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縷縷花草芬芳環繞四周。


    在外,陳罪是叱吒風雲,殺人無數的黑道霸主,


    在內,他卻是沉穩收斂,行為乖巧的小小孫輩。


    小院花壇,隻見一鶴發老者在為芳香澆水,


    陳罪走至身後一米便是緩緩停了下來,


    不發一言,隻是靜靜等待著老者將手中的活計幹完。


    足足十分鍾後。


    “來了。”老人輕飄飄的一句,讓的陳罪身心當即一顫。


    點頭應是:“首長好。”


    “這是家。”張鬆濤淡淡一聲,


    彈指揮手之間,帶動一股濃厚的威嚴肅殺,


    這並非張鬆濤故意為之,


    而是唯有在戰爭與戰火之中才能熏陶而出的英雄風範。


    一言一行之間,早已將這股血與淚的經曆融於周身,


    那是無形而成的強大,


    是令人不敢直視的雄中之雄!!


    陳罪心頭一震,眉宇間升起一絲暖意,


    從小無父無母的他,第一次在這位老人的身上感受到長輩的關愛。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動,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 。


    他並不知曉老首長為何對他嗬護有加,


    可他卻是銘記著一件事,


    誰若對其許以善意,必將百倍奉還。


    “張...爺爺。”陳罪猶豫一聲,


    讓的老者修剪花草的手指微微抖了一抖:“近來可好。”


    “一切都在按照預想的方向發展。”陳罪恭敬道。


    “你認為這花栽種的如何。”張鬆濤淡淡道。


    陳罪定睛看了一看:“枝繁葉茂,可謂絕佳。”


    “能夠成長絕佳,也是因人為其修理。若是沒了外力,花草投入黃沙,頃刻間便會埋沒。”


    張鬆濤輕聲細語,聽得陳罪卻是心頭狂顫。


    老首長,這是在拿話點他!


    微微躬身,沉聲道:


    “我深知成長需借外力,可相比較這些外觀鮮亮的花花草草,我更為在意角落默默無聞的仙人掌。”


    “老枝發新芽,今歲又開花...堅韌頑強不假,可卻是失了些亮眼。想做仙人掌,你夠格嗎?”


    語氣雖輕,卻是如巨石砸入胸口。


    陳罪沉呼口氣,不卑不亢道:“還望張爺爺指點一二。”


    張鬆濤似乎也沒想到陳罪會如此恬不知恥的點明主題,


    仰天哈哈笑了一笑:“坦率耿直,你這性子,也就是軍中之人能夠接受了。”


    “文人墨客可安國。保家衛國,可輪不到他們。”陳罪一語幾近囂張狂傲,


    張鬆濤緩緩扭身,一雙久經沙場的眸子在陳罪身上定格了一秒。


    剪子一扔,走至院中的圓桌前坐下。


    陳罪當即沉穩走去,剛想要給張鬆濤倒茶,卻是被其抬手攔了下來。


    “坐。”張宋濤一聲令下,


    陳罪當即懂事的坐了下來。


    張鬆濤直接將空杯推至陳罪麵前:“喝。”


    陳罪眉頭微微一皺:“這...如何喝?”


    “杯中無茶,你又如何能夠品其味?”張鬆濤沉了沉氣,


    又是拿起茶壺,直接將茶水倒滿:“再喝。”


    陳罪搓了搓手,抬手去舉杯。


    可滿至杯口的茶水,卻是向外溢了溢。


    滾熱澆在手上,讓的陳罪也是嘴角一抽。


    張鬆濤示意他放下茶杯,又是道:“杯中茶滿,卻是顯得貪得無厭。”


    陳罪麵色不變,心裏卻是泛起嘀咕。


    看著杯中還在揚起波紋的茶水,略有些遲疑道:


    “茶滿顯貪,無茶無品。張爺爺是想讓我....中庸?”


    聽得此處,張鬆濤抿嘴笑了一笑,


    揚手將茶杯中的茶水倒掉,給陳罪倒了一杯適量的茶水:


    “角鬥士已經開展一年,對於敵人們的情況,你是否有過了解?”


