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那個胥知青是徹底擺脫嫌疑了,希望他心理承受能力強點,現在外麵的謠言越來越離譜,都有人開始說他是天閹了,公社也不幫忙辟辟謠。


    我幫忙解釋澄清兩句吧,還問我是不是用過,沒用過有什麽發言權啥的。


    哎呀,真的是,氣死我了……”


    聽完原因後,高芸也忍不住吐槽了兩句,雖然她對很多細節並不是特別了解,但就目前表現出來的信息來看,那個胥知青本身沒啥大錯,就純粹倒黴。


    出於同情,以及看流言蜚語走勢越來越離譜,便幫他說了兩句解釋的話。


    結果反倒被傳謠的給懟了。


    果然是造謠容易辟謠難。


    “你就不應該摻和進去,要跟真跟那些個長舌婦辯論一二,能把你氣死。


    不過那胥知青倒黴倒是真倒黴。


    算了,不聊這個了,今天是隻有中午有招待,菜單我也給你帶來了,待會你照著菜單來就行,明天沒有對外的招待,但有對內的招待,明天從縣裏請來的兩個設計院建築師,以及他們帶來的那些建築工不是要過來嗎,還要開會。


    肯定不能讓他們就直接吃食堂。


    所以得麻煩你幫忙做招待。


    中午的招待,主要是廠裏的領導和設計院的建築師,建築工的話,你看著額外燒點相對簡單,但也不能太寒磣的給他們吃就行,用不著跟領導們一個標準,但反正得比食堂夥食稍微好點。”


    張懷陽沒有深入八卦的心思,附和了一句,便說起明天已經定好的安排:


    “晚上的招待算是我給你爭取的。


    不需要你承擔花銷,但你得弄好一點,同時抓緊時間,提前弄好,因為到時候,你也得參加,晚上領導們就不來了,隻有我一個人招待,你跟我一起。


    正好順帶和他們說下新建房的事。


    你不是說你把你家新房的圖紙已經繪製出來了嗎,室內設計也搞定了,明天記得把那些圖紙帶著,正好讓人家設計院的建築師,看看你那個圖紙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得到認可,那就可以按照你的那個設計,去建新房了。


    有問題,有瑕疵就及時改。


    畢竟你不是專業的,人是專業的。


    到時候別跟人家強。”


    “還有,你上次弄的那個奶茶挺不錯的,這次來的那兩個建築師我有打聽過,他們平常是不喝酒的,就算喝最多也就喝點米酒,不過他們帶來的那些建築工有不少人喝酒,酒水得你來提供。


    給那些建築工買點散裝酒就行,然後就是給那兩個建築師多弄兩杯奶茶。


    他們不喝酒,總不能喝白開水。


    還是得弄點喝的。”


    不得不說,張懷陽真挺替高芸考慮的,生怕她年紀小,對一些人情世故不大熟,特別是有關於煙酒,他估計高芸是真不懂,畢竟高芸從來沒送過這兩樣東西給他,所以當然得特別提醒一下。


    但高芸此時卻有些為難的說道:


    “張主任,買點散裝酒之類倒是無所謂,但請那兩個建築師喝奶茶會不會有些不妥,要不還是改成喝果茶吧,或者改成喝豆乳茶,喝奶茶有點風險啊!


    您可能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喝牛奶,有些人會對牛奶過敏,一喝就竄稀。我也是打聽到您跟您媳婦以前喝過一段時間牛奶,才敢直接弄奶茶給你們喝。這樣,您明天中午接待的時候可以問看看他們喝牛奶過不過敏,或者說以前有沒有喝過牛奶,然後我再做準備。


    如果沒事能喝,就還弄奶茶。


    不能喝的話也有個備用方案!”


