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龍台,龍鍘!\"


    徐長生熔鑄了一口龍頭鍘,置於刑場上。


    龍頭鍘刀抬起,徐長生抓住永寧河龍王的龍角,用力砸在龍鍘上。


    永寧河龍王眼角餘光瞥見頭頂寒光閃爍的鍘刀,頓時慌了神,真正感到恐懼。


    它甩動龍尾,將刑台砸得四分五裂。


    鋒利的龍爪扣住刑台,如同抓豆腐般輕易劃出幾道裂痕。


    然而,永寧河龍王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


    徐長生用佛力籠罩刑台,防止刑台崩塌。


    \"咱家依人間律法,斬殺孽龍永寧河龍王!\"


    徐長生一手抓住永寧河龍王的龍頭,一手握住龍鍘刀。


    他的人形也變得如同小巨人,緊握龍鍘刀,一斬而下。


    \"不......\"


    狂妄的永寧河龍王發出慘叫,龍目瞪得滾圓。


    下一刻,刀光一閃。


    鮮血\"噗\"地噴濺,染紅了刑台和周圍地麵。


    猙獰的巨大龍頭瞪圓雙眼,從永寧河龍王的脖頸上落下,滾了幾圈。


    失去頭顱的龍身,仿佛本能反應,龍尾瘋狂抽打刑台。


    李州牧解開裹著嬰兒的袈裟,輕輕遞給徐長生,隨即脫下自己的官袍,細心地包裹起孩子。徐長生接過袈裟,嗅到一絲異味,臉上掠過一絲微妙的表情。李州牧忙解釋道:“大師,可能是小修緣不懂事,在您的袈裟上解了尿。”


    徐長生當然不會責怪尚在繈褓中的李修緣,反而想起了在黑山時,他曾用童子尿混合佛血,為師父慧明老和尚寫滿楞嚴經,以渡過黑山老妖的劫數。事後,慧明老和尚也沒有責怪他。徐長生念了個淨塵咒,洗淨了袈裟,疊好後遞給李州牧,說道:“貧僧收李修緣為徒,也沒送他禮物,這件寶袈裟就贈予他吧。”


    李州牧推辭不過,隻好收下,代李修緣向徐長生表示感謝。“還有這把扇子。”徐長生手掌一翻,取出一把破舊的蒲扇。“這把蒲扇原本是擱在木桶上,應該是小修緣的父母用來為他遮雨的,貧僧也贈予他吧!”徐長生一手握扇柄,一手飛快地在蒲扇上揮毫潑墨,一行行金色梵文顯現,又迅速隱去,使得蒲扇看起來普通無奇。


    “他福澤深厚,但一生難免多災多難,劫數重重。”徐長生接著說,“貧僧再賜他一個萬字佛印,保他平安長大。”“州牧,請你抱起小修緣。”


    李州牧立刻抱起胖乎乎的小修緣,小修緣發出咯咯的笑聲,小手拍打著李州牧寬厚的手掌。徐長生讓李州牧把小修緣轉過來,背對自己,然後在小修緣背上書寫了一個金色的“卍”字。有了佛法加持,妖魔鬼怪難以接近小修緣。


    徐長生寫完後,李州牧趕緊用官袍裹緊小修緣,怕他著涼。徐長生單手立掌,微笑道:“李州牧,你回去吧,洪水過後,百廢待興,你有的忙了。”李州牧抱著小修緣,躬身行禮,答道:“微臣定當全力以赴,恢複永寧城的生機。”“好。”徐長生點頭,再次看向小修緣。“小修緣,時機成熟,貧僧自會再見他,帶他修行。”話音剛落,徐長生已消失不見,以神足通返回武陵國的大雄寶殿。


    他知道東海龍王不會善罷甘休,徐長生準備破空離開須彌世界,前往東海,會一會這位老龍王。夜幕降臨,大雄寶殿的長明燈靜靜燃燒,火焰平穩,忽然跳躍了幾下。徐長生坐在佛像前,緩緩睜開雙眼。“阿彌陀佛,竟有人深夜造訪大雄寶殿,何不出來一見?”徐長生盤腿而坐,深邃的眼眸如同夜晚的大海,波瀾壯闊,深不可測。


    “桀桀,不愧是大懸空寺的新如來,實力果然高強。”殿門角落的石縫中,鑽出一根木芽。木芽旋轉生長,變粗變大,擠碎周圍的石磚,長到半人高時,頂端綻放出一朵鮮豔的花骨朵。花骨朵展開,變成一朵火紅的花朵,足有磨盤大小,極為醒目。花上坐著一個袖珍的老頭,笑著對徐長生說:“原來是一隻木靈,你倒是謹慎,難道是畏懼貧道,不敢以真身前來?”


    徐長生微微一笑,眉心金光一閃,豎眼睜開。梵心法眼中,一枚金色的“卍”字旋轉,望向巨花與木靈老頭,準備順著因果,尋找老頭的本體。老頭站在巨花的花蕊上,尖聲笑道:“玄空如來不必費心了,老夫以移花接木之術轉移了因果,你順著線索找去,隻會找到一棵樹。”


    徐長生眉心眼簾緩緩閉合,金光一閃,梵心法眼消失無蹤。


    在那寧靜的鄉野,徐長生憑借梵心法眼,探尋著因果的源頭。他在城邊的林子裏,發現了一棵特別的樹,樹幹上纏繞著一圈灰白的發絲,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這來訪者顯然十分謹慎,早已做好了周全的打算。徐長生平靜地開口:“小小的木靈,你何人也?又為何至此?”隻見一位老者在花蕊間跳躍,轉頭看向徐長生,答道:“老夫要的是蚩尤血穴中的蚩尤精血。”


    徐長生微微蹙眉,回應:“蚩尤精血已為貧僧所用,如今無存。”


    “什麽!”老者氣得跺腳,怒踩花蕊,大聲咆哮:“你竟敢煉化蚩尤大人的精血!”


    “那老夫便要取你肉身,重煉蚩尤精血!”老者陰冷地笑道。


    “原來如此,是要用貧僧的肉身煉血。若貧僧不同意呢?”徐長生雙手合十,誦念佛號,微笑反問。


    老者怪笑一聲,惡狠狠地說:“你若敢說半個不字,天下蒼生,皆因你而亡!”


    “哼,口氣不小!貧僧恐怕不能遂你所願。”徐長生怒哼一聲,輕輕一彈指,生死輪回之力落在一朵巨大的紅花上。


    名為隗羅木的老者冷哼,欲與徐長生的神通抗衡。然而下一刻,隗羅木麵色大變。那巨大的紅花花瓣仿佛時光倒流,重新閉合,化為花骨朵。花骨朵漸漸縮小,直至消失無蹤。那半人高的木芽,逆向旋轉,重回土中,不留一絲痕跡。若非破裂的石磚,無人會相信這裏曾綻放過一朵巨花。


    百裏之外,一位手持龍頭拐杖的老者怒哼。“好個玄空如來,果然有些手段!”他正是先前在大雄寶殿威脅徐長生的隗羅木。隗羅木一臉陰鬱,站在一座小山坡上,遙望著武陵國皇都的大雄寶殿。


    “這玄空如來確有幾分本事,但老夫也不是易於對付的!”他自言自語,“既然你不肯獻出肉身,老夫隻能親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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