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無情的謠言製造傳播機。


    莫名間,短短的兩句對話,越淩風與江起之間卻有一種劍拔弩張之感,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硝煙。


    溫妤挑眉問道:“你們倆……有仇?”


    越淩風:……


    江起:……


    二人異口同聲:“沒有。”


    溫妤聞言一把挎住越淩風的胳膊,又一把挎住江起的胳膊,左右一個,笑眯眯道:“俗話說,謠言止於智者。”


    二人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同步的令人心疼。


    “我哭與陸忍無關,是皇弟把我氣哭的,建議你們去把皇弟罵一頓,精準打擊,不要造成無辜人員的傷亡,然後喜提香噴噴的牢飯砍頭套餐,如何?”


    越淩風:……


    江起:……


    溫妤鬆開二人,手掌放在他們背後推了推,中氣十足地喊道:“去吧,皮卡風,去吧,皮卡起!”


    二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回頭一看,溫妤已經帶著流春拍拍屁股走人了。


    流春摸摸後腦:“公主,奴婢是不是冤枉了陸將軍?”


    溫妤:“流春啊,你好大一口鍋就給他扣上了,扣的死死的,不過你別怕他怪你,因為他不知道。”


    流春:……


    “那公主,您的後院都要起火了,您不管管嗎?”


    溫妤訝異:“起火?”


    流春眨眼:“剛才江大人和越大人都要打起來了……”


    要是公主不在場,怕是要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


    “沒事。”溫妤擺擺手,勾起唇角,“火燒的越旺,菜越好吃。”


    “啊?”流春咋舌,又開始了學習精神,“這是什麽道理啊公主。”


    溫妤驚訝:“做飯的道理啊,流春沒見過飯嗎?火大爆炒多香啊。”


    流春:……


    溫妤坐上馬車,慵懶地抿了一口茶:“隻要火候掌握在手裏就行,火太大燒的狠了,淋頭澆一澆冷一冷,過個三五日,就該知道什麽時候該起火,什麽時候不該起火,火候最多到哪裏了。”


    流春驚歎:“原來公主對下廚還有研究?”


    溫妤:……


    她感歎:“這何嚐不是另一種不被定義的廚子。”


    回到公主府,溫妤瞥了一眼依然沉默無言的蘭斯。


    隻是這一回,他不再沉默,而是主動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用砂紙磨過一般:“溫妤,我有話要跟你說。”


    溫妤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覷著他:“你算老幾?你要說我就要聽?那本公主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蘭斯:……


    溫妤回到房中,靠在小榻上耐心地看完了話本的一章,然後才悠悠然走回了蘭斯的麵前。


    她麵上露出一絲倔強和隱藏的期待。


    說出口的話依然硬邦邦的,語氣卻稍微柔和了一些:“難得你主動開口,你要和本公主說什麽?我勉為其難聽一聽吧。”


    蘭斯抬起頭,盯著溫妤,不知在想什麽,一直沒有再開口。


    溫妤瞪他一眼:“神經,不說話我走了。”


    這時,蘭斯開口了,語氣沉沉:“你待我有多少真心?你的話我還能信嗎?”


    溫妤聞言眨眨眼,蹲下身與他平視:“我待你真不真心,這關你什麽事啊?”


    蘭斯:?


    “怎麽不關我事?”


    溫妤挑起他的下巴:“怎麽就關你事了?我想對你真心就真心,與你無關。”


    蘭斯:……


    “你說這話不覺得荒謬嗎?”


    “不覺得呢。”溫妤認真地看著他,勾起唇角,“真正的愛不需要知悉對方,對方也會感受到。”


    她說著手掌貼上了蘭斯的胸口,“你說呢?”


    蘭斯沉默,胸口的心髒卻跳的快了一些,那種螞蟻噬咬的感覺又冒了上來。


    不論是平日裏每天不落的鞭打,還是此刻罕見的柔情,都讓他有些沉溺。


    但他與她之間天然間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橫梁與屏障。


    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會沉溺於兒女私情。


    見蘭斯不說話,溫妤捏了捏他的下巴,語氣帶著一絲低落:“你就想說這個?我對你是不是真心,對你來說重要嗎?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不喜歡我。”


    蘭斯心口微顫,撇開眼:“你不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無話可說。”


    溫妤點點頭,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吃飯嗎?”


    蘭斯:?


    “之前跟我別扭著,一直不願意吃飯,現在吃嗎?”


    蘭斯盯著溫妤的麵頰,沉默片刻後,喉結微動,輕聲道:“吃。”


    他的話音剛落,溫妤突然站起身,哈哈大笑道:“咦,你不是說死都不會吃我一口東西嗎?怎麽又要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


    蘭斯:……


    他聞言眼眶微紅,額角青筋跳了跳,大喝一聲:“溫妤!”


    “別叫,吵到我的嘴巴,妨礙它笑了。”


    “你這個女人!你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時笑著的溫妤突然收斂了笑容,輕聲道:“你既然不喜歡我,那我對你當然不會有真心,你以為本公主的真心那麽廉價嗎?”


    溫妤說完深深看了蘭斯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獨留蘭斯一人靜止在原地,腦中分析著她這些話的含義。


    但實際上這些都是溫妤隨口胡謅的,沒有任何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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