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活人?”林忘有些好奇,卻沒有太多的吃驚。


    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的寶物連活人的魂魄都能直接吸走,有些能控製人身體的手段不是很正常麽?


    “對,就是通過今日管家老劉手中的那個傀儡符。將這個符篆貼在人身上,僅憑意念便可進行操縱。”墨柒道。


    “好厲害的手段!”林忘不由得稱讚道。


    “說起來,我與他還算打過交道,”墨柒回憶道,“大概在三年前吧,南方有寶物出世,江湖上很多能人都去那裏爭搶,我與他那時便交過手,算是鬥了個旗鼓相當吧。”


    “所以要騙取他信任的話,恐怕要你自己去了,畢竟我們先前起過衝突,他恐怕不會信任我的。”墨柒接著又道。


    “這......”林忘有些犯難,畢竟他擅長的是殺人,而不是取信於人。


    墨柒看出了他的顧慮,於是開口道:“放寬心,這不是還有我在給你出謀劃策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到半夜才各自睡去。


    之後幾日,穆定坤那邊仍然沒有找到茅煥的行蹤。


    林忘墨柒二人一連等了幾天,便有些坐不住了,來到管家老劉的住處詢問。


    “真是奇怪了,城內的所有客棧和民居都暗中搜查過了,一點線索都沒有。”老劉也很是無奈。


    又過了幾日,依舊沒有收獲。


    城主穆定坤急得整日在府上打砸東西,誰若是勸他,他便連人一起打,整個府中的氣氛都隨之壓抑起來。


    林忘二人之後又去找過老劉幾次,得到的答複依舊是毫無線索。


    正當睦州的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在千裏之外的齊州,一場地下盛會悄然開始了。


    化名“胡岩”的呼延丠在地下賭戰之中連勝八天,若是今日再勝,便可得到傳說中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的獎賞了。


    在賭戰台下觀眾熱烈的叫喊聲中,呼延丠緩緩走上了台。


    這幾日比下來,呼延丠對參加賭戰已經沒有最初那般的抵觸了。相反的,他甚至開始有些享受在台上廝殺的感覺了,這種感覺與戰場上拚殺完全不同,讓他很是著迷。


    一連進行了八場,呼延丠皆是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下了賭戰。


    還有最後一場,贏下來就達到目的了!


    雖然他並非是衝著連勝九日給的金銀才參加的,可每當他想到這筆巨大的財富時,心中還是激動不已。


    與此同時,賭場內一間暗房中,手腕上盤著白蛇的中年男人正通過牆壁上鑲嵌的一塊奇異石頭觀察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唉,他若是再不來,就隻能我親自上去打了,總不能真的把金銀給出去吧。”蛇爺歎了口氣。


    又等了半個時辰,蛇爺所等之人仍然未到。


    “罷了罷了,我去會會他。”眼見時間不多,蛇爺隻得自己上場。


    賭場牆壁上的暗門悄然打開,白蛇纏手的中年男人從中踱步而出。


    “胡岩壯士,我是這家賭場的掌櫃,最後一場便由我來陪你過過手。”蛇爺走到台上,麵帶笑意。


    從蛇爺上場開始,台下的大聲歡呼便轉為了低聲議論,即使是這些常年混跡於此的賭徒熟客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家賭場掌櫃的真麵目。


    “胡岩壯士你先出手吧,若是我先動手,恐怕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著蛇爺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兩句話,呼延丠頓覺怒氣上湧。他暗暗調動內力,誓要讓這狂妄的賭場掌櫃受個教訓。


    呼延丠揮出一拳,土黃色的拳頭攜著破空之聲砸向蛇爺。


    見呼延丠向自己攻來,蛇爺輕輕撫了撫盤繞在自己小臂的白蛇蛇頭。


    白蛇吐了吐猩紅的蛇信,身子一扭,朝著呼延丠襲來的方向彈了過去。


    那白蛇的身軀在半空中發出耀眼的白光,僅一瞬的功夫,蛇軀便增長了數倍。


    碗口粗的蛇身順著呼延丠的胳膊開始盤繞,隻兩個呼吸的功夫便將他整個身軀牢牢纏住。


    此時的呼延丠距蛇爺不足一丈,可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這白蛇的束縛。


    “厚土鍾!”


    呼延丠施展出自己的護體功法厚土鍾,當日在落沙城中,他便是靠著這門護體功法,硬生生接下了林忘用盡全力的三刀。


    “啪——”


    厚土鍾剛剛在他體表凝聚成型,就在蛇軀的巨力擠壓下瞬間破碎。


    蛇爺看著被牢牢束縛著的呼延丠,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緩緩開始握拳。


    隨著蛇爺五指握緊,纏繞著呼延丠身體的白蛇蛇軀也開始不斷發力。


    在強烈的擠壓之下,呼延丠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知道,如果白蛇繼續用力的話,自己的骨頭怕是要斷掉了,很有可能還會傷到內髒。


    “認……輸……”


    呼延丠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了這兩個字。


    蛇爺幹脆的打了個響指,白蛇便鬆開了呼延丠。


    又是一陣白光閃過,白蛇恢複了原先的大小,順著蛇爺的褲腿爬了上去,不一會從他的袖口鑽了出來,再度盤繞在他的小臂上。


    “胡岩壯士,承讓承讓!”贏下賭戰的蛇爺開懷大笑。


    他走到癱軟的呼延丠身邊,將他拉了起來。


    “是耗子讓你來的對吧,他在哪?帶他來見我。”蛇爺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鼠先生曾提起過,過去相熟的人都叫他耗子,呼延丠自然是知曉的。


    “鼠先生今日未到現場來。”呼延丠聲音仍有些虛弱。


    蛇爺笑著點了點頭,“這個看東西,這是逼著我登門拜訪啊……好吧,待會離開時將你們的住址留給賭場看門的刀疤臉。”


    “本場賭戰的勝者是——賭場掌櫃蛇爺!”


    蛇爺在一陣歡呼聲中瀟灑的離去,可沒有人發現此時他的眉頭緊鎖著,他並沒有因為保住了千兩的黃金和萬兩的白銀而感到喜悅,因為他心裏清楚,大麻煩來了。


    他重新回到了暗房中,坐到了自己的雕花木椅上。


    他閉上眼睛,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候的他年輕氣盛,與兩個蠻人進行了一場賭戰,結果他輸了。


    蛇爺突然睜開眼睛,他站起身來,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一般,“總躲著也不是什麽辦法,去見一見吧。”


    蛇爺吹滅蠟燭,走出了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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