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內,安靜的有些可怕。


    事情變化的速度太快了,絕大部分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巡撫大人前一刻還在給吳致遠發餉,下一刻就要抓他問罪。


    “閻大人,莫要玩笑!”吳致遠警惕的後退半步,右手抓著刀柄。


    薑應奎,丁義見狀,同時拔出腰刀,目光鎖定吳致遠。


    “你不配!”閻應元倒背雙手,“動手!”


    話音剛落,薑應奎第一個衝了上去。


    吳致遠大驚,急忙用手裏的腰刀招架。


    其他人紛紛後退,生怕被誤傷。


    吳致遠一邊與薑應奎纏鬥,一邊快速思考對策。


    求饒肯定是沒用了。


    閻應元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出意外已經拿到了他通敵賣國的證據。


    既然如此,吳致遠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振臂對台下的衛所兵高呼:“兄弟們,朝廷不講信用,要借發餉之名將我們趕盡殺絕!”


    “為了自保,咱們反了!”


    吳致遠本以為自己振臂一呼,會應者如雲。


    可現實給了他殘酷的一巴掌。


    別說那些衛所兵,就是他手下的將領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甚至有幾個將領在台下大聲勸道:“吳大人,投降吧!”


    “朝廷廢除軍籍,不但發錢而且發糧,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我們都是大明子民,沒必要與朝廷作對。”


    “是啊,吳大人收手吧!”


    吳致遠的心都涼了,他沒想到這些平日裏對他畢恭畢敬的人,在關鍵時刻竟然反水。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


    要怪隻能怪崇禎的政策,廢除軍籍直接讓衛所兵卸下了背在身上的大山。


    衛所兵轉營兵,收入直接翻了一番!


    就算不想當兵,朝廷也準備了土地沒有拋棄他們。


    他們感激朝廷還來不及,更不會造朝廷的反。


    “閻大人,你想要活著的吳致遠,還是死了的吳致遠?”見他們二人短時內無法分出勝負,丁義站了出來。


    “抓活的!”閻應元看著氣勢洶洶的丁義,急忙強調。


    吳致遠不能死,需要從他嘴裏挖出想要的信息。


    “好!”丁義拎著腰刀,直接衝了上去。


    作為邊軍精銳,丁義的力量和刺殺技巧都比吳致遠強。


    尤其是那股能殺人的氣勢,吳致遠還沒與丁義交手心裏就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吳致遠,老子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投降的話老子不折磨你,不投降的話老子在你身上卸下幾個零件!”


    吳致遠不敢回答,瞅準機會抽身向校場外跑去。


    丁義早就料到吳致遠會逃跑,他三步並兩步,趁對方不注意直接將吳致遠拿下。


    “閻大人!屬下錯了,請大人手下留情,饒了我吧!”被抓後,吳致遠哭喪著臉開始求情。


    閻應元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站在高台上開始吩咐。


    “丁義,你帶八百營兵和西城門一千守軍,去城外攔截商隊!具體情報西城門外有錦衣衛向你匯報。”


    “遵命!”丁義踹了一腳吳致遠,帶人離開。


    “薑應奎!”


    “屬下在!”薑應奎剛與吳致遠打鬥結束,此時正喘著粗氣原地休息。


    “你親自帶領五百人,與錦衣衛百戶張峰前去捉拿通敵賣國的奸商範永鬥和他的管家!記住,管家不能死!同時派人通知各城門守軍,即刻起城門封閉,沒有本官的手令任何人隻許進不許出。”


    “遵命!”


    “你們通知城內的鄉紳去府衙大堂,本官找他們看一出戲。”閻應元指著幾個衛所兵將領說道。


    很快,在一道道軍令下,整個宣府鎮忙碌了起來。


    ......


    午後,府衙大堂。


    閻應元高高在上,丁義和薑應奎分列左右。


    他要公開審理此案,隻有這樣才能讓宣府百姓心服口服。


    也隻有這樣,才能籠絡民心!


    大堂門外站滿了人,都是圍觀的百姓和鄉紳。


    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想法來的。


    李自成攻入宣府後,除了以範永鬥為首幾家商號沒有被劫掠外,其他有錢人都被劫掠一空。


    現在好不容輪到範永鬥了,他們必須來看熱鬧。


    大堂上跪著一個人是範永鬥的管家。


    範永鬥站在旁邊,一臉的平靜。仿佛這裏不是府衙大堂,而是他自己的家。


    “大膽!見了閻大人還不下跪!”薑應奎見範永鬥如此囂張,厲聲嗬斥。


    “在下有功名在身,可以見官不跪!”範永鬥淡淡說道。


    在明朝,有功名可以不跪。


    即便草民見到官員,也不需要下跪,隻需拱手作揖即可。除非是罪犯在“明鏡高懸”的法堂上,才需要下跪。


    同理,明朝上下級官員相見,哪怕是七品縣令和一品大員相見,彼此也隻需要拱手作揖就行了,不必下跪。


    閻應元笑了,他擺擺手示意薑應奎後退。


    現在的範永鬥有多囂張,稍後就會哭的有多慘。


    “範永鬥,你販賣朝廷嚴禁買賣的軍需物資,涉嫌投敵賣國,是否知罪?”


    範永鬥麵無表情的深施一禮:“在下冤枉!請閻大人明察。”


    “明察?今天本官的人在你們範式商號的車隊裏,發現了朝廷嚴禁販賣的紅夷大炮,彈丸,火藥,甲胄,你作何解釋?”


    範永鬥眨了眨眼睛,這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閻應元不會在大堂上審自己。


    不過...


    那些東西都是閻應元提供的,他就不怕自己反咬一口嗎?


    不對!


    他接收那些物資時,閻應元根本沒露麵。


    到時候反咬一口不成,反而會背上誣陷的罪名。


    他想了想開口道:“大人冤枉!我們範式商號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不信的話您可以問一問吳指揮使。”


    “哦對了...”範永鬥踹了一腳管家,拱手向閻應元說道:“一個時辰前我和管家來府衙報過官,今天上午丟失了幾十輛馬車,應該是那些偷車人打著我範式商號的旗幟幹著通敵賣國的勾當。”


    閻應元啪的一拍驚堂木:“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那些馬夫,趟子手紛紛指認你的管家,說是受他指使將這些物資運往張家口堡,隨後在堡內將馬換成駱駝,從草原去往遼東,賣給建奴!”


    範永鬥咽了口唾沫。


    他沒想到閻應元的情報竟然如此準確及時。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範永鬥沒有任何猶豫決定棄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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