    “還有這回事,誒,等等,照這麽說,我閨女好像就是這個情況,你說我跟我媳婦喝過一段時間牛奶,那是因為牛奶本來是給兩孩子訂的,結果我家閨女一喝牛奶就拉肚子,一喝牛奶就拉肚子,拉的次數多了,便不敢給她喝了。


    隻能我跟我媳婦輪流喝。


    畢竟錢都付了,也不好意思退。”


    聽完高芸的這番建議和解釋,張懷陽則是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這是什麽牛奶過敏啊,他和他媳婦還以為她閨女就沒那享福的命,吃不了精細物呢,之後有什麽好東西,都不怎麽敢給閨女吃。


    隻讓她正常吃些雞魚肉蛋啥。


    但身體養的倒是比兒子還結實點。


    “那應該就是了,還是比較嚴重的乳糖不耐症,輕一點的話,少量喝點沒問題。有的人對母乳不過敏,但對牛乳會過敏,有的人甚至母乳都過敏,那種孩子就很難活下來了。但如果沒有母乳隻能喝米湯,孩子可能身體有些虛弱。


    卻說不定反倒能活下來。”


    高芸點頭的同時又多解釋了兩句。


    “不得了,你涉獵是真廣,這些個醫學知識也知道,我都從來沒聽說過。


    看來有時候確實是得多看點書。


    來來來,咱先坐下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著呢,不著急燒中飯,你先跟我說說過敏,我閨女對那個牛奶過敏,但也喝過不少次,拉過不少次肚子,應該不會有什麽較深影響,暗傷啥的吧?”


    張懷陽聽高芸又是說什麽過敏,又是說什麽乳糖不耐症,感覺好像都像是一種病了,自然不免對女兒的身體狀況有些擔心,並且想要多了解一些情況。


    為人父母,人之常情嘛!


    而高芸當然是直接坐下來,還算詳細的解釋了一下乳糖不耐症的情況,以及過敏情況,並且舉了一些過敏例子。


    比如說有些人對雞蛋過敏,吃完雞蛋羹後可能會迅速進入昏迷,但外表看著就是睡著了,隻是睡得比較沉,少量吃點影響不算大,但如果經常吃的話。


    對身體多少會有點影響。


    又比如有些人會對青黴素過敏,不做皮試,直接使用青黴素,一旦出現過敏現象,很有可能會導致人迅速死亡。


    這裏涉及到青黴素的純度問題。


    但高芸沒必要想到講那麽細,反正現在用的都是純度不那麽高的青黴素。


    甚至於想用都還沒得用呢。


    “哦,我明白了,過敏這種事因人而異,情況較輕,隻是有些不適應,或者說拉肚子,多睡覺之類副作用,情況嚴重的話,很可能短時間內迅速致命。


    看來以後吃食方麵得謹慎點,以前沒吃過的東西,隻能先少量吃點試試。


    那我明天提前問問他們,如果他們喝過牛奶,沒有你說的那什麽乳糖不耐症的話就給他們做奶茶。如果他們沒喝過牛奶還是謹慎點,畢竟一來就讓人家拉肚子也不好,雖然隻是有可能,但沒必要那麽折騰,就弄你說的果茶啥。”


    之後張懷陽當然也沒有過多耽誤高芸時間,又聊了兩句便離開了,高芸則是趕緊開始按照張懷陽剛剛給的那份菜單,開始備菜,做招待前的準備工作。


    ……


    另一邊,已經回到小高大隊,高大隊長家將近一天一夜的胥亥,總算是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些有關於他的謠言。


    大隊沒有想象中那麽閉塞。


    隔壁縣的一些八卦新聞他們不一定知道,但是本縣的八卦消息,三五天內基本就能傳到他們大隊了,農忙的時候大家特別忙,根本沒空去縣城,傳遞速度可能會慢點,可最近大家是真不忙。


    縣裏麵傳的那些二手三手八卦消息都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扭曲變形,到他們大隊的時候,起碼也是四手,乃至五六手八卦了,真實性還有多少可想而知。


    當著麵,大家可能還克製點。


    畢竟除非兩家徹底撕破臉,不然即便是有些矛盾的仇人,也不會當著人麵直接揭人家最難以啟齒的短,要真那麽幹,那就不是吵架,得先打上一場了。


    可是背地裏,要是不討論幾句,誰能憋得住啊,當事人就在他們大隊呢!


