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臨臨的嗓音尖銳而大聲,一下就把周圍人的目光全吸引到了這邊。


    她語氣裏的肯定讓時漾稍稍回神,神色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但扣著上官臨臨的手並未鬆開半分。


    “那是我給你的。”時漾聲音依然有些哽咽,“我讓你帶著它去找我爸爸媽媽的,可是你拿著它走了就沒再回來了。”


    傅景川雙眸倏然如利刃般直直看向上官臨臨。


    上官臨臨還在看著時漾,眼睛一下驚恐瞪大,看向眼前明明神色茫然無措、卻能精準說出當年情況的時漾。


    她們相識了這麽多年,時漾明明不記得了,她甚至認不出過這個手串,怎麽會……


    而且就在不久前,方萬晴剛告訴她,時漾失憶了的,她怎麽可能會記得這段隻有兩個人才知道的事?


    “時漾。”她試著叫她名字,“話不能隨便亂說的,這手串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戴著了啊,怎麽可能是你給我的?”


    還是那種篤定又困惑的語氣,篤定到讓時漾陷在淩亂記憶裏的理智一點點被拉了回來。


    她看了眼她手上的手串,又看向上官臨臨。


    她剛才叫她時漾,那她是認識她的,甚至還挺熟。


    既然她們這麽熟,如果剛才大腦冒過的淩亂畫麵是真實的,她又怎麽會放任那條手串繼續留在她身上?


    她明明感受到了淩亂記憶裏淺白羽絨服小女孩的難過和絕望的。


    時漾看著上官臨臨的迷蒙淚眼流露出些許自我懷疑的遲疑,握著上官臨臨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鬆,可下一秒,那根被她鬆開了的手臂突然被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牢牢扣住。


    “不用懷疑,就是你的東西。”


    傅景川的聲音跟著在耳邊響起。


    時漾茫然扭頭,傅景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她身側,一隻手隔著衣服扣著上官臨臨的手臂,另一隻手已經拽下了她手腕上的手串,麵容冷峻而輕淡。


    上官臨臨卻一下白了臉。


    幾次被傅景川掐著脖子誓要她命的陰影一下籠罩住了她。


    傅景川已冷淡抬眸看向她:“當年到底怎麽回事?”


    他聲音不大 ,卻還是讓上官臨臨那種瀕死的窒息感一下就湧了上來。


    她蒼白著臉不停搖頭:“我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手串就戴在我手上了。”


    她咬死了東西是從有記憶開始就存在的,反正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時漾當初可以忘記了當年的事,她也可能是忘記了的。


    傅景川隻是冷冷看著她:“你在撒謊!”


    “我沒有,我真的不記得了。”上官臨臨一下失控,蒼白著臉流著淚瘋狂搖頭否認,“真的是從我有記憶開始它就在我手上了,我一直以為是我的。”


    她的崩潰哭訴讓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方萬晴原本在餐廳裏等上官臨臨,一直沒看到她回來,也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出來找人,一眼被圍攏在人群中驚恐大哭的上官臨臨,趕緊上前,剛要進去幫她,卻在看到她對麵的傅景川時腳步倏然頓住,原本搭在路上肩上想撥開路人的手也一下停了下來,猶豫著不敢上前。


    時漾看圍攏的人越來越多,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機要拍攝,看著像是她和傅景川在欺負上官臨臨,她擔心事情鬧大影響到傅景川和輝辰集團,著急拉了拉傅景川的手指。


    “可能是我記錯了。”她著急解釋道,人拿過傅景川手裏的手串要遞還給上官臨臨,“對不起啊,我……”


    “你沒記錯。”傅景川把她伸出去的手拉了回來,“你也不用道歉。手串是我親自設計和找人定做的,我有發票,而且手串內側有我親自刻下的你的名字,這些都有老照片為證。”


    話音一落原本還對兩人指指點點的路人一下嘩然,紛紛看向哭得活像被欺負了的上官臨臨。


    上官臨臨還是那副哭得梨花帶雨拚命搖頭的可憐模樣,不斷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它就跟著我的,我真的以為它是我的。”


    傅景川嘴角冷淡撇了下,對她信手拈來的謊話早已見怪不怪。


    他甚至不催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表演。


    上官臨臨幾乎不敢動彈,被盯住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卻不敢挪動半分,隻能不停地哭,倒不是為了扮可憐,是真的怕。


    她是真的怕傅景川。


    人群在這時起了騷動,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撥開人群,冷著臉疾步朝上官臨臨走了過來。


    時漾下意識看向男人,眉頭不由一皺。


    她認得他,不久前在新季酒店電梯裏才和這個男人撞上了,當時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上官臨臨也愣愣抬頭看向朝她走來的男人。


    男人一走到她身邊,就一把將她拉起,推護到了身後。


    傅景川抬眸,冷靜看向眼前的男人。


    上官思源,上官臨臨名義上的哥哥。


    他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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