    “嗯..似乎除了內蒙【黑血盟】,我再無聽說過其他。”陳罪皺眉道。


    張鬆濤輕輕點頭:


    “一場過家家的遊戲,而今卻是牽扯各方政要密切關注。


    所有人都在押寶,而你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你為何能夠參與進這場遊戲,你自然最是清楚。”


    陳罪點了點頭:“我明白,相較於其他人我足足晚了將近一年,我這還真是有點保送的意思。”


    “嗬嗬,你比他人少了一年的曆練,但也比其他人多留存了一年的戰力。他人起步皆是從零開始,而你卻是直接空降。從中的利害,你可能看的明白?”


    張鬆濤輕抿著茶水,眸中射出奪目的精光。


    陳罪眉頭一皺:


    “我的出現,本身就是個不公平的事情。再加上多方政要的關注和押寶,


    我中途被保送進入,自然也就招惹到了不少人的仇視。”


    張鬆濤麵上現出一抹欣慰:“原以為當局者迷,你這小家夥倒是顯得旁觀者清了。”


    “如若不是張爺爺指點,我也不可能聯想到這些。”陳罪客套道。


    張鬆濤卻是揮了揮手:“這是家。莫要搞那些虛頭巴腦。”


    又是道:“這個時間點來,雖稍微有些晚,但也不算遲。如今你的出現已經讓的許多人不滿,


    若是你發展的態勢驚人,更是會引得某些小人暗中下絆。


    樹大招風,你必須明白。”


    陳罪沉沉點頭,但心間卻是顫了一顫,


    如今【詠罪門】雖聲勢浩大,但這也是在黑道之中。


    張爺爺久居軍區,竟然也是能夠知道這些!


    莫不是他一直在關注著自己?!


    感動一番,陳罪抿了抿嘴:


    “我明白,近來【詠罪門】的名聲傳播的有些太過恐怖,我懷疑..是有人在此中作梗!故意將我往所有人的視野中心去推!”


    “能想到此處便好,一切你都要自我把控,作為保送的插班生,你必須學會暫避鋒芒。”張鬆濤沉聲道。


    陳罪點了點頭,輕聲道:“張爺爺,有句話不知...”


    “有話就說。”


    “而今有人故意為我造勢,是不是某一方政要勢力,準備對我下手了?”


    “這些無須你去關注。有我們幾個老家夥在,還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動你。”


    陳罪嗯了一聲,道:


    “而今一年已過,各大角鬥士基本都已經施展出了自己的潛力。不知..我的潛力。是否足夠各位的期待?”


    張鬆濤聽在耳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如今第一階段已過,能夠活下來的角鬥士才算是合格。


    要知道,任何一名角鬥士都是怪物中的怪物,


    因此,隻是合格根本不夠。


    根據如今的綜合來看,你,可排第四。”


    “僅僅是第四嗎?”陳罪眉頭皺了皺,按他的預料怎麽也得前三吧?


    手中如此多強悍戰將,


    更是馬上就要完成甘肅一統,


    比第二階段結束要整整提前一年。


    就這樣,才排第四?


    “僅僅第四,且是並列。”張鬆濤又是一聲打擊,


    讓的一直謙卑有恭的陳罪瞪圓了雙眼:“並列?!”


    “正如我所說,你比他人晚起步了一年。對於各項事宜,你需要彌補的太多太多。


    我知曉遊戲對於你才剛剛起步,


    可對於其他角鬥士來說,他們已經比你多了整整一年的經驗,


    一年,足以讓一支不成熟的團隊,成長到無堅不摧的帝國。


    你能夠在短短兩月時間便躍入並列第四。


    此等進步的速度,已經足夠讓人忌諱了。”


    陳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黑道征戰的瘋狂,


    讓的他時常會忘記,自己參與角鬥士遊戲其實才短短兩月,


    相比較他人多出一年的磨煉,


    自己要走的路,


    也必將更為艱險,也更需比他人多付出數倍的努力。


    難怪會有人看自己不爽,想要暗中對自己下手。


    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中間離不開張爺爺以及那幾個尚未謀麵的大能。


    但....如此提升的速度,確實有些太過驚人了一些。


    樹大招風....樹大招風啊.....


    歎了口氣,陳罪咧嘴淡淡一笑,


    好奇道:“張爺爺...對其他角鬥士,是否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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