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奉,歸義軍節度使張議潮的孫子、張淮鼎的幼子。張淮鼎死,托孤索勳,索勳卻自立為歸義軍節度使,這引起了張議潮第十四女、李明振之妻張氏的不滿,暗中聯係不滿索勳的軍政各界人物,再次發動兵變,殺死索勳,擁立張承奉為歸義軍節度使。張承奉在李氏家族的控製下,得到了唐朝的承認。


    後來,張承奉打倒了李氏,重新奪取政權,並被唐朝正式任命為歸義軍節度使兼敦煌刺史。與此同時,他發展農商,積蓄實力,整訓軍隊,精養兵馬,準備向周邊的少數民族政權開戰。他的目標是“東取河蘭廣武城,西掃天山瀚海軍,北定燕然陰山道,南盡戎羌川藏平”,用強大的武力陸續奪回歸義軍失去的土地。


    唐朝滅亡,朱溫建立了後梁王朝,改元開平。歸義軍是唐朝的地方藩鎮,張承奉和其他地方的節度使一樣,不滿於朱溫的篡權自立,在唐亡之後也割據一方,建西漢金山國,國以白色為祥瑞,張承奉自號白衣天子、金山國聖文神武帝。節度使衙改成皇宮,又設文武官屬,所有幕臣將士,皆獲提拔擢升。西漢金山國自稱擁有沙、瓜、肅、鄯、河、蘭、岷、廓八州,但實際上歸義軍隻能控製瓜、沙二州。


    在張淮深時期既“開於闐,錦綾家家總滿,奉獻生龍及玉椀,將來百姓看,尚書坐宮殿,四塞休罷戰,但阿郎千秋歲,甘州他自離亂。”甘州回鶻漸強,甘涼一帶逐漸脫離歸義軍勢力範圍,在強鄰窺伺、漸陷孤立的處境下,沙州政權乃注意向西發展,加強和於闐的友好關係。敦煌史料載歸義軍使者張良真在鄯善一帶遭璨微人劫掠,即與進行上述任務有關。張承奉掌握歸義軍的實權,更加緊了聯絡於闐,於闐使梁明明等一行至沙州,歸義軍押衙張良真亦出使於閬,彼此來往不斷,標誌著關係的接近。


    張淮深死後,歸義軍現狀已經是一個淪落為實力有限的綠洲小國,在國際關係中左右逢源的能力才是立國之本。很顯然,張承奉不善此道,張承奉誌大才疏,雖有明確目標,但樹敵過多,張承奉於唐朝亡後,割據稱帝,此為中原正統朱梁政權所不容。東西樹敵,又為甘州回鶻所仇視,連年用兵,使沙州百姓“多被殺傷,沿路州鎮,邐迤破散”,更為本土民眾所怨恨。歸義軍內部經過唐朝掣肘和多番內耗,麾下所領番漢勢力及周圍各政權勢力的形勢,也與張議潮鼎盛時期的情形有所不同,此消彼長,周遭勢力因唐朝保護勢力強盛,在攻守易形的情況下,歸義軍在西線取得戰果已經實屬不易,運用外交保住西線成果,維護好歸義軍至於闐的商路亦不失一代元戎。


    其自立西漢金山國,自稱白衣天子,被後梁鬥合後不先以外交向後梁解釋清楚,反而讓臣民不再持口戒開始油腔滑調,喜以穢語誣人,揚言“西取天山瀚海軍”,“打卻甘州坐五涼”,金山國軍民雖然作戰驍勇,奈何實力懸殊,結果卻被甘州回鶻打得丟盔棄甲,最終回鶻軍兵臨沙州城下,沙州一萬百姓上書乞降,甘州回鶻在後梁的支持下,擊敗西漢金山國。


    雙方訂立城下之盟,又叫“父子之約”,盟約規定,回鶻可汗為父,西漢金山國白衣天子為子,子向父獻城投降,稱臣納貢,結“父子之國”,回鶻退兵撤圍,西漢金山國勢力不得越出敦煌,如有反悔,敦煌城破之日,雞犬不留。從此,金山國成為回鶻政權的附庸。由此,西漢金山國更名為西漢敦煌國,張承奉由西漢金山國白衣天子改稱敦煌國天王,成了甘州回鶻可汗的兒皇帝,張承奉之後,歸義軍被曹議金所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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