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楨顯然也想到了上回在馬車裏發生的尷尬事。


    他的俊臉有些燙,很是不自在。


    未免母後又做出令人尷尬的舉動,他連忙道:“母後放心,兒臣會將雲東家送回去,沒別的事情,兒臣便先送雲東家出宮了。”


    “去吧去吧。”太皇太後滿臉樂嗬嗬的,是越看雲薇,越是滿意。


    兩人站在一起可真是登對。


    “祖母,孫兒也……”容雪剛要說跟皇叔一起出宮,便被太皇太後給嚴厲打斷了,“你這個皮猴,那麽久沒來見哀家,今日不準出宮。”


    容雪:“……”


    “薇薇可要常進宮來陪陪哀家啊。”太皇太後扭頭麵對雲薇時,又換上了慈祥和藹的笑臉。


    “好。”雲薇應了聲,趕緊跟著容楨出了壽康宮,她是真的怕了太皇太後那老人家。


    容楨見她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頓了下,有些歉意,“雲東家別放在心上,本王母後素來愛開玩笑,她沒有惡意的。”


    “王爺多慮了,我並未放在心上。”雲薇並不想承認自己被太皇太後的言行給驚到了。


    “那就好。”容楨淡淡道。


    雲薇瞥了他一眼,跟著又說道:“不過也能理解。”


    “什麽?”容楨不解。


    雲薇不緊不慢道:“王爺這個歲數了,還沒有娶妻,也沒有子嗣,太皇太後憂心,也是人之常情。”


    容楨額角青筋一跳,淡聲道:“雲東家知道本王多少歲數?”還這個歲數了?說得他好像很老似的。


    雲薇頓了下,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看起來那樣俊美年輕,但能坐到如今他這個位置,想來年歲也不淺了。


    而且他親侄子容雪都已經十六歲了,容雪還說,他這個年紀,都快要當爺爺了。


    想著,她試探道:“三十應該有了吧?”


    容楨皺眉,心裏有些不悅。


    他看起來有那麽老?


    不知為何,他並不想讓她如此誤會。


    想著,他目光淡淡瞥了眼桑清。


    桑清心領神會,笑眯眯地開了口,“雲東家誤會了,我家主子今年才二十五。”


    雲薇訝異,“才二十五?”竟比她所想的要年輕。


    桑清點頭,“是。不知雲東家今年芳齡幾何?”


    容楨聞言,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雲薇。


    雲薇瞥了眼主仆二人,似笑非笑道:“無可奉告。”


    桑清噎了下,快速看了眼自家主子,剛要再問,卻被主子截住了話頭,“你和離後,現今住在何處?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雲薇怔了下,隨即淡淡道:“暫時住在清漪園,沒什麽打算,過一天是一天。”


    容楨聞言,沒再多問什麽。


    畢竟二人還算不上有交情。


    “你給我母後重新開個藥方吧,她怕苦,吃不慣太醫院那幫人開的藥。”他岔開話題道。


    “好。”雲薇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也看出來了,太皇太後因為怕吃藥,生病了都不肯好好吃藥。


    到了清漪園,雲薇讓容楨稍等片刻,她進去寫藥方給他。


    桑清見她要走,忙道:“雲東家,這外頭熱,能讓咱家和主子進貴府喝杯茶,歇會兒麽?”


    雲薇瞥了他一眼。


    桑清立即抬袖抹汗,做出一副很熱的樣子。


    雲薇無甚所謂地說:“兩位不介意的話,就進來吧。”


    桑清心裏一陣激動,忙對自家主子使眼色。


    容楨皺眉,卻終究從馬上下了來。


    雲薇帶二人進了府門。


    清漪園的管家陳伯,立即迎上前來,“主子。”


    “陳伯,帶這兩位客人去前廳稍事歇息。”雲薇吩咐道。


    “是。”陳伯恭敬應了聲,將容楨主仆,帶去了前廳。


    桑清跟在主子後麵,暗暗驚歎。


    想不到雲東家這宅子這麽大,修葺得也那麽漂亮。


    不過也是,雲東家可是千金閣的東家,家底肯定厚實。


    雲薇很快寫好了藥方。


    不過她並沒有親自給容楨送去,而是將藥方給了甜兒。


    容楨才喝完一杯茶,甜兒便拿著藥方過來了。


    “攝……政王,這是我家小姐讓奴婢交給您的藥方。”甜兒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容楨,但對方的身份,卻讓她說話有些結巴起來。


    她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平寧侯。


    而攝政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可比擬的位高權重。


    容楨頓了下,放下杯子,將藥方接了過來。


    雲薇自己沒露麵,卻打發了丫鬟來送藥方,可見是在下逐客令。


    他薄唇抿了下,沒說什麽,起身朝門外走去。


    桑清見狀,趕忙對甜兒道:“跟你家小姐說,多謝她招待,改日我家主子再請她去攝政王府做客。”


    已經走到廳外的容楨,聽得此言,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下。


    出了清漪園,等桑清追上來了,他才淡淡訓斥了一句,“桑清,再自作主張,便罰你去喂馬。”


    桑清聞言,心頭一凜,不解道:“主子,奴才、奴才可是做錯了什麽,說錯了什麽?”


    容楨被他氣笑了,這個死奴才,先是擅自主張,進府討茶喝,還要拉上他,走時,還要用他的名義,請雲薇到攝政王府,他卻一副不懂得錯在哪裏的無辜模樣。


    見主子氣得不輕,桑清終於意識過來,耷拉下腦袋道:“主子息怒,奴才、奴才那麽做,也是為了主子的幸福著想……”


    容楨回過頭,冷冷瞥向他,“那倒是本王錯怪你了?”


    桑清咽了下口水,小小聲道:“主子的病,隻有雲東家能治,奴才自然要多討好雲東家。”


    容楨神色一滯,“多事。”


    桑清“嘿嘿”笑了聲,連忙狗腿地將主子的坐騎牽了過來,“主子請上馬。”


    容楨踢了他一腳,才翻身上了馬。


    桑清暗暗鬆了口氣,趕緊爬上馬車


    他覺得太皇太後的眼光忒好,雲東家雖然嫁過人,但現在已經和離,若能跟主子在一起,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打小就跟在主子身邊伺候,對主子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麽多年來,主子屋裏一個女人也沒有,其實跟中毒並沒有關係。


    他敢保證,即便主子身上的毒解掉了,他也不會娶妻的。


    他有時候在心裏偷偷懷疑,主子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女人能靠近主子,縱然主子是為了解毒,才讓雲東家靠近的,但也是好現象。


    說不定一來二去,主子便喜歡上雲東家了。


    畢竟雲東家長得好看。


    想到此,桑清充滿了幹勁,便是會被主子罰去喂馬,他也要想辦法,給兩人製造機會。


    否則主子萬一看上男人,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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