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想了想道:“世上哪個字最變態?”


    “……”


    翠心本以為是關於愛情的問題,甚至已經在心裏打定主意,回答的時候當一個狠人,以顯示他不是所謂的戀愛腦。


    卻不想溫妤拐了個彎,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這讓他一時皺起眉頭。


    哪個字最變態?


    他摸不準溫妤想要什麽樣的答案,一時間沉默下來。


    溫妤見他一直未答,又問流春:“流春你覺得呢?哪個字最變態?”


    流春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公主恕奴婢無狀,奴婢覺得哪個字好像都沒有公主您變態……”


    尤其是明明可以直接脫險,卻讓他們在外麵候著,自己跟探子玩起了脫衣遊戲,還樂在其中。


    溫妤:……


    瞎說什麽大實話?她難道把變態二字印在腦門上了?


    正跪著的翠心:……


    不得不說,這長公主對待一直伺候的侍女,倒是十分恩寵,如果他能做到流春這一步,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舉措。


    一來長公主身份一人之下,他如果能得到她的信任自然是行事更加方便,二來誰會對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起疑呢?


    這時溫妤有些不耐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你想好了沒?”


    翠心答道:“奴婢猜想,是虐字。”


    溫妤輕笑一聲:“沒有回答正確噢,流冬,拖下去埋了吧。”


    翠心為自己爭取道:“公主,奴婢鬥膽,這個問題與愛情無關,又如何能看出奴婢是不是戀愛腦?”


    “誰說與愛情無關了?”


    “那公主可否告知奴婢正確答案?”


    溫妤托著腮,垂眸看著她:“當然可以,這個字是戀,戀愛腦的戀。”


    此話一出,不止是翠心,就連流春流冬都麵露疑惑。


    溫妤也不急,慢悠悠地道:“你們看,戀的上半部分取自變態的變,下半部分取自變態的態。集變態二字於一體,還不是世上最變態的字?”


    然後十分肯定地總結道:“所以由此可見,戀愛腦是尤為變態的。”


    翠心:……


    流春流冬:“公主說的太對了!”


    溫妤擺擺手:“好了好了,她沒答出來,鐵定是個戀愛腦,把她拖出去埋了吧。”


    翠心沉默一瞬,委屈道:“可是流春姑姑也沒有答出來……”


    “你怎麽能和流春比?你的臉真大。”


    翠心:……


    翠心聞言眼含熱淚,深深一拜:“公主不喜奴婢直說就是,奴婢自會自裁,不礙公主的眼,公主沒必要特意找理由打發了奴婢。”


    溫妤哦了一聲:“那你自裁吧,省的流冬挖坑埋你了。”


    翠心伏在地上的身體僵了一瞬。


    溫妤又道:“你想怎麽自裁?毒酒?白綾?匕首?還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埋?”


    翠心不應聲,一動不動地在溫妤的腳邊跪伏著。


    好半晌,屋裏再沒有動靜,隻能聽到溫妤嗑瓜子的哢嚓聲。


    翠心心底有些猶疑,他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抬起頭,卻正好迎上溫妤戲謔的目光。


    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外加四分的漫不經心。


    翠心:……


    “公主,奴婢不解,既然公主不喜奴婢,厭了奴婢,又為何要將奴婢調進內院當值?奴婢原想著跟流冬姑姑好好學習如何服侍公主,現在……”


    翠心說著又深深一拜:“奴婢自請自裁,不汙了流冬姑姑的手。”


    正好借今日之事假死脫身,也應了一開始的打算。


    畢竟在這內院如果做不到流春這般被信任,便等於是處處受製,行動不便。


    當他都在心裏琢磨如何假死脫身不會被懷疑時,頭頂突然傳來溫妤的噗嗤一笑。


    “不會吧?你不會當真了吧?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嚇得。”


    翠心抬起頭,溫妤正支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好了好了,本公主也玩夠了,你去外麵候著吧,我要睡一會。”


    翠心:……


    玩?


    翠心憋住一口氣,轉身出去。


    溫妤看著流春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可疑,大大的可疑,莫不是又是一個女裝大佬?但是看著毫無違和,怎麽確定是與不是呢?


    下一秒,溫妤想到了蘭斯,體型和樣貌都發生了變化,唯有那處,依然碩大,與身型絲毫不匹配。


    畢竟金鍾罩鐵布衫這等頂級防禦都武裝不到那處,縮骨功縮的是骨,縮不了海綿體。


    有必要找機會探查探查。


    到了晚上,翠心領了溫妤白天的賞賜,負責守夜,流冬依然陪著他一起。


    準備好一切就寢事宜後,溫妤沐完浴悠哉悠哉地縮進了被窩裏。


    “晚安,流冬巴卡。”


    “晚安,公主比古。”


    翠心:?


    這是什麽暗號嗎?


    流冬掃他一眼,麵色平淡地帶著他又一次來到偏廳。


    “老規矩,你睡那邊。”


    “好的,流冬姑姑。”


    流冬這回沒有再繡花,似乎困的不行,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然後單手托腮,倚在小榻邊睡著了。


    翠心側躺著,目光若有若無地盯在流冬身上。


    好半晌後,他掀開被子坐起身,從懷中拿出一根細細的竹管,置於流冬鼻下。


    以防萬一她半途醒來,還是得迷暈了。


    下一秒流冬手臂酸軟,支撐不住趴在了小榻上,昏睡過去。


    翠心出了偏廳,剛要邁開腳步。


    溫妤慵懶的聲音卻在不遠處響起:“幹嘛去?”


    翠心腳步一頓,緩緩轉身。


    卻發現羅帳內溫妤的身影絲毫未動,又靜了半晌,才意識到她可能是在說夢話。


    翠心鬆了口氣,正當他要再次邁開腳步,溫妤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幹嘛去?”


    翠心皺了皺眉,心想著要不給她也迷暈,這時不時地蹦出一句夢話來還挺考驗人的心態。


    再次轉身,卻發現溫妤不知何時坐起身,撥開了羅帳。


    幽暗的燭光下,她正一臉困意地看著他。


    “問你話呢,你幹嘛去?”


    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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