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輝今年30歲,聯合軍事學院團隊指揮係畢業。不過在申請加入軍事學院教導師的考核中被淘汰之後,隻能在聯合堡壘群的星艦上當了兩年警衛兵。服完兵役後葛輝回到了故鄉安州。前年才從安州交警支隊下放到西坪警察署當副警長。


    西坪的警察署雖然名義上是隸屬於安州警務局管轄的。但是作為區級警察署,警察署長的任命權並不在安州警務局。唯一有任命權的是區議會,當然副警長是可以作為警察署長的人選獲得提名的。


    但是西坪警察署一共有六位副警長。自從署長周桂平出事之後,葛輝不是沒有動過當署長的念頭,但是細細盤算了一下,自己的籌碼不多,最主要的是他不是西坪本地人。他的家在安州,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在以城邦為人類生活居住中心的後世界。社區改良鎮是最小的聚居區,而有改良鎮統合而成的類似西坪這樣的小型城邦,就是最基本的城市單元。警察署長、警備隊長是一個小型城邦的武力、治安兩個最重要的領導崗位。這樣的職務一般都是由本地人擔任的。所以葛輝也隻是動了動念頭,隨即就放棄了。


    可現在柳家的大少爺找到了他,並且上來就說了這麽一句。葛輝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被柳氏家族看中了,要推他上位?不過隨後一想,這不太可能。據他了解,這位柳大少已經從柳氏家族分家獨立了。在以家族形式為主的現代社會之中,像這樣的分家獨立出來的,一般都是在家族內部被邊緣化的不受重視的家族成員。


    柳言的話不可能代表柳家的。


    “言少,你不是逗我玩呢吧?我不是西坪人,我家是安州的。我想你應該知道議會是不可能任命一個安州人來當西坪的警察署長的。更何況我這個副警長也隻是負責一下交通管理而已。”葛輝雖然知道柳言應該是柳家的邊緣人,但是他畢竟是柳家的少爺,即便他是在逗自己玩,也沒必要得罪他。所以葛輝的話還算客氣。


    “葛警長,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次你們周署長是怎麽下台被捕的對吧?”柳言也不想跟他多廢話了,直接了當的說道。


    葛輝聽了柳言的話點了點頭卻沒說話。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西坪日報的一篇報道直接把周桂平從警察署長的位子上掀翻。這件事情的確挺讓人感到意外的。在此之前誰都沒有想到一份報紙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葛警長,從你們周署長的這件事來看,我想你應該不難發現。現在的老百姓,他們其實所知道的事情是很少的。而議員也是一樣,要讓他們投票選擇誰更適合當警察署長,其實很大一部分議員可能在投票之前都對候選人不熟悉。而我手中的西坪日報和西坪廣電,可以讓周桂平下台,也能讓你葛輝上台。你信嗎?”


    柳言此刻說的話就像一個魔鬼,徑直闖進了葛輝的心裏。不停的在勾引著他,又像一隻小貓在給他脆弱的心髒撓癢癢。


    “你想怎麽樣?”葛輝在沉默了好一會兒,連著喝下了三杯苦艾薄荷酒之後,終於開口了。他已經不需要知道柳言會怎麽做。他隻想知道,自己要達到這個目標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我需要一個辦事效率很高,戰鬥裏很強的警務係統。更需要一個有能力的警察署長來領導這個係統。我是西坪人,也是柳家人。我的要求不高,我要保護我的家人。”柳言的話雖然說的沒有那麽露骨,但是主要意思很簡單。葛輝當上警察署長之後,應該聽柳家的話,最主要要聽他柳言的話。


    葛輝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想要幹一番事業。當初考聯合軍事學院就是這樣,當警察也是這個目的。但是不管是在安州也好,還是調到西坪來之後也好,他隻能在路上指揮交通。這離他的理想還有很大的差距。


    他需要一個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就在他的麵前。


    柳言看著葛輝的神情之中的猶豫和彷徨。他問酒保要了一杯苦艾薄荷酒,當然按照他的要求,酒保給兌了一點紅葡萄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一杯紅色的帶著濃鬱酒香的酒被柳言推到了葛輝的麵前。


    葛輝看了一眼柳言,又看了那被猩紅的酒。這杯酒就是一個機會,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他終於一把抓住了那酒杯,端起來,一口喝幹。


    兩個人相視一笑。葛輝知道自己今後就算上了柳言的船了。


    外界對警察署長貪腐案,正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柳言把秦曉晴帶到了西坪音像公司的錄音棚。今天他要錄製一首單曲。


    秦曉晴雖然有些奇怪,柳言在工作上的這些事從來都不跟她說的。她現在也都是每天到柳家陪著風若萱做家務,有時還會給風晴穎輔導一下功課,像足了一個小妻子。可今天柳言卻把她叫到這裏來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錄音棚外的操作間裏,看著那些工作人員調試設備,柳言則在錄音棚裏讓那些為他伴奏的樂手一遍遍地練習。雖然看著心愛的人認真地投入工作,對於秦曉晴來說也是一件比較開心的事情。但是坐在這裏,她有些手足無措,也沒人來關注她是誰,她在這裏幹什麽。每個人都在忙!看著柳言忙碌的身影,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遙遠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那麽優秀,總有一天他會光芒四射地站在舞台中間,讓所有人為他瘋狂的。他的音樂有那種魅力,但是這種未來……會有她的位置嗎?


