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丁鵬正咽了咽口水,雙手恭敬地把手機還給柳青,膽戰心驚地道:“柳……柳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責罰!”


    他不僅是一名武者,更是一名玄武特衛會成員,雖然犯了錯,後果還非常嚴重,但讓他下跪,這儼然不可能。


    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無法回歸特衛會,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了進玄武特衛會,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吃了多少斤的苦!


    “表哥,什麽情況啊,電話那邊難道不是騙子嗎?”易威凡望著丁鵬正嚴肅的表情,大為不解。


    “是啊大表哥,快叫人收拾這小子。”易心雨在旁邊加油呐喊,要知道剛才易威凡給她科普過玄武特衛會的厲害後,她可是十分的心生崇拜。


    又是武者,又有地位,這幾乎就是一個完全的男人啊!


    “都閉嘴!”


    丁鵬正額頭上冷汗直冒,心說這群豬隊友要把他往死裏害啊。


    柳青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過後果自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丁鵬正沉重地回道,他真是後悔聽了易威凡的胡言亂語。


    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子能認識他們教官?


    完全就是扯淡!


    “柳先生,隻要您能消氣,別讓我做辱沒玄武特衛會尊嚴之事,其他讓我做什麽都行。”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放低姿態,來到柳青身前哭喪著臉說道:“林教官說了,如果得不到您的原諒,就讓我別回特衛會了。”


    柳青略有詫異,沒想到林毅豪竟給他施加了這麽大的壓力。


    “既然不想辱沒玄武特衛會的尊嚴,那你就不應該仗著自己的身份為所欲為,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再有下一次,絕不輕饒!”柳青重聲道。


    既然林毅豪給了他這麽大的麵子,那他也不能不講半分情麵,畢竟是人家的手下,並且總體來說丁鵬正倒還算有骨氣。


    “是,再也不敢了。”丁鵬正趕緊站直身子。


    “表哥,你去哪?難道就這麽算了?”見到他準備離開,易威凡頓時慌了,趕緊上前詢問。


    “易威凡,以後你想死別拉著我,還沒有背景,我呸!”丁鵬正懶得給他解釋,趕緊灰溜溜地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


    他來的突然,走的更是如此。


    所有人不明白究竟是誰的電話,竟能把身為玄武特衛會成員的丁鵬正嚇成那樣!


    這個鄉下來的小子難道還真認出玄武特衛會的教官?


    易威凡還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查過柳青的底細,完全就是一個小混混。不對,現在是一個小大夫。


    不管是什麽,怎麽可能與他們易家相提並論!


    經過這麽一鬧,易家的眾人頓時安生了不少,易威凡更是不敢與柳青對視。


    “柳青,你什麽時候學的功夫?”易白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老婆你不知道嗎?我從小就會啊,不然怎麽幫你打的架,怎麽把你追到手的?”柳青臉不紅心不跳地道:“以前忘了告訴你,我那死去的爺爺很厲害,好像還是什麽武道高手,從小學了點。”


    這個謊話他在來粵東省之前就想好了,畢竟爺爺都死了,就算被懷疑也無從查證。


    “是嗎……”


    易白秋不太確定。


    她知道柳青打架是挺厲害的,有一次他會幾個混混圍住,還是柳青出來幫忙解的圍。


    那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遇見。


    她不知道的是,當初另外的幾個混混就是個托。


    那可是柳青精心布置的一場“英雄救美”,也是從那以後還是走入了易白秋的視線當中。


    小媧笑著說道:“柳爸爸,你剛才好帥。”


    易白秋冷聲道:“帥什麽帥,就隻會打架鬥毆,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


    “易少,這麽熱鬧啊。”


    這時一個身穿花衫衣的青年左擁右抱著兩個女人醉醺醺地走了進來。


    因為粵東省的溫度比較好,所以那兩個女人穿的都很暴露,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時不時地還春光乍現一下。


    “全,全少!”


    易威凡麵色一變趕緊起身,笑著迎道:“兩天不見,全少豔福不淺呐。”


    易家的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看起來來人身份不低。


    要知道易家在東穗市可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作為易家子弟,他們自然眼高於頂,能讓他們起身的同齡人,整個東穗市隻怕都不多。


    “隨便玩玩。”他扭頭喊了一聲,說道:“薛姐,易少是我的老朋友,把酒庫的好酒拿出來兩瓶。”


    “哎呀,全少破費了,下次我一定請你。”


    富家子弟都好麵子,易威凡之所以如此開心,當然也不是在乎那兩個酒錢,而是全少給了他如此大的麵子。


    可以說他每個月在靈羽會所消費那麽多,就是為了討好全少。


    “少爺,你又喝多了,老板知道會生氣的。”薛姐搖了搖頭,提醒道。


    “你不說,我不說,我姑姑怎麽會知道?”說著,他的視線忽然停落在了易白秋身上,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將懷裏的兩個女人一推,上前問道:“小姐,可以說賞臉喝一杯嗎?”


