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邁步踏出界珠空間,而後徑直朝著坊市的方向穩步前行。


    隻因曆經兩年多時光持續不斷地煉製符籙,陳一凡所擁有的靈石已然所剩無幾,故而他打算將手中那些閑置無用的符籙予以出售。


    當他抵達坊市後,陳一凡搖身一變,化作了一位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修士,旋即直接邁入了坊市中規模最為龐大的店鋪——靈寶齋。


    “這位前輩,您需要些什麽呢?本店各類法器、丹藥、陣旗可謂是一應俱全。”店內的小斯見有客人上門,當即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


    “我要見你們的掌櫃,有一樁大買賣要與他詳細商談。”陳一凡神色淡然地說道。


    “前輩您稍等片刻。”小斯察覺來人氣度不凡,便趕忙轉身快步上樓。


    沒過多久,小斯匆匆跑了下來,對著陳一凡恭恭敬敬地說道:“前輩請隨我一同上樓。”


    二人上樓之後,小斯將陳一凡引領進一間極為寬敞的房間內,隨後便悄然退了出去。


    房間之中,正端坐著一名中年修士。陳一凡暗自打量起此人,發現其擁有著築基初期的修為。而此刻的這名中年修士同樣也在打量著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同時心中暗暗吃驚不已,這老者看似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然而自己卻著實無法看出其確切修為,要麽這老者的修為遠遠高於自己,要麽便是其身上懷有能夠隱藏修為的奇特法器。


    “聽聞這位道友有大生意要談,不知究竟是何生意?”中年修士率先開口詢問道。


    陳一凡並未言語,而是直接取出幾張符籙放置在桌上。


    中年修士拿起桌上的符籙,仔細地查看起來,並且還用神識進行了細致的感應。


    稍過片刻,中年修士臉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瞬間閃過,而後十分淡然地說道:“道友可是要出售這些符籙?”


    “正是,而且我這裏可不單單隻有這些符籙。”陳一凡亦是神色平淡地回應道。


    聽到此話,掌櫃的眼眸中又是一亮,要知道在這裏,符籙師是極其稀少的,比起煉丹師、煉器師和陣法師都要少得多,而且符籙基本上隻要一擺出來,很快就會被搶購一空,所以在這坊市之中,最為稀缺的便是各種各樣的符籙。


    “攻擊性的符籙十二枚靈石一張,防禦性的符籙十五枚靈石一張,輔助性的則需根據具體功效而定,如何?”掌櫃的略作思索後說道。


    “可以。”陳一凡略作沉吟後回答道。


    隨後隻見他一揮手,桌上瞬間密密麻麻地出現了一大堆的符籙,其種類也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


    掌櫃的此時不禁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許久都無法合攏。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這才拿起桌上的符籙仔細地進行確認起來。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這才將這些符籙全部確認完畢。


    “一共五萬六千三百八十靈石,道友可還滿意?”說罷掌櫃的神色緊張地盯著陳一凡。


    “好,就依掌櫃的所說。”陳一凡神色平靜地說道。


    掌櫃的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了陳一凡。


    陳一凡接過儲物袋後,用神識一掃確認無誤,隨即便將其收了起來。


    “告辭!”陳一凡轉身便欲離去。


    “這位道友請慢走!”掌櫃的急忙叫住陳一凡,並且一翻手,在其掌心出現一個紫色令牌,“這是我靈寶齋的專屬令牌,持此令牌可在靈寶齋消費打九折。”


    陳一凡接過令牌,隻見其正麵刻著“靈寶齋”三個字,背麵則刻著一組圖案,想來應該是靈寶齋的獨特標識。


    “多謝道友!”陳一凡接過令牌後轉身離開。


    “希望道友多多關顧我靈寶齋。”掌櫃的拱手說道。


    走到門口之後,陳一凡的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一股極其龐大且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如潮水般洶湧地籠罩了整個房間。


    感受到這股恐怖的威壓,掌櫃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蒼白,豆大的冷汗在刹那間便如泉湧般流淌遍了他的全身,他的雙腿也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支撐不住而癱倒在地。


    這股威壓來得極為迅猛,消失得也同樣迅速。當威壓消散的同時,掌櫃已然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浸透了,他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一般,終於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掌櫃的在心中暗自思忖道,隨後抬起頭望向門口,那裏哪裏還有陳一凡的影子,空空如也。掌櫃的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悄然地收起了自己心中剛剛湧起的那一絲小心思,心中滿是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魯莽行事。


    出了靈寶齋的陳一凡此刻臉色也是有些發白,他快步來到一個無人的轉角處,趕忙服下一顆補氣丹,隨後搖身一變,又變換成為了一名年輕的修士。原來,剛才他利用秘術強行釋放出了金丹期的威壓,就是要震懾一下掌櫃。這險些讓他耗盡了自身的真氣,此刻也不得不趕緊進行恢複。


