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約書亞的話,蘇山第一反應就是跟係統吐槽。


    【原來我不僅掉進了boss窩,還給一幫未成年boss做了一個月的保姆。】


    係統更正道。


    【確切地說,是他們給你做了一個月的保姆。】


    蘇山無視事實,跟係統討價還價。


    【炮灰也有人權的吧。】


    【你想幹嘛?】


    【我出於自衛反殺幾個boss很合理吧。】


    係統陷入沉思,失去劇本的它隻能參照恐怖片世界的規則。


    而這個世界奉行的是“我可以擊斃闖進我家的任何一個壞人”的規則。


    但公共場所不行,會被定義為恐怖分子。


    總之,在大部分恐怖片世界——


    蘇山就是行走的政治正確。


    ·白皮,但有色人種。


    ·亞裔兼華裔。


    ·無戀愛史,但單方麵認為掃黃大隊長是自己的菜。


    ·性向不明,姑且歸入lgbt群體。


    ·戀母情結和戀父情結嚴重,對熊孩子有特殊的教育手法。


    如果蘇山是穆斯林或猶太人,還能混到一定社會地位,畢竟燈塔國歡迎所有民族。


    但他偏偏是華人。


    他的母國自稱第三世界國家,卻被米國視為第三帝國,其威脅性僅次於老大哥。


    不同恐怖片世界的老大哥社會形態不同,但蘇山背後的國家,永遠都是紅色陣營。


    如果蘇山的人設不是孤兒,肯定會被當成共產主義恐怖分子抓起來。


    係統考慮再三,還是勸他謹言慎行。


    能被boss一刀送走,就不要再搞事了。把精力留給下個恐怖片世界不好嗎。


    【我的斧頭已經饑渴難耐了。】


    【不行。】


    【係統,你不愛我了。】


    【……】


    -


    被係統放生的蘇山成功擠出兩滴委屈的眼淚。


    約書亞愣了一下,隨後遞過來一把槍。


    “蘇珊,你要知道,在這個被詛咒的小鎮,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


    蘇山狂q係統:【你看,他想拉我入夥。】


    係統沒有說話,它正在借蘇山的眼睛觀察約書亞的表情。


    他的臉上沒有同情,隻有勢在必得。


    這小子不會看上蘇珊,想把她養成符合自己心意的妻子吧?


    【別理他,他想讓你送死。】


    說實話,蘇山其實挺想出門送死的——送別人去死。


    但係統說得也有道理。


    他被騙過來做保姆,結果卻人財兩失。


    “所以那些錢就是用來買我命的吧。”蘇山越想越氣,“如果不是我已經把錢花了,這個月豈不是白幹了!”


    孩子們傻眼了:你在意的是這個點嗎?


    -


    【係統,我好可憐哦,我遵守契約精神,努力保護這幫熊孩子,可他們的家長卻打算讓我白幹一個月。我命都沒了,錢還要被收回去,真是太過分了!】


    【確實。】


    【那我可以把他們一家都殺了嗎?】


    【炮灰不要搶boss的活。】


    【就我這配置,不能轉職boss嗎?】


    蘇山一直覺得自己作為精神病院唯一不怕痛的人,肯定會活過大逃殺,成為真人吃雞大賽的最終贏家。


    然後順理成章地變成boss,殺掉那些把自己當玩具的人。


    係統委婉地告訴蘇山,它會選中他就是因為他一出場就死了。


    畢竟蘇山隻是不怕痛,又不是不會死。


    哪怕他知道要避開利器,別人從背後偷襲他也看不到啊。


    知道真相的蘇山不開心了。


    【藍瘦香菇。】


    【你的係統現在不在服務區,它正在努力上網查詢‘藍瘦香菇’的意思。】


    【……】


    -


    蘇山和係統的腦內交流並不影響他和其他孩子聊天。


    隻是雙方聊天經常不在一個頻道上,導致某些孩子對蘇珊產生了誤解。


    (貝爾:你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幾個孩子基本斷定蘇珊隻是天然呆,也許還有一點通靈能力,但人不壞,至少不是他們父母那種殺人還要買凶的偽君子。


    他們以為可以借其他殺人魔的手除掉幾個不聽話的孩子,卻不知道他們也給父母安排了一場致命的旅行。


    地方法律規定,不滿14歲的孩子不能單獨留在家裏,所以他們找了保姆。


    不管保姆死在誰手上——被孩子玩死或被其他殺人魔滅口,對身在異國的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他們可以擺脫逐漸脫離自己控製的孩子,還能借療傷的名義離開這個小鎮。


    正好,他們也厭倦了兩個大人,想換新家長了。


    如果蘇珊願意留下的話,他們就接受她做新的家人。


    畢竟他們也不想被送到孤兒院。


    不過,整個計劃的前提是,蘇珊願意為他們殺人。


    -


    蘇山不知道約書亞關懷語氣背後隱藏的目的,但他是個愛崗敬業的人。


    做炮灰,就不能搶boss的活。


    做保姆,就要堅守最後一班崗。


    “如果你們騙我,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向你們父母辭職。預付的工資就算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這不是孩子們想聽到的答複。


    但是——


    “如果你們沒有騙我,至少在我死前,都不會讓你們受傷。”


    一身白裙仿佛森林女仙的黑發少女戴上兔子麵具,扛起斧頭。


    “詛咒隻持續到12點對吧。”


    “你要去哪?”


    “我去外麵巡邏。對了,不要熄滅南瓜燈。”


    “斧頭無法保護你,你應該帶上槍。”


    “你也說殺人魔是殺不死的,用槍最多隻能擊倒對方,拖延下時間。”兔子麵具下的嘴唇彎成一個可愛的弧度,“而我的斧頭可以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是物理上失去行動能力嗎?】


    係統查完“藍瘦香菇”的意思後順便給自己下載了一個數據庫,沒想到回來就看到蘇山給自己加戲。


    這是恐怖片,不是感動米國。


    在其他電影裏耍帥的台詞,放在恐怖片是妥妥的g。


    蘇山:我是炮灰。


    係統:那沒事了。


    -


    發現蘇珊完全不按自己的劇本走,約書亞有點抓狂。


    他希望蘇珊留下,和他們一起待在家裏對抗共同的敵人,而不是一個人跑出去作死。


    一個切菜差點把自己手指切斷,平地走路都能崴腳,五官完美四肢不調的人除了當吉祥物和擺設,還能幹別的事嗎?


    別以為你cos成兔子人就能變成讓人恐懼的都市傳說!


    “蘇珊,待在這裏。”約書亞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別到處亂跑。”


    你在教我做事?


    蘇山還沒開口,房間裏的燈滅了。


    除了用蠟燭點亮的南瓜燈,所有電器都不工作了。


    他們的電源被切斷了。


    約書亞下意識抓住蘇珊的手想把她帶到孩子們搭好的掩體後麵,卻被後者捂住嘴。


    別出聲。


    蘇山在約書亞手上寫字道。


    門外有人。


    約書亞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敵人身上。


    可他卻無法遏製地想,蘇珊的手怎麽這麽嫩?


    這雙手真的殺得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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