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了殺氣的陳一凡,猶如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他周身縈繞著淩厲且鋒銳的氣息,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切割開來。


    陳一凡聚斂心神,調動體內真氣,一點一點地將這股駭人的氣息悄然隱藏起來,而後邁著沉穩的步伐,繼續朝著前方行進。


    依照陳一凡敏銳的感應,越是靠近中心區域,殺氣便越是濃鬱。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朝著殺氣濃重的方向前行。


    在這一路之上,他也遭遇過一些怪物。然而,這些怪物皆喪失神誌,隻知憑借本能攻擊。所幸陳一凡有了殺氣的加持,對付這些怪物愈發得心應手。


    偶爾,他也會碰到一兩個修士。雙方均懷著警惕之心,彼此防備,卻都未貿然出手。


    就在這一日,陳一凡行至一處山坳之處。還在遠處,他便清晰地聽到一陣激烈的打鬥之聲。他緩緩地靠近打鬥的區域,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


    隻見正在打鬥的雙方,一方是兩名女修,她們皆有著築基初期的修為;另一方則是兩名男修,其中一人處於築基後期的修為,而另外一人竟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此刻,那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尚未參與戰鬥,僅僅是那名築基後期的修士以一敵二,便已然占據了上風。


    看到此情此景,陳一凡不禁無奈地搖頭苦笑。隻因那兩名女修之中,恰好有一人乃是淩霄城城主的女兒上官青燕。


    此時,那兩名女子已然險象環生,漸露疲態,大有招架不住的趨勢。陳一凡本有心對此事置之不理,可轉念一想,自己能夠進入此地的名額還是上官衝所給,雖說自己治好了上官青燕的傷勢,與他們父女之間談不上有何虧欠,但好歹也算有那麽一些交情。


    “諸位,可否暫且住手,我等進入這聖戰界域,本是為了尋覓機緣,何必這般打打殺殺,徒傷了彼此的和氣。”陳一凡麵帶微笑,從容地走了出來,而後和顏悅色地說道。


    “你算哪根蔥?也敢來管我周家的閑事?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遠點,否則濺你一身血,可別怪老子沒提醒你!”那名正在酣戰的築基後期修士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說道。


    此時,二女亦是將目光朝陳一凡這邊望了過來。上官青燕瞧見是陳一凡,起初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隨後卻是神色驟變,急聲道:“陳大師,您快走,這裏的事您管不了,他們是周家的人,大不了我們捏碎玉牌,傳送出去便是。”


    陳一凡不禁在心中暗自點頭,上官青燕並未因自己的出現而妄圖拿自己充當擋箭牌,反倒是勸自己趕快離開,由此可見,此女的心性還是頗為善良的。


    陳一凡向上官青燕投去一個讓其安心的眼神,而後轉頭說道:“難道周家的人都是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嗎?”


    “講理?我們周家就是理!”那人囂張地吼道。


    話音剛落,那名築基後期的修士猛然祭出自己的大尺,攜著呼呼風聲,狠狠地砸向陳一凡。


    陳一凡也不再多言廢話,當即祭出一把一階飛劍法寶,毫不猶豫地迎向了那襲來的大尺。


    隻聽得“唰!”的一聲輕響,那大尺瞬間直接被斬成兩段,“哐當”一聲跌落在地。緊接著,飛劍去勢不減,如一道閃電般直接刺向其胸口部位。


    那名築基後期的修士顯然未曾料到會是這般結果,一時間竟是呆愣在了原地,待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飛劍已然近在咫尺。


    就在飛劍即將刺中的一刹那,“當!”的一聲脆響傳來,側麵忽然有另一把飛劍橫空出現,直接將陳一凡的飛劍擋住。


    陳一凡亦不多言,操控著飛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圓弧,轉頭再次迅猛地斬向那築基後期的修士,與此同時,他祭出一個大碗,氣勢洶洶地當頭向著那名金丹期的修士罩了過去。


    那名金丹期修士無奈之下,隻好撤回飛劍,擋在了大碗之前。趁著這空暇時間,反應過來的築基後期修士趕忙祭出一麵護盾法器,迎著陳一凡的飛劍而去,而他自己則是快步奔至金丹期修士的身旁。


    隻聽得“哢嚓”一聲,護盾被陳一凡的飛劍一劍斬碎,而後飛劍和大碗一同飛回到了陳一凡的身旁。


    陳一凡本就未曾打算與這兩人死戰到底,如今二女的危險已然解除,便有心離去。


    “不知閣下是哪個勢力的弟子,還請莫要插手我周家之事,此事過後定有厚報。”那名金丹期修士見陳一凡修為雖是築基中期,卻一下子就使出了兩件法寶,並且以築基期的修為還能夠如此輕易地操控法寶,諸般情形不由得讓他也心生幾分忌憚,因而說話不禁客氣了許多。


