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安慰了一番安雅之後,輕聲對安繼德說道:“安議長,我們去您書房談好嗎?”


    安繼德點了點頭先出去了。他雖然很想知道這中間所發生的很多事情,雖然很想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但他知道這裏並不是合適的地方。


    進了書房之後,安繼德招來兩個黑衣衛吩咐他們看好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之後,緩緩地在沙發中間坐定。


    “安雅是先天覺醒者!”還沒等安繼德開口發問,柳言徑直告訴了他一個不可思議的信息。這在他聽來完全就是天方夜譚,但這個答案如果和之前他的一些疑問放在一起,卻又顯得非常的合理。


    安繼德思考了片刻之後追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問題是關鍵。作為一個源禦上階的源武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先天覺醒者,而柳言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麵對安繼德的追問,柳言有些遲疑了,畢竟這已經非常靠近他的核心秘密了。關於雷和前世界的存在,他都不能說。那隻能說地含糊一些了。


    “安議長,出了源音譜之外當初我得到的還有一本筆記,當然其中的內容很多都是不宣之密,所以恕我無法給您過目。但是這本筆記中提到了先天覺醒者的一些信息。而且……安雅和您不是同係的源修。她是精神係先天覺醒者。而我……也是精神係的。”


    柳言接著將關於強體係和精神係的一些區別,還有先天覺醒者的成因等等情況跟安繼德介紹了一遍。兩人一談就是兩個多小時。


    “沒想到啊!沒想到!”安繼德和柳言深談之後發出了一陣歎息,“老朽真是孤陋寡聞了。”


    說實話,他是真的有些羨慕柳言了。這家夥的運氣簡直是逆天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竟然會在一本普通的筆記之中發現,而且這還是從冒險團員手中買來的。如果那個賣東西的冒險團員知道這筆記本的重要的話,那還不得生生氣死?


    雖然柳言講述的事情有點太過離奇,但是他所說的事實又非常嚴謹,看著不像是編出來唬人的。源音譜、精神係源修、先天覺醒者……這麽多的新鮮事物一下子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安繼德竟然有種自己竟然做了這麽多年的井底之蛙的感覺。


    柳言走後,安繼德在自己的書房裏沉思了很久。他最終決定,按照柳言的請求,替他保守這個秘密。所有的源武者都是由源武總會控製管理的,但是源武總會在源武法典中有明文規定,對於未經源武總會考證確認的源修係統,均將視為異端邪說。


    這個規定已經實行了很多年了。當初最主要是因為暗武士初創的時期,曾經弄出了不少比較奇特的源修方法。這些源修方法無一例外,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就是修煉簡單,晉級速度快。


    後來經過研究,這些源修方法都有著比較強的副作用,特別是對源武者的心智會產生不可逆的魔化傾向。而暗武士憑借著這些源修方法,拉攏了許多夢想修源的武者,試圖與源武總會分庭抗禮。


    後來源武總會雖然在對抗中取得了勝利,使得暗武士從公開轉向了地下。但是這些源修方式還是留存了下來,為了純潔源武體係,不得已源武總會在源武法典中加入了關於“異端邪說”的禁令。


    剛剛柳言就提出來,如果精神係源修被源武總會發現了,是不是也會按照異端邪說來處理。那麽像他自己,還有華沁芳包括安雅,他們都會被處死消滅的。


    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即便知道這是違背《源武法典》的,他也必須保住這個秘密。這可關係到他女兒的生命。


    柳言時隔兩個多月後再次來到了洛京。這次他是代表安大藝術係來參加“東皇鍾”全國鋼琴比賽青年賽的。不過他到洛京後並沒有入住學校統一安排的酒店。而是來到了洛都皇家酒店。


    “到底是怎麽回事情,來之前不是都聯係確認過的嗎?”柳言看了一眼冷珊、朱天和錢虹敏三人。關於西坪傳媒集團升格的事情,一直都是有冷珊負責的。之前她匯報說洛京這邊已經和各個部門都聯絡好了,隻需要把申報資料遞上去,獲得批準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了。


    他們三人來洛京也有一段時間了,期間徐家針對傳媒集團在安州搞出那麽大動靜,他都沒讓他們回去。可前些天冷珊打電話給他說準備回來了。而公司升格的事情……卡住了。聽冷珊電話裏的意思是已經沒多大希望了。


    他正好要來參賽,所以就沒同意他們回來。這也正是他一到洛京就來見他們的原因。


    冷珊沒說話,而錢虹敏則開口了:“事情其實原本進行的好好的,冷總之前聯係的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答應幫忙了。可誰知道……被一個流氓官僚卡住了。”