    但他們的背地討論也不至於有多隱秘,更不至於偷偷找個地下室或者房間討論,就是在外麵,地裏,溝渠,豬圈之類的地方隨便閑聊唄。最過分的是還有些年輕小姑娘,未婚或剛訂婚的,一臉哀怨可惜的跑大隊長家去看人胥亥。


    胥亥是年輕,是倒黴,是沒考上大學,但他又不是個傻子,不過他最開始隻以為村裏人還懷疑他,所以隻是偷偷出門,想聽聽村裏人在討論什麽情況。


    自己也好解釋一下。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聽到了些村民們的閑聊,然後心理崩潰程度可想而知。


    “胥知青回來了,昨天。”


    “誒,我可聽說了,現在縣城裏的人都在說胥知青是個天閹,根本就不能人道,傳的真真的,根本不像假的。”


    “不會吧,有人見過?”


    “怎麽不會,兩個城裏女的一直追著他,甚至於追到了咱們這來,他卻一直絲毫不動心,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哪有男的能這麽克製的住自己,俗話說得好,男人不偷腥,就跟貓不吃魚一樣,你見過貓不吃送上門的魚嗎?”


    “這話我認可,我家那個大伯不是喪偶了嗎?七十歲了,前幾天還被人看到,帶著一袋子小米跑去了徐寡婦家。


    隔了好幾個小時才出來,徐寡婦做暗門子,都快成眾所皆知的事了,你說他去能幹啥?一把年紀了也不怕死在床上,真是丟死個人了,幸好早分了家。


    沒分家,我家名聲也得受連累。”


    “喲,那你大伯身體夠不錯的,七十多還能那啥,平常吃些啥啊,我給我家老頭子補補,唉,我都不想說天。”


    “姐,你都三兒子了,還想咋的?”


    “唉,別岔話題,說胥知青呢,我家那閨女還挺喜歡他,你們說清楚,他要真是個天閹,我也好直接回去讓我家閨女徹底死心啊,不然總惦記著,給她說親都不好說,相親的人能沒意見?”


    “這個還真不好說,因為有人說他是天閹,也有人說他是太監,還是被他爸做什麽環切手術給割掉的。唉,我也不大懂,反正聽人說,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被排除懷疑,他來的那個什麽金沙市啥啥街道好像也調查過,確認有這事。


    你們想想看,能確定那個女知青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還早早就確定。


    除了他不能人道,還能是什麽?”


    “這倒也有道理啊!”


    “唉,可惜了,估計胥知青也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才不願意接受那兩女的吧,但又不好意思直說。照這麽看,人胥知青人其實也還挺不錯,雖然身體有殘缺,但人品沒啥問題,能來往……”


    “咋了?做姐妹啊!”


    “我得回去跟我閨女說道說道這件事,讓她死心,趕緊給我相親去,本來前幾天就該去相親的,結果看到那胥知青魂都丟了,現在倒省得我做惡人。”


    “你哪用得著那麽麻煩,你讓你閨女照照鏡子就行了,就你閨女那樣,不貼三五十塊嫁妝,估計很難嫁出去。看著跟個男的似的,要是剃成寸頭,哪分得出男女啊,她要是跟胥知青在一起。


    我都不知道是誰生孩子……”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我閨女幹活比男的都利索,每天都能掙滿工分,長相咋了?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天天看著你閨女,哪吃得下飯。”


    “滿嘴噴糞,你找死啊!”


    “是啊,你也別太刻薄,勝男她長得是有些女生男相,但像她這種又能幹活,屁股又大,一看就能生養的,怎麽可能會愁嫁不出去嘛,根本不存在。”


    “那你讓你兒子娶她啊!”


    正躲在一旁偷聽的胥知青,後麵的那些爭吵,他其實隻是過了一下耳朵。


    前麵的那些個議論。


    已經足以讓他崩潰不已,就算是先前知道劉雪已經死亡,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懷疑到他身上,他都沒這麽崩潰過。


    因為那時候他知道,劉雪的死與他無關,他肯定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可現在的謠言,他能怎麽辦?


    總不能脫了褲子展示吧!


    說實話,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有衝出去脫褲子展示的衝動,不過後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隻是相當崩潰的跑回了高古翔家,關門痛哭。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孤立無援,什麽叫做有口難辯,什麽叫撲麵而來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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