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忍皺眉:“還有,微臣不解,何為處男?”


    溫妤見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尋思大盛的稱呼不是處男嗎?


    她歪歪腦袋,解釋道:“就是沒那個的男人。”


    陸忍眉頭皺得更緊,似乎在思考“那個”是什麽意思。


    片刻後,他臉色大變,有些惱怒道:“公主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當然不是處男!此等羞辱恕陸忍不受!”


    溫妤:……


    不是就不是唄,脾氣還挺大的。


    不是處男,樂趣少一半。


    這就是背調沒做好的惡果啊!


    溫妤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變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走吧,去茶館,趕緊查,查完了事。”


    卻不想查案積極的陸忍竟然攔在了溫妤的身前,臉色難堪。


    “公主無故羞辱我,連一個交待都不給嗎?”


    “且不說本朝律例,身體有缺陷者不得為官。我想請問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體有缺陷的醃臢之人嗎?”


    “您所提出的條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溫妤:……


    “不是,你噠吧噠吧說什麽呢?誰羞辱你了?”


    溫妤可以說是滿頭問號。


    陸忍閉了閉眼,握著寂月的手緊了緊,隻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獨自出發前往茶館,卻不知為何腳步一轉來到這裏,不聲不響地等了一個時辰。


    但他在長公主心裏,原來就是那樣一個形象。


    可笑,等在這裏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與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溫妤:???


    這是戳到什麽g點了,這麽跳腳。


    她想了想,還是上前攔住了陸忍:“你冷靜一下,你說清楚,我怎麽羞辱你了?”


    “陸忍,你給我站住!”


    陸忍停下腳步,抿緊嘴唇:“還需微臣多言嗎?處男二字還不夠羞辱嗎?”


    溫妤:……哈?


    這……處男就是羞辱了?難不成這大盛朝沒有處男了?


    她發自內心地由衷問道:“沒有跟女人睡過覺,就是羞辱了?問都不能問了?”


    陸忍懵了:……


    “什、什麽?”


    溫妤歎氣,還以為來到了快樂鄉,照這樣看,這大盛怕是真的沒幾個處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處男,就是比起非處,還是處男香啊。


    愁啊……


    但一旁的陸忍卻豁然開朗,“公主所言處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溫妤已經一臉幽怨了:“不然呢?”


    陸忍掩下眸中的窘迫與無奈,覺得自己簡直糊塗了,他怎麽會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麵去。


    心中頓時也沒氣了,對著溫妤解釋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稱作處男,所以微臣理解錯了,以為、以為……”


    這句話讓溫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為什麽?”


    陸忍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但溫妤靈光一閃,領悟了他的未盡之言。


    溫妤:……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忍:……


    溫妤笑得肚子疼,瞄了一眼陸忍鼓鼓囊囊的下麵,然後繼續笑。


    陸忍自然注意到溫妤剛才萬分大膽的目光,耳根莫名發燙,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側過了身體。


    “不行,我再笑會……陸忍,你的腦瓜子裏在想什麽啊?你怎麽會想到小吉吉上去?”


    陸忍沒有再多嘴問小吉吉是什麽,猜也猜的到了。


    溫妤笑夠了之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頰,好奇道:“那不叫處男,叫什麽?”


    陸忍歎氣:“沒有特定的稱呼。”


    “也隻有公主才會把這種事掛在嘴邊,這放在任何一個官家小姐身上……”


    溫妤聞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長公主啊,我就說了怎麽了?要砍我頭?”


    “微臣不敢。”


    溫妤湊近了一些,用手擋住嘴巴,小聲說:“所以你是處男。”


    陸忍:……


    雖然陸忍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態度和反應已經告訴了溫妤答案。


    溫妤十分滿意,大手一揮,幹勁十足:“走!去茶館!一定要查他個個水落石出!”


    到了茶館,下了馬車,溫妤看著茶館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論文茶館”,好名字好名字……


    以後不會踏入第二步了。


    陸忍拿出流春準備的帷帽,“公主戴上吧,裏麵魚龍混雜。”


    溫妤看了一眼,覺得有道理便戴上了,這帷帽上的白紗要透不透的,摸著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廂裏,溫妤剛進茶館,他身邊的小廝便上前來領路。


    溫妤環顧四周,這論文茶館可以說是爆滿。


    各桌坐滿了附庸風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個人拚一個桌的情況,個個手持扇子,吟詩作對,不亦樂乎。


    溫妤進來時,茶館裏詭異地安靜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到平常的狀態。


    溫妤嘀咕:“怎麽這麽多人?”


    陸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闈就要開始了,這些估計都是各地趕來赴盛京參加科考的學子。”


    溫妤聽了又多看了這些文人一眼,這不就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學子嗎?


    為了二月的考試竟然十二月就來考場踩點。


    對於他們,無論何時,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樓走進包廂,迎麵就是正在不急不緩飲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邊,一身月白錦袍,冷冷清清地看著茶館的大堂,自帶一股不惹凡塵的清淨之感。


    看見戴著帷帽的溫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見過長公主。”


    溫妤摘下帷帽隨手放在一旁,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前腳剛到。”


    溫妤點點頭,也坐在了窗台邊,她隨手抓了把瓜子,一邊磕,一邊看著樓下的大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陸忍抱著長刀坐在了溫妤身邊,與林遇之對視一眼,兩人點點頭當作打過招呼了。


    從二樓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覺,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種俯瞰的居高臨下感。


    就連聲音都沒那麽嘈雜,而變得異常清晰。


    “打個賭,我就說剛剛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誰看不出來一樣,沒見就那一會,整個茶館都安靜了嗎?雖然戴著帷帽看不清長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貴,身後跟著的那個拿刀的男人,看著也不好惹。”


    “嘿,我尋思著會不會又上演一出文廂記。”


    “那可得好好表現表現,茶館在場這麽多人,那位小姐總有看得上眼的吧。”


    溫妤聽得眉頭直皺,莫名有種被冒犯了感覺。


    他們口中說的不就是她和陸忍嗎?


    “文廂記是什麽?”溫妤問道。


    陸忍自然也聽到了樓下的議論,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麽。


    於是麵無表情道:“一個酸臭無比的故事。”


    這個評價更勾起了溫妤的好奇心,見陸忍不想說,便又問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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