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山是清州城東不遠處的一座高山,山上遍地都是珍貴的藥材,因此這裏就成了許多勢力互相爭奪的一塊寶地。


    約摸十年前,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路過此地時被滿山的藥材所吸引,於是他留了下來,開始與各方勢力搶奪慶陽山中的藥材。


    結果,這男子憑借著他極為精深的陣法造詣,將與他爭奪藥材的多方勢力盡數擊退,同時還在江湖上籠絡了一大批人,在這慶陽山上建立了一方勢力,命名為“靈陣堂”。


    夜晚,慶陽山山頂,靈陣堂大院中。


    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推開房門,緩步走出了屋子。


    他身形挺拔,穿著一件繪有太極圖的墨色大袍,每走一步,身邊便會傳來一聲聲恭敬的問候:“周堂主早上好!”


    這位被稱作周堂主的中年男子便是威名在外的靈陣堂堂主——周疾。


    而對於這些問候,周疾卻是理也不理,徑直朝著院中一個極為偏僻的房間走去。


    來到房間門口,周疾收起了臉上的倨傲,輕輕敲響了房門。


    “誰啊?”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我,周疾。”


    “小周啊,快進來吧。”


    周疾風應了一聲,隨即推開了門,屋內十分空曠,除了一張木床便再無其他東西,而那唯一的木床之上則是側躺著一個慵懶的麻臉老者。


    “鼠先生。”周疾進屋後朝著那木床上的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


    床上的鼠先生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淡淡的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個個的都將這些沒用的禮節看的太重了。還有,叫什麽鼠先生,叫我耗子就行了。”


    “那怎麽行,”周疾正色道,“在您麵前我是晚輩,再者說了,當年你與大將軍可是對我有著救命之恩,若是沒有你們二位,我早已是一捧黃土了。”


    鼠先生輕輕搖了搖頭:“救你的隻是赫連大哥,與我沒多大關係。”


    “可不能這麽說,大將軍的確是對我恩重如山,可當初您若是沒有親自將我送到邊境萬戶城,我也就不會有如今這點微末的成就。說起來,讓您這個救命恩人住的如此簡陋。我心中真是十分慚愧。”


    “太好的地方我住不慣,就喜歡住這種屋子,”鼠先生依舊麵無表情,“你過來應該不是隻為了與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吧?”


    周疾麵色一凝,隨即開口道:“其實,我是想告訴您,林忘很有可能已經回到清州了。”


    “哦?”鼠先生眉毛一挑,僵硬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你是如何知曉的?”


    “您有所不知,當初我們誘殺了那些清水閣的殺手又擒下羅老怪之後,我便派遣多名手下日夜在清水閣附近蹲守,可這幾個月以來,那邊卻是沒有一點動靜。於是我便在清水閣中布下了一座隱秘的探查陣法,隻要一有人進入,我手下蹲守的那些人便會有所感應。”


    “如此說來......”


    “您猜的沒錯,就在剛剛,那陣旗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有了反應。經過我手下的暗中觀察,進入清水閣的人就是林忘。”周疾麵帶笑意。


    一聽這話,原本側躺在床上的鼠先生霍地起身,一臉急切道:“走,我們過去抓他。”


    “這......怕是不行,那陣法隻有探查的能力,卻是困不住人的,此時林忘恐怕早就離開清水閣了,”周疾說完,便看見對麵鼠先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於是趕緊繼續道,“不過您別擔心,我在清水閣內給林忘留了字條,他與羅老怪交情匪淺,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隻需要在這等他上門就好。”


    “你確定他會來?”鼠先生目光灼灼看向了周疾,那眼神十分複雜,有疑問亦有質疑,顯然並不怎麽相信周疾的話。


    被鼠先生這麽一看,周疾頓時感到脊背發涼,前者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若是將這鼠先生惹惱了,保不齊也要給自己換一張與那呼延丠一樣的新麵孔,想想都覺得可怕。


    若論實力,多年苦修再加上在陣法一道上得天獨厚的天賦,周疾絕不在鼠先生之下,可畢竟後者對他有恩,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自己的恩人動手。


    “確定。”周疾說的斬釘截鐵,可心中卻是十分沒底。他沒見過林忘,自然不知道後者是什麽性格,若林忘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不肯來救羅老怪,他也是沒有辦法的。隻不過現在為了穩住鼠先生,他便隻能給先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了。


    “如此甚好!”鼠先生滿是麻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等他來了,我們將他擒住,便能回去向赫連大哥交差了。”


    不一會,這間簡陋的屋內便多出了三人,這三人分別是與鼠先生一同來胤國的呼延丠、在二人在地下賭場找到的故人蛇爺,以及他手下的那個猴臉男子


    周疾見人到齊了,便將剛才的話重新講了一遍。


    “與其在這等,不如我們主動出擊,直接去擒下他。”最先開口的是麵目僵硬的呼延丠。


    周疾搖了搖頭,冷聲道:“我方才說過了,這陣法是困不住人的,此時林忘早就離開了。”


    一旁的蛇爺冷笑一聲,開口道:“看來周堂主的這兩個手下不太靠得住啊,發現了目標竟不知道跟蹤過去。”


    蛇爺的話意思十分明顯,引得周疾十分不悅,他雖然對鼠先生恭敬有加,但對其他人卻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了,於是冷哼一聲開口道:“蛇爺想得到的事,難道我周疾就想不到麽?你怎麽知道我的手下沒去跟蹤林忘?林忘並非等閑之輩,我那兩個手下跟了他不到一炷香時間便被發現了,其中一個被他當場斬殺,另一個也是拚了性命用盡了手段才逃回來的。”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隻能在這傻等了,隻是不知這一等,要等到什麽時候,”蛇爺故作感慨道,“若是林忘真有那麽厲害,也不知道憑借我們這微末的修為,能不能攔得住他。”


    “蛇爺大可放心,我們靈陣堂別的沒有,陣法禁製管夠,隻要林忘敢來,定然讓他有來無回。”周疾看向蛇爺,目光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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