    “這兩位乃是在下的朋友,還請道友網開一麵。”陳一凡抱拳說道,然而並未將飛劍和大碗收起。


    “看來閣下是執意要插手了,那就怨不得我了。”金丹期修士見陳一凡毫無退縮之意,便不再多言,操控飛劍向著陳一凡飛射而來。


    陳一凡冷哼一聲,手中法訣迅速變換,飛劍瞬間光芒大盛,迎向了飛射而來的那柄飛劍。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柄飛劍在空中劇烈碰撞,激蕩出一圈圈能量漣漪。陳一凡身形微微一晃,而那金丹期修士也是臉色一白。


    “今日之事,我不想過多糾纏,但若你執意相逼,我也不懼!”陳一凡大聲喝道。


    金丹期修士咬了咬牙,再次催動飛劍,同時手中多出一張符籙,口中念念有詞。符籙瞬間燃燒,化作一道光芒融入飛劍之中,飛劍的威力頓時大增。


    陳一凡麵色凝重,他雙手合十,口中低喝一聲,大碗光芒暴漲,與飛劍一同護在身前。


    陳一凡並未動用神識攻擊,全然是為了校驗一番自己當下的戰鬥實力。從第一個回合的交鋒狀況來看,雙方勢均力敵,這讓陳一凡的內心大為安定。


    金丹期修士的飛劍在符籙的加持之下,竟能與陳一凡的兩件法寶打得難解難分,一時之間,誰也難以占據上風。顯然,此時的雙方都未施展出全力,均有所保留。


    見此二人僵持不下,那名築基後期的修士突然麵露陰狠,祭出一條骨鞭,朝著二女狠狠抽了過去。


    陳一凡冷哼一聲,隨即手中光芒一閃,一把巨斧憑空出現,猛力劈向那條骨鞭。“哢嚓!”一聲清脆之響,骨鞭瞬間應聲而斷,巨斧去勢不止,繼續向著這名修士淩厲地劈砍過去。


    見自己接連損失三件法器,這名周家子弟此刻已是目眥欲裂,咬牙切齒,但卻又毫無辦法,隻得再次灰溜溜地躲在了金丹期修士的身後。


    此刻的陳一凡也不願再這般消耗下去了,瞬間,一道神識化作一柄巨大的神錘,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名築基後期修士的識海之中。


    “哢嚓!”一道清脆的碎裂之聲響起,識海中一件金色的小鍾被應聲砸碎,隨後,剩下的餘力徑直砸在識海之中。


    “啊!”的一聲淒厲慘叫傳來,那名築基後期的修士直接雙手抱頭,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起來,臉上的表情極度扭曲。


    那名金丹期修士見此情形,大驚失色,匆忙將手伸入另一名修士的懷中,迅速掏出一塊玉牌,毫不猶豫地將其捏碎。


    在玉牌捏碎的一刹那,築基後期修士的身影漸漸地變得虛幻起來,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膽敢得罪我周家,整個大陸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金丹期修士咬牙切齒地吼道。


    隨即便不再有所保留,其飛劍裹挾著洶湧的氣勢,與陳一凡的飛劍在空中直接撞在了一起。一股比之前強大一倍的力道傳來,陳一凡下意識地後退了三步。


    所幸陳一凡再次祭出一把飛劍,正是那把三階法寶飛劍。此刻,二者在空中再次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陳一凡在金丹期修士強大的真氣衝擊下再次後退了三步。而對麵的金丹期修士也並不好受,整個人麵色一白,那把飛劍更是在碰撞中崩開了一個豁口。


    見此情景,那名金丹期修士麵露肉痛之色,急忙將飛劍召回,然後伸手在儲物袋中輕輕一抹,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鏡出現在手中。他向上一拋,銅鏡迎風變大,穩穩地抵擋在其身前。


    飛劍毫不留情地斬在銅鏡之上,“當!”的一聲巨響,飛劍被硬生生震了回來,同時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順著飛劍迅猛地反震在陳一凡的胸口。當即之下,陳一凡被這股強悍的反震之力震得接連後退,體內更是氣血劇烈翻湧。


    而那名金丹期的修士此刻也是滿臉的肉疼,眼神中同時還帶著怨毒之色,原來在那麵銅鏡之上已然出現了一些細密的裂痕。


    陳一凡也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於是迅速地服下一顆丹藥,而後指揮著兩把飛劍和大碗瘋狂地向著銅鏡砸了過去。


    隨著接二連三的撞擊,銅鏡上的裂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眼看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道友,還請停手,此事就此作罷,我周家也不會找道友麻煩。”金丹期修士急切地喊道。


    陳一凡並不答話,依舊瘋狂地對著銅鏡進行攻擊。心中卻是暗自想道:“老子和你講道理,你耍流氓;等老子耍流氓的時候,你又要講道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無奈之下,金丹期修士隻好在抵住陳一凡的一擊之後,匆匆收回法寶,轉身便狼狽地逃了出去。


    陳一凡並未追趕,而是再次服下一顆丹藥,盤坐下來恢複真氣。這一陣持續不斷的攻擊,致使自身的消耗甚為巨大,好在自己的法寶等級頗高,數量眾多。當然,這尚是在陳一凡未曾動用神識攻擊和殺氣的情形之下。


    此時的二女亦是守護在陳一凡的周遭,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片刻之後,陳一凡便已恢複如初,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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