    接著陳一凡又在坊市中購買了不少物資,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宗門。


    剛剛回到自己那熟悉的住處,陳一凡一眼就看見門口處正有一個小童子滿臉焦急之色,在那裏不停地走來走去,似乎有著什麽急切的事情。


    “這位師弟,你是在等我嗎?”陳一凡帶著一絲不確定,輕聲問道。


    “啊!你就是陳一凡師兄吧,我是歐陽青長老新收的藥童,長老特意吩咐我在這裏等師兄,讓我務必請師兄過去。”小童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急忙說道。


    “好!”陳一凡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麽廢話,轉過身便隨著小童快步向著歐陽青長老的住處走去。


    “拜見師尊。”陳一凡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


    “嗯,不錯,修為有所提升了。”歐陽青長老麵帶滿意之色,微微點了點頭後緩緩說道。


    此刻,陳一凡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僅僅隻有煉氣三層的中期而已,然而實際上,在這段潛心修煉符籙的時間裏,他真正的實力早就已經達到了煉氣八層的後期境界,而神識強度和築基初期修士相比也不遑多讓。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絲毫不敢有懈怠之處。”陳一凡態度恭敬地回答道,同時還下意識地四下望了望,卻並沒有發現陸飛的身影。


    “為師此次出行的途中遭遇了歹人的偷襲,陸飛不幸被那些歹人所殺,為師也在這場偷襲中深受重傷。明日為師打算煉製一爐回春丹,你也過來看看吧,對你煉丹或許會有所幫助。”歐陽青長老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緩緩地說道。


    “什麽?陸飛師兄竟然不幸身死了!”陳一凡的臉上滿是錯愕之色,隨即又迅速流露出悲痛的表情。


    “那歹人的實力極為強大,在他們偷襲之時,陸飛第一時間便慘遭歹人的毒手,被其所殺。”歐陽青長老一邊搖頭歎息著,一邊臉上的哀傷之色愈發濃鬱起來。


    回到住處,陳一凡立刻溝通小彤,“歐陽青長老是否真的受傷了,我並未在其身上感應到受傷的痕跡。”陳一凡問道。


    “沒有受傷,而且他在和你說話時情緒波動比對勁,應該是在說謊,所以明天一定要小心。”小彤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陳一凡微微的點了點頭。


    踏入界珠空間之後,陳一凡先是有條不紊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各類物品,稍作停頓後略一思索,接著便動作麻利地取出了一些煉器材料放置在一旁。一切準備就緒後,他便神色專注、全神貫注地開始了煉製的過程。


    半個時辰匆匆而過,隻見三十幾根約莫三寸長、纖細得猶如牛毛一般的飛針整整齊齊地出現在眼前。這些飛針閃爍著微微的寒光,似乎蘊含著不俗的威力。


    在界珠空間內,陳一凡就這樣持續不斷地進行著煉製工作,不知疲倦地煉製出了一千多隻飛針後,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接著,他便迅速地盤膝而坐,開始打起坐來進行調息,靜靜地恢複著自己在煉製過程中消耗的真氣,讓自己的狀態逐漸回歸到最佳。


    第二天清晨,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陳一凡便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歐陽青長老的煉丹室。輕輕推開房門,踏入室內,此時歐陽青長老已然盤膝安靜地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在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個精致的二品丹爐,而丹爐的旁邊則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散發著獨特氣息的靈藥。


    陳一凡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絲疑惑。因為眼前的這些靈藥,明顯與他所知曉的煉製回春丹所需的靈藥並不相符,這讓他心中暗自揣測著長老究竟有著怎樣的打算。


    “弟子見過師尊。”陳一凡還是禮貌的躬身說道。


    此刻,歐陽青長老的臉上再也不見昨日那和藹慈祥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那冷漠的神情仿佛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他也不說話,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開始對丹爐進行預熱,動作熟練而又機械。


    見狀,陳一凡心中雖有疑慮,但也隻得在一旁安靜地盤膝坐下。


    歐陽青長老似乎並不急於立刻開始煉丹,而是一邊不緊不慢地給丹爐預熱,一邊像是陷入回憶般自顧自地緩緩說道:“為師在早年的時候曾收過一個弟子,那弟子的資質還算不錯,而且修煉起來也是極為刻苦。沒過去幾年的時間,他便已然達到了煉氣九層的境界。隻可惜,在他執行宗門任務的時候,卻不幸身死道消了。你還記得那次丹爐爆炸險些將你炸死的事情嗎?那次便是我得知他身死的消息後,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沒能控製好自己的靈氣,這才導致了丹爐的爆炸。”


    “我當時心中特別的憤怒。”忽然,歐陽青長老對著陳一凡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隨後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憤怒嗎?”也不等陳一凡回答,他便又接著自顧自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精心培養了他那麽多年,正當他要為我發揮作用的時候,他卻突然死了。我這麽多年來的一番心血就這麽白白地付之東流了,這讓我如何能不憤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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