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媧放學,易誌澤與李蘭英下班,見到五彩六色的門口也都是氣的不行,但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們一把老骨頭倒不重要,可萬一那群歹人盯上小媧怎麽辦?


    “柳青,壞人不得不防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那時候後悔可就晚了!”兩位老人顯然已經把小媧當成自家孫女了。


    “爸,媽,你們盡管放心,綁架孩子在我國可是頭等大罪,給那群小混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更何況我與他們也沒那麽深的過節。”前世的他也是當過混混的人,別看氣焰囂張,實際上也就隻能嚇唬嚇唬人,刀子都不敢拿。


    綁架?


    恐怕他們自己都得先被嚇尿。


    “柳青,我也不放心,要不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別接送我了。”易白秋道。


    “柳爸爸,秋媽媽,你們不用擔心我,正濤會保護我的。”小媧笑著說道。


    “那也得等到他長大啊。”易白秋大手一拍,說道:“就這麽定了,柳青你可不許偷懶,否則看我不收拾你!”


    “遵命,老婆大人。”


    柳青嘴上雖在笑,但心裏卻已經冷了下來。


    當初他見大金鏈子為人還算老實厚道,還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不會行惡,這才借楊家之手抬了他一下。


    如今你作惡在先,那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財富、權利,這些東西總是會讓人迷失自己,大金鏈子顯然就已經忘記了當初所說過的話。


    吃過晚飯後,柳青來到樓頂給楊大江打了個電話,讓楊家不要再繼續支持大金鏈子,以免惹禍上身。


    楊大江聽後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本該早就跟你說了,此人剛開始還有所收斂,可最近欲望是越來越大,對我們楊家根本就是陰奉陽違,毫不當回事。哼,他恐怕是忘記了,現在這些東西都是誰給他的!”


    柳青皺了皺眉,說道:“你早該跟我說的。”


    他沒想到情況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


    楊大江笑道:“不管怎麽說,當初隻是因為先生的一句話,楊家這才助他站穩腳跟,想著他能有所收斂,還可以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都快要明目張膽地跟楊家作對了,簡直就是狼子野心!但話說回來,此人現在已有了自己的人脈與勢力,恐怕就算楊家不再從背後支持,對他影響也不大。”


    柳青漠然道:“這個不需管,楊家盡快與他撇清關係就可。”


    楊大江笑道:“沒問題,此人不過就是一個螞蚱,剛蹦躂幾天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楊家屹立這麽多年,豈是他能夠撼動的!”


    掛斷電話後,他當即請示了一下楊世新,得到批準以後,他同時給旗下的所有公司、娛樂場所下達了一個命令:全麵終止與龍坤的合作,並與其不再有任何關係!


    他對大金鏈子早有不滿,可以說如果不是柳青介紹的人,早就一腳將其踩死了,哪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柳青露出一抹笑容,我讓你是龍時,你可以是龍,但讓你是蟲時,你就得趴著。


    這一次隻是警告,若是大金鏈子還不知收斂,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這夜,逐漸的深了。


    可越深的夜就越不安定!


    此時,一家獨屬於龍坤個人的高級會所內,他正左擁右抱著兩個女人。


    其中一位正是上次的藥材女。


    “龍哥,楊家當真要與你中斷所有合作?”


    “哼,那又如何,我如今已羽翼豐滿,即使沒了楊家,也一樣是龍王爺!”龍坤眼中綻放著光芒,他知道這背後一定有柳青授意。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以前的他或許還畏懼柳青,但如今……


    “你還是一個小大夫,而我卻不再是那個小混混了!”


    第二天曉雲果真帶著幾個同學來了,手裏拿著筆刷、顏料什麽的。


    “柳大夫,你喜歡什麽風格?卡通還是古典或者現代感……”她興致勃勃地問。


    “我這裏是診所,別太卡通也別太有古典,如果太藝術我可欣賞不了。”柳青真擔心這些學生弄的亂七八糟。


    “好嘞,您就瞧好吧。”


    曉雲捋了捋袖子,與一幫同學對著牆壁研究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柳青也不再多想,任由他們玩去了。


    因為天氣寒冷的關係,所以最近頭疼腦熱的人比較多,診所在附近算是小有名氣,患者幾乎來往不絕。


    一上午下來,他基本都在坐診,到了中午才想起來外麵還有幾個學生。


    “曉雲,怎麽樣了?”他來到外麵問道。


    “完成一部分了。”


    曉雲拉著柳青來到遠處,笑道:“看看,滿意嗎?”


    柳青抬頭望去,隻見雲霧翻滾,青鬆聳立,紅藥點點間隱隱有一個人在采藥。


    這是一幅國風塗鴉,大氣又不失細膩,更關鍵的是畫與牆壁渾然一體,非常美觀。


    “這是你們搞的?”


