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辰也看著上官臨臨的背影遠去,這才背過身,從另一個方向出去,路過藥店時順便進去買了瓶腸胃藥。


    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忙開。


    曹美惠正在和時漾在討論設計方案,人就在自己座位上站著,看謝禹辰走過,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還以為你下班了,半天不見你人。”


    “買藥去了。”謝禹辰說,衝她晃了晃手中拿著的胃腸藥,“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錯了東西,一直在拉肚子,腿都蹲麻了,趕緊著下去買了瓶藥。”


    忙碌中的時漾抽空看了他一眼:“不舒服就先去看醫生吧,別耽擱了。”


    “沒事。”謝禹辰衝時漾晃了晃手中的藥,“已經買藥了,吃下去就好了。”


    時漾點點頭,沒再理會。


    上官臨臨也在這時提著兩大袋奶茶走了進來,“咚”的一聲擱在辦公桌上:“來來,我請大家喝奶茶。”


    她邊說著邊將奶茶一杯杯就近遞了過去。


    旁邊人道謝著接了過去,笑著道:“你還特地下樓去買奶茶了啊?”


    “對啊。特地去樓下的奶茶店買的,我對你們好吧。”上官臨臨也坦然笑著接過話,邊把奶茶遞出去。


    時漾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和曹美惠聊完工作便先回了辦公室。


    她人剛走進辦公室手機便響了,柯辰打過來的。


    時漾一下想起托他查老陳的事。


    她順手把辦公室門關了起來,而後走向窗前,這才把電話接起:“喂?”


    “時小姐,我找人把整個霖市和省裏的派出所都打聽過了,並沒有接到什麽老陳的流浪漢的相關信息,也沒有見到人。”


    柯辰說,聲音有些凝重。


    時漾動作也不由微微頓住。


    “都打聽過了嗎?”時漾皺眉問,“會不會有什麽遺漏?”


    “沒有,我還親自跑了一趟派出所去確認。”柯辰說,“確實沒有收到什麽幫流浪漢聯係家人的信息,也沒有這個人。”


    “你找劉大明和徐大貴問過了嗎?”時漾問。


    柯辰:“還沒有。”


    時漾:“你先別找他們,我覺得這事不對勁。”


    柯辰:“好的。”


    “傅景川知道這個事嗎?”時漾問。


    柯辰:“還沒有和傅總說。”


    時漾想了想:“你要不和他說一下吧,我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好的。”


    柯辰點頭,電話一掛斷,他便起身,走向傅景川辦公室,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裏麵傳來。


    柯辰推門而進。


    傅景川正在辦公桌前忙。


    “什麽事?”他問,並沒有抬頭。


    “有個事,我覺得有必要和您匯報一下。”


    柯辰說,走向傅景川,把老陳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和傅景川說了,傅景川的眉頭也肉眼可見地擰了起來。


    “怎麽發現的?”傅景川聽完他的匯報,抬頭看向他,問道。


    “時漾前幾天去霖市出差,無意中發現的。”柯辰說,“她本來是建議徐大貴和劉大明給老陳辦個身份證,實名登記一下就好。但一直到她出差結束,劉大明都沒給他辦,老陳還沒了蹤影,時漾就不太放心多問了一嘴,劉大明說人已經交給警方了,警方正在和他家鄉聯係準備把他送回家鄉。時漾就讓我找熟人打聽一下看是不是,但我打聽了一圈,確定人並沒有送去派出所。”


    “那還等什麽,直接報警。”


    傅景川說。


    柯辰點點頭:“好。”


    人也從傅景川辦公室退了出去。


    傅景川看著合上的辦公室門,眉心還一直緊鎖著,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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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辰少宇建築事務所


    上官臨臨神色同樣凝重,不時著急看謝禹辰。


    謝禹辰像是已經沉浸在工作中,對於要不要把老陳送回去似乎並不著急。


    上官臨臨卻是急得不行。


    她想了又想,直接拿起手機起身去洗手間。


    路過公司的公開欄時她特地看了眼上麵的信息,視線在“施工隊長:劉大明”幾個字上停了停,並記下了那串電話號碼。


    她直接下了樓,人一到外麵就換了個手機,撥通了那串電話。


    “喂,您好?”


    陌生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劉大明是吧?”上官臨臨問。


    “是我,請問您是?”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困惑詢問。


    上官臨臨沒有告知他自己姓名,而是直入話題:“劉大明,你不是說老陳在派出所?警方正在聯係他家鄉的救助站把他接回去嗎?我打聽了一圈,並沒有什麽叫老陳的流浪漢被送到派出所。”


    電話那頭的劉大明瞬間慌了神,但又強自鎮定了下來,不確定地問了聲:“時總監?”


    他隻能聯想到時漾,因為他隻和時漾說過這個話。


    “我是她下屬。”上官臨臨說,“她現在開會,托我給你打電話的,老陳到底什麽情況你倒是說清楚啊,要不然我們直接報警了。”


    劉大明笑:“讓時總監費心了,沒必要驚動警方。我們那兩天確實把老陳交給警方了,隻是不是霖市的警方,不過老陳自己不願回去,現在已經在著手辦理身份證了。”


    上官臨臨:“老陳現在工地嗎?”


    劉大明摸不清她這句話什麽意思,忐忑問她:“怎麽了嗎?”


    上官臨臨:“你現在就讓他回工地,時總監在工地也有人,要是下班前沒人看到老陳,我們隻能報警處理了。”


    上官臨臨說完便掛了電話,把手機緊緊壓在胸前,不斷深呼吸以平複自己因為做壞事而引起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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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辰在臨近下班時間的時候也收到了工地打過來的電話,匯報了老陳的相關情況。


    聽完那頭的匯報,柯辰當下詫異地皺起了眉。


    他沒敢耽擱,電話一掛斷,當下起身去找傅景川。


    傅景川依然在忙,聽到他走進來的腳步聲,他冷淡而平靜地開了口:“說。”


    “工地那邊來了電話,說剛才警察已經去工地調查過了,老陳在那兒。”柯辰說,“現在已經配合警方去辦理身份證了。”


    傅景川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他:“所以老陳一直在工地裏?”


    柯辰點點頭:“徐大貴那邊說,時漾問的那兩天,劉大明確實把老陳交給警方了,隻是不是霖市的警方,但老陳自己不願回去,他也還有謀生能力,就讓他又回到了工地,也在警方要求下給他準備材料辦理身份證來著了。”


    傅景川眉頭擰得更深,邏輯上聽著似乎沒什麽問題。


    “你先出去吧。”他說。


    柯辰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等等。”傅景川叫住了他。


    柯辰詫異回頭看他。


    傅景川:“把施工隊換了。”


    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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