    易白秋捂著鼻子,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你身上的酒味熏到我老婆了,滾!”柳青眸子泛著冷光看向全少。


    “你老婆?”


    全少肆無忌憚地笑了笑,說道:“那又如何,我讓她陪我,她跑得掉嗎!”


    柳青冷聲道:“這麽說話的人,都死了。”


    小媧的麵容也逐漸冷了下來。


    如果全少真敢對易白秋做什麽,甚至不用柳青出手他就會死!


    “死了?小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全少看向易威凡,怒聲道:“你跟他講講,讓他清楚這是誰的地盤!”


    易威凡賠笑道:“全少,你要對這小子怎麽樣沒關係,但是她……她姓易。”


    不管易誌澤有沒有回易家,但易白秋身上流的畢竟是易家的血,如果事後讓老太太知道,恐怕真得讓他脫層皮!


    “你們易家人?我怎麽沒見過啊。”全少瞪著眼睛看了兩眼,說道:“再說了,姓易又如何,你大姑不也跟我滾過床單。”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易家人的臉隻覺得啪啪作響。


    尤其是易威凡,作為權少的朋友,他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他又無法反駁,因為以易和香的作風,幹出這種事情也並不奇怪,隻不過誰都沒有說破罷了。


    “少爺!”薛姐在旁邊也急忙喊了一聲。


    全少似乎意識到說漏嘴了,笑了笑又糾正道:“酒後胡言,不要當真,哈哈。”


    “那個賤人!”易心雨咒罵完,抬頭對全少說道:“她雖姓易,但目前還不算易家人,隻要你能搞定那小子,我們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她顯然是想把矛頭往柳青身上引。


    易威凡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個不上道的堂妹都變的如此聰明了,他轉身對柳青提醒道:“全少是靈羽會所老板的侄子,身份極其尊貴,你可不要胡來,否則易家也保不了你。”


    全少可不比丁鵬正,後者因為特殊的身份或許不敢張揚,那全少可就不一樣了。


    東穗市凡是得罪過他的人,要麽缺胳膊,要麽就是斷腿了!


    他們倒要看看柳青是要老婆,還是要自己的小命。


    如果是前者,那可就是一頂大大的綠帽。


    如果是後者,那他們就少了一個眼中釘!


    柳青的眸中更冷,或者說是失望。


    他本來還以為這些“弟弟妹妹”有一點良知,卻沒想到已經差勁到了如此讓人心寒的地步。


    這樣的易家,即使易家老太求著他們回來,他也不會答應!


    嗬嗬,果然是無情最為易家人!


    “小子,你要錢我可以給你錢,要前途我可以提拔你,而你隻需要……”


    全少的話還未說完,柳青已霍然起身,一巴掌扇了出去。


    “我隻需要讓你跪下認錯就可以了!”


    下一刻,全少直接飛了出去,是真的飛了出去!


    靈羽會所內瞬間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想到柳青竟然會對全少出手,而且毫不留情!


    要知道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


    “柳青,你……你怎麽能打全少。”易威凡隻覺得天崩地陷,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交情,這一刻隻怕完全付之東流。


    “少爺。”薛姐同樣大吃一驚,滿臉不可置信。


    “好,好,好!”


    這一巴掌也讓全少酒勁全無,張口一吐,竟是兩顆白白的牙齒,他怒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往死裏打!”


    易威凡當即道:“全少,我跟他根本不認識,您可一定不要誤會。”


    易心雨也接著道:“沒錯,他跟我們易家更是沒有半毛錢關係。”


    柳青暗暗搖頭,深深地感到悲哀。


    他雖然不喜歡易家老太,但後者怎麽說也是一個眼神就能殺人的主兒,往那一坐,誰敢放肆?


    而這些後輩……


    簡直是骨頭都被狗吃了。


    下一刻,從靈羽會所內嘩啦啦衝出一群保鏢。


    易威凡等人見全少如發怒的野獸紅著眼睛,當即管也沒有管柳青一家三口,起身就溜了出去。


    “柳青,怎麽辦啊?”易白秋害怕地抓緊了他的衣服。


    “老婆放心,我讓他給你跪下道歉。”柳青笑著安慰。


    “現在不是道不道歉的問題,而是……我們怎麽離開這裏!”她緊緊地抱著小媧,生怕後者受到驚嚇,卻不知道懷裏的小女孩眼中正泛著冷光。


    誰敢傷害她最敬愛的秋媽媽。


    那她必將以命搏之!


    全少抹了抹嘴角的血,冷然道:“沒聽到我的命令嗎?把那小子往死裏打!”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一個婦人走了進來,大喝道:


    “混賬,快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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