    “流氓?”柳言注意到剛剛錢虹敏說到一半的時候,看了一眼冷珊。看來這裏麵還是有情況的。


    冷珊白了一眼錢虹敏,轉頭看向柳言:“現在申報環節卡在文教部輿情司。他們說我們的公司規模不達標。必須要在兩個以上的一級城邦設立了分支機構才可以申報全國性的傳媒公司。但商務部那邊對於設立分支機構的要求必須文教部這邊批準後才可設立。”


    這就是典型的兩頭堵。在社會行政審批的環節中其實很多時候都會出現這種你要我前置審批,我反過來要你前置審批的兩頭堵的情況。而一般情況下,如果關係疏通好了,這些官員自然會在具體經辦的時候給找到一條折中的辦法。而一旦他需要卡你的時候,就會把這種兩頭堵的規定拿出來,讓辦事者跑斷了腿都不知道自己得罪誰了。


    而冷珊顯然沒有把內情告訴柳言。而根據剛剛錢虹敏說漏嘴的那句話,柳言心裏大致猜出了一點。


    “文教部……”柳言要辦成這件事情,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聖皇陛下。隻要他老人家開個口,這種商業上給點方便的事情並不是難事。但是他並不想這麽做。想來想去文教部他認識的人也就隻有一個禮樂司的副司長瞿慕飛了。


    這位瞿副司長就是上次皇誕盛典的組委會負責人。隨後的幾次接觸,這位很會察言觀色的瞿副司長對柳言頗有些討好的意味。畢竟聖皇對柳言的好感,他是親眼看到的。


    “瞿司長,我是柳言啊!”柳言撥通了瞿慕飛的電話,“您好!也沒什麽事情,我這次來洛京是參加比賽的……對,是東皇鍾青年賽……有個事情想問問,輿情司那邊您有熟人嗎?要辦點事情……好的……好的!”


    電話裏瞿慕飛非常熱情,他告訴柳言輿情司的副司長江伯謙是他的大學同窗,關係極好。而且江副司長在文教部上下都有很深的關係,有什麽事情請他幫忙是絕對沒問題的。


    “已經說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去文教部,瞿司長說輿情司的江副司長是他的大學同學,應該會賣他的麵子的。”柳言掛了電話之後,對他們三人說了一下。


    “江副司長?江伯謙?”錢虹敏確認了一下之後對柳言說道,“那還是算了吧,這次的事情就是這位江副司長搞出來的,那位瞿司長的麵子恐怕沒那麽大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柳言冷聲問道,他很不喜歡這種他的屬下有話不對他說清楚的感覺。


    看到柳言的麵色不善,錢虹敏看了一眼冷珊有看了看朱天。


    冷珊突然說一句“我先走了……”一轉身就徑自離開了。而朱天隨後也支吾著說要打個電話,也走了。


    三個人的異常表現讓柳言很奇怪,他知道他們有事瞞著自己,臉色也越來越陰沉:“錢姐,現在沒別人了,你該把事情給我說說清楚了吧?”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一開始我去辦也就沒這麽麻煩了……怪隻怪……冷總長得太漂亮了。”錢虹敏的話讓柳言證實了自己的一部分猜測。


    事情其實很簡單。這次冷珊發動各方麵關係,找了很多人,打通了各個環節,準備工作已經做得非常充分了。本想著到洛京來隻是履行一下正常的申報程序。應該沒什麽阻礙了。


    可到了洛京之後才發現他們即便是已經理順了所有的關係,要辦成這件事情,光走程序就要一個多月。這還是很多部門的負責人都已經打點好了,人家幫忙的情況下還是要等這麽長時間。


    這些還算好的,畢竟隻是需要等些時間而已,等好不容易辦妥了其他部門的審批環節,他們的申報隻需要經過文教部輿情司和商務部產業司的審批就算大功告成了。


    第一次去的時候,接待他們的就是這位江伯謙副司長,應為是副部長溫鬱啟的關係,他還是很熱情的,也答應幫忙。可等他們回來等消息的之後,江伯謙打了個電話給冷珊,說是晚上一起吃個飯,有些手續上的事情要探討一下。


    當天晚上是錢虹敏陪著冷珊一起去的。可見到錢虹敏之後,江伯謙原本比較熱情和善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換了一付公事公辦的口氣。


    這餐飯吃得很不愉快,江伯謙告訴他們根據規定他們必須先開設兩個以上的分支機構才能達到全國性的傳媒公司的標準。等他們去了商務部之後,商務部的那位熟人聽他們一說之後,意味深長的笑著問道:“輿情司那邊你們沒打點好吧?”


    隨後又對他們私下裏介紹了一下這些審批環節上的“貓膩”。後來錢虹敏問起冷珊為什麽會這樣,冷珊猶豫了很久才悄悄告訴她,江伯謙想要“潛規則”她。那天晚上的晚餐,他說好了是讓她一個人去的。可最終冷珊把錢虹敏帶去就是跟江伯謙表示,這個條件她不答應。


    而結果就是……他們被這麽一個小司長給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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