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淩晨兩點多高芸才睡,所以早上她是理所當然的起晚了,直到七點多才醒,這時候,高天養已經自己弄了點吃的上學去了,還特地給高芸留了點。


    吃完早飯後,出於考慮到雖然昨天沒人說今天有招待,但她畢竟昨天上午就離開了紡織廠,有事也通知不到她。


    所以高芸還是決定去一趟紡織廠。


    剛上班,即便沒有招待工作,怎麽著也得每天去打個卡啥的,露露臉嘛!


    畢竟起晚了,吃完早飯都已經八點多了,所以高芸路上就沒耽擱什麽,出門便腳步匆匆的直奔紡織廠的二食堂。


    一進後廚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


    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討論些什麽。


    雖然目前高芸最關心的還是自家起新房的事,但並不代表她對其他事就真的毫不關心,閑著聊兩句又不費啥事。


    所以她很快便湊過去,好奇問道:


    “你們在聊啥?跟我說說唄!”


    “你還不知道呢吧,看你這樣子就不知道,公社那邊死人了,就是昨天還是前天來的那兩個女知青當中的一個。


    姐姐劉雪,幾個小時前剛死的。”


    “估計跟她妹妹有關係,聽說現場隻有她和她妹妹兩個人,雖然是同父異母不是一個媽,但這也太狠心了吧。”


    “不好說,又不一定是故意的,屍檢結果不是出來了嗎,說什麽宮外孕還大出血,正常人跟孕婦肯定不一樣,正常人被推一下,可能最多也就摔個屁股墩,稍微受點傷,撐死了骨折骨裂啥。


    我猜那個劉雪,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更何況她妹妹,不知情的情況下推一下,誰能想到會死人啊。”


    “不對,我覺得有問題,她們兩個前天還在公社門口打了一架呢,那程度不比隨便推搡一下激烈的多,那麽激烈的打架都沒出事,怎麽可能隨便推搡一下就出事,指定還有啥更嚴重的事。”


    “能有啥更嚴重的事,說不定更嚴重的事,就是她們前天在公社門口打的那一場架。當時我路過,雖然因為急著上班沒看太長時間,但有明顯看到,劉雪一點都不顯懷,看著根本不像懷孕的樣子。估計懷孕絕對不足三個月,打架的時候,她們姐妹還踹過對方肚子呢。


    我沒看太仔細,但反正兩個人都踹過,挺狠的,我在邊上看著都覺得疼。


    懷孕不足三個月,本來就很危險。


    身體不好的還要保胎。


    被那麽踹肚子,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隻是當時沒直接流產,或者興許看著也不算嚴重,所以劉雪沒看醫生。


    今天淩晨兩姐妹估計又吵了起來。


    甚至說不定還打了一架。


    結果這次成了那什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劉雪因此喪了命。”


    “還別說,這分析的挺合理,身體再好,懷著孕被人踹肚子,那也不可能啥損傷都沒有,鐵定是那天早上她們姐妹打架,那個劉雪就已經受了內傷。”


    “我也覺得有道理……”


    “照這麽猜測,那個劉雪還真有很大可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妹妹也不知道。不然打架的時候她不可能不護著自己肚子,再蠢也知道懷了孕,肚子肯定不能被人踹,但那孩子是誰的呢?”


    “這個有什麽好疑惑的,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咱們這的人,她們兩個前天才剛來,還是追著那個胥知青過來的,那孩子是誰的,用得著想嗎,肯定是那個胥知青的,不然為什麽追他追那麽緊?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這條人命他至少得負大半責任。”


    “雖然沒證據,但除了胥知青又還能有誰呢?總不可能是感天受孕吧!”