    柳青頗為震驚,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看得出這其中的不凡,若沒有一定深厚的功力,隻怕根本完不成。在他的印象裏塗鴉就是一通亂搞,萬萬沒想到還能如此美觀,而且極具視覺衝擊力。


    “那當然,我可是請來了我們畫班的‘台柱子’。”見到柳青露出滿意之色,曉雲也頗為得意。


    “不錯,我還真小瞧你們這些高中生了。”柳青點頭道。


    “高中生怎麽了,誰說我們就要比你們大人差?”一個桀驁不馴的男生看了柳青一眼,很是不滿地道。


    “這倒也是……”柳青被嗆的沒話說。


    “柳大夫,他就是我們畫班的台柱子錢崇竣,三歲拿筆,五歲作畫,十歲就已經名動中州。他家裏三代都是畫家,而且極具名氣。別看他年齡小,一般人可請不來呢。”曉雲洋洋得意地道。


    “哦,哪裏是你畫的?”柳青問道。


    曉雲頓時神情一變,訕訕地說道:“我都有參與。”


    “他在旁邊瞎指揮,說白了就是光動嘴不動手。”旁邊的同學毫不客氣地拆台。


    “你懂什麽,幹你的活!”曉雲臉一紅,充滿了少女感。


    “原來如此,我說你的手怎麽還如此白白淨淨。”看著這群高中生打鬧,柳青忽然也仿佛回到了年少時。隻可惜,他的少年時光可沒有這麽美好。


    如今的他看起來還很年輕,可誰又知道,他已經經曆過千萬年的歲月了呢!


    又過了一下午,塗鴉基本已經完成。


    柳青本想請曉雲以及她的同學吃頓大餐,不過後者拒絕了,說是以後還要常來看病呢。


    臨走時,錢崇竣說了一句非常裝逼的話:牆太小了,還沒發揮就結束了。


    他看向頭頂,呢喃道:以天為牆,那才是神作。


    柳青輕笑,小小年齡還真是心比天高。


    不過這種傲氣他非常欣賞。


    易白秋下班回來見到大變模樣的牆壁也是驚訝了一聲。


    “柳青,你花多少錢弄的,還真好看。”


    “沒花錢,一位病人請她的同學來忙活的,沒想到這麽厲害。”


    “那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藝術家吧。”


    “老婆,你猜錯了,他們隻是幾個高中生。”


    “什麽,高中生都這麽厲害了?咳,人比人氣死人啊!”


    同樣的年紀,有些人平平庸庸,而有些人卻已經找準了方向,並大有成就。這或許有關天賦,但想必更多的還是努力,以及一種韌勁!


    最近幾日柳青遵守易白秋的“指示”,每天接送小媧上下學。


    這天他見時間還早,便帶著小媧先與嚴正濤先去吃了一家很有名的臭豆腐,其實是他自己嘴饞了。然後又把嚴正濤送回家,再去接易白秋下班。


    走到診所旁邊的街口時,十來輛價格不菲的豪車一一駛過,陣勢不是一般的大。


    一旁的行人與車輛都不禁放緩速度,生怕與其發生碰撞,否則就算傾家蕩產也賠不起人家一個保險杠。


    “這是誰家的親戚,也太闊氣了吧!”易白秋詫異地道。


    “老婆,隻要你喜歡,我天天也可以這樣接送你。”柳青咧嘴笑道,他可沒有胡亂說,隻要是易白秋喜歡的,無論是什麽他都會想辦法弄來哄她開心。


    “我才不喜歡,太顯擺了。”易白秋皺了皺鼻子,問道:“柳青,我怎麽一直感覺你說話臭臭的?”


    “柳爸爸吃了臭豆腐,還吃了很多。”小媧毫不客氣地告狀。


    “你……回去趕緊刷牙!”易白秋捏著鼻子滿臉的嫌棄。


    回到家,一上樓柳青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尋常。


    基本從不抽煙的易誌澤正坐在客廳吞吐雲霧,滿屋子都是刺鼻的煙味。


    “爸,你……”


    易白秋正想說話,但被柳青攔住。


    “你們回來了。”易誌澤仿佛這時才注意到早就上樓的三人,他回過神來,看了看滿屋子的煙氣,賠笑道:“你們先在樓下等一會兒,我把窗戶打開通通氣。”


    柳青先讓小媧去一樓寫作業,問道:“爸,我媽呢?”


    “回來了,我去做飯。”李蘭英從屋子裏出來。


    “媽,你怎麽了?”易白秋見到母親她眼睛都是紅的,擔心地問。


    “沒事,剛才眼睛不知進了什麽東西,一直揉一直揉就成這樣了。”李蘭英瞪了一眼易誌澤,說道:“快去把窗戶打開,想把人嗆死啊。”


    “爸,媽,到底怎麽了?”易白秋焦急地問,兩位老人明顯不正常,可誰又不願意說。


    “我跟你爸拌了幾句嘴,沒啥事。”李蘭英勉強笑了笑,還是不願多說。


    “老婆,算了。”柳青不再易白秋繼續追問,開口說道:“爸,媽,不管你們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但隻要有我在,都將不會成為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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