。


    老人悠悠醒來,用外語說道:“thankyou。”


    柳青一邊用靈元鞏固老人的身體狀態,一邊說道:“老先生,天氣太熱你不宜在人多的地方過多活動,還是早點回去吧。”


    老人點了點頭,再次感謝柳青出手相救。


    柳青收回銀針,起身後,周圍響起一片掌聲。


    何為醫者。


    將所有人的性命放在第一位,這才是真正的醫者!


    就連先前一直對柳青有所偏見的外國記者也是連連誇讚不已。


    “老公,你是最棒的。”易白秋豎起大拇指,這也是他在公共場合,第一次這樣親昵地稱呼柳青。


    柳青謙虛地道:“都是老婆教的好,醫病救人,醫者本分。”


    正準備進去的金彥慶,望著春風得意的柳青,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早知還有如此收獲,他就過去救了。


    不過。


    你此番在賽前如此耗費精力,等會兒看我不以碾壓似的勝利將你踩在腳下。


    人們永遠都隻會記住最後的勝利者。


    而你,注定失敗!


    他大手一甩,在不少人的簇擁下,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邁入中州大會堂。


    場內的人更多。


    可謂是座無虛席,放眼望去都是人頭。不過好在是室內,倒也有一些涼意。


    “柳神醫,一切就全拜托了。等你凱旋而歸,上麵定有重獎!”陳秘書握著柳青的手,言語間有些沉重。


    畢竟這場鬥醫已不是個人勝負,而是中醫與高麗醫學的高低之爭!


    一旦輸了,柳青必將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這麽大的責任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難免讓人心懷愧疚。


    但是。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是逃不掉的。


    “重獎就不用了,我隻是想聽一聽萬人歡呼中醫,隻是想看一看那些故意挑釁、欺侮我浩蕩中土國,宵小之輩落敗時的狼狽模樣。”柳青重聲道:“我,定不會有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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