    “好了!我們整體走一遍,後麵的那段起來的時候,間奏要空靈一點,你們調整好。把所有的雜音都去掉……”柳言打開了錄音棚的隔音門,站在那裏對調音師說了句話。他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那裏有些格格不入的秦曉晴。


    他想了想,走過去,蹲下來突然抓住了秦曉晴的手柔聲地說道:“曉晴,等我一會兒。馬上錄好了,我們一起去慶祝一下……好好聽聽這首歌。”


    秦曉晴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裏一顫。心裏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她坐直了身體,靜下了心來。


    一段優美舒緩的鋼琴聲和數把小提琴的弦樂響起,就仿佛在寬闊的荒原上一個風塵仆仆的男子迎麵走來。


    “你/你/鑽出雲的縫隙/


    仙女下凡來我懷裏/


    快樂再加上一點暖意


    你/你/鑽進我的抽屜/


    翻看我所有的日記/


    然後一頁一頁地撕碎/


    寂寞的車開出了那片戈壁/


    穿過我的那片荒野/


    這次我滿眼都是甜蜜/


    口令/今生與你同行/


    合影/蓋上永恒的手印/


    願君伴你終生/


    我相信什麽樣的人有什麽命/


    我相信什麽樣的心唱什麽樣的聲/


    每當我清晨睡醒/


    幸福得有些頭暈/


    我嘴唇緊緊貼著的/


    那一顆心就叫愛情/


    我相信什麽樣的人彈什麽琴/


    我相信什麽樣的心唱什麽樣的聲/


    看著你閃爍眼睛/


    我仿佛抓到救星/


    沿著那黑夜的馬路/


    奔向那不遠的黎明/


    沿著那黑夜的馬路/


    奔向那不遠的黎明/


    我嘴唇緊緊貼著的/


    那一顆心就叫愛情”


    開始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一種深沉的愛情從雲端悠然地飄了下來,落在了秦曉晴的心裏,隨後則是一段纏綿悱惻的情感交融。當秦曉晴沉浸在這種柔情蜜意之中的時候。一段高亢的樂潮突然爆發了出來,柳言的歌聲像嘶吼像咆哮,他在用他獨特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


    他愛上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秦曉晴。


    秦曉晴被這首大氣磅礴地如同洪濤一樣的情歌徹底的俘虜了。如果說之前的那首《畫》,讓秦曉晴看到了一個失戀男人的憂傷。那麽這首歌就讓她聽到了這個男人心中那磅礴如海的深情。


    當柳言錄完了音走到秦曉晴身邊的時候,秦曉晴還沒從音樂中醒過來。


    “曉晴,這歌好聽嗎?”柳言輕輕地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哦……好聽!太好聽了!”秦曉晴被柳言的動作弄醒了,“這歌……”


    “這首歌是為你寫的!今天第一次唱,自然要叫你來聽啊!”柳言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這首歌叫《心聲》!”


    “心聲”!為她秦曉晴寫的歌,他還記得……


    秦曉晴的心裏突然一陣暖暖地感覺。


    柳言看著秦曉晴滿是幸福的表情,心裏同樣能夠感受到那份溫暖。他所求不多,他隻想平平靜靜的和家人、愛人幸福地生活。能夠看到他們天天臉上都有這種幸福的表情,這就足夠了


    不過幸福往往並沒有這麽簡單。


    西坪陳家。


    今天洪家的家主洪斌前來拜訪陳伯駒。他還帶了一個神秘的客人。


    “伯駒,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桑先生。”幾人坐定之後,洪斌先給陳伯駒介紹了一下他帶來的客人。


    “桑先生……?”陳伯駒看著客座上坐著的這個瘦削的男人。從外表看就是個幹瘦的中年人,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不過陳伯駒細心的觀察之下,發現這人的領口處有一枚徽章,三片金色的柳葉飛刀的形狀。


    皇室三級帶刀內衛。這人是皇家來的?


    這個發現讓陳伯駒的內心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東皇帝國的疆域可以說是世界上三大勢力之一了。二十個一級城邦之中,安州隻是一個新興的城邦,而安州的附屬衛星城之中西坪又是建立的比較晚的三級城邦。對於西坪這個小地方,洪陳兩個小家族而言,帝國皇室對於他們來說就仿佛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距。可為什麽洪斌會帶著這位有著皇室身份的桑先生過來呢?


    陳伯駒看了一眼洪斌……


    他滿臉狐疑的表情,洪斌看在眼裏。他嗬嗬一笑:“伯駒老弟,今天桑先生過來,其實是徐二少爺安排的……”


    洪斌的話說了一半,並沒有往下說,不過陳伯駒卻已經明白了。


    徐家,安州六大家族之一。其實西坪目前的這種四家兩方對峙的局麵都源自於徐家的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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