    “可是先前胥知青不是說過,不喜歡她們當中任何一個,隻把她們當妹妹嘛,看他說話那樣子,不像是假的。”


    “這有啥的,你是沒看過我家那死老頭子,前幾年還斬釘截鐵,賭咒發誓說要戒酒,結果呢,他發的那些誓要是成真,他祖宗十八代死十八遍都不夠。


    有些男人說話跟放屁似的……


    特別是像胥知青這種小白臉,他要是啥曖昧話都不說,人家那倆小姑娘能那麽癡情的自願下鄉也要追過來,指不定都私定終身了,懷孕那也正常啊!”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不過聽說不論是胥知青,還是那個妹妹劉瓊都被抓起來了,可能還要電話聯係他們兩家父母,以及他們原來所屬的街道辦,咱公社那幾個領導現在估計頭疼死了。”


    “換誰誰不頭疼啊,本來兩女爭一夫就挺讓人頭疼的,正琢磨要把他們三個分開安置呢,不過也就隻有小高大隊的那個高大隊長還算配合,昨天一大早就過來,把那個胥知青給接回大隊了。


    分到劉雪和劉瓊的那兩大隊長不願意配合,昨天硬沒來接人,結果今天淩晨就出事了,要是昨天他們把人接走。


    我也不好說什麽絕對的話。


    但指不定能避免意外!!!”


    “這樣啊,所以說,昨天出事的時候,那個胥知青其實並不在公社,是今天早上派出所那邊去小高大隊把他給抓走的啊,要是那孩子是他的倒也罷了。


    確實算罪有應得。


    可要不是他的,那也太冤枉了!”


    “怎麽可能不是他的,不是他的是誰的?我就不信有人能不要臉到懷了別人的孩子,不遠千裏的追另一個男人。


    肯定就是他們兩個私相授受,未婚先孕,當然了,劉雪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但也知道自己失身於他,所以才會堅持追過來,結果沒想到,人沒追上,把自己的小命弄丟了,慘案啊!”


    “現在我有些搞不明白,那個妹妹劉瓊為什麽要追過來,總不至於真是胥知青,同時勾搭了人姐妹倆,然後又不想跟姐妹倆任何一個結婚,跑來下鄉?


    要是這樣他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不是還沒結論呢嗎?你們怎麽就批判起人家胥知青了,我覺得胥知青不是那種人,他看著就不像那種壞人。”


    “瞧瞧,瞧瞧,我就說那胥知青不是個好東西吧,小黃也就前兩天剛見了他一麵,魂都被他勾去了。現在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替那個胥知青說話,這小子還真是個狐狸精啊,男狐狸精!”


    “你說啥呢?什麽叫做我不分青紅皂白,你們說的話有證據嗎?你們不都是在瞎想,胡亂猜測,人家派出所那邊還沒任何結論呢,你們就先得出結論來了,斷定人家有罪,還好意思說我不分青紅皂白,分明是你們在胡說八道。”


    本來氛圍相當和諧的一致批判,因為年輕姑娘黃雅娟的不同看法,瞬間有些劍拔弩張,仿佛下一秒就要吵起來。


    好在這時候,張主任張懷陽來了:


    “都聚在這幹啥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不知道勤快點趕緊把活幹了,非得把活都擠到中午那兩個小時。前幾天你們閑聊八卦,耽誤了幹活,中午把人家三胖忙的,鍋鏟都快鏟冒煙了,我就沒說你們,你們一個個還越來越不像話了,愣著幹啥呢?


    幹完活,中午大家夥吃飯的時候你們愛怎麽閑聊怎麽閑聊,誰樂意管啊?


    那個,小高主廚你過來一下。


    中午和晚上有招待,我先前還擔心你沒來呢,你來了最好,以後還是得每天過來一趟,確定沒有招待再回去,來來來,我們去包間那商量一下菜單。”


    訓斥了番圍在一起的那群食堂員工之後,張懷陽就趕緊招呼高芸,高芸相當配合的跟了過去,兩人很快進入做招待,以及紡織廠領導開小灶的包間,然後張懷陽也沒客氣,很是直接的說道:


    “這次中午來的是咱們縣肉聯廠的幾個領導,下午,不對,準確來講,晚上來的是供銷社的幾個負責人。本來公社那邊也有人要過來吃飯,但現在他們那出了事,沒有心情過來,所以那頓招待取消了,今天也就隻剩下兩頓招待。


    之後幾天招待數量不少。


    估計天天有,你得天天來。


    反正你工作量不輕,要辛苦你了。


    這麽說吧,其實就是先前吃過你菜的那些人回去宣傳了一下,到處說你做的菜好吃,是以前沒吃過的口味,所以咱縣各大廠以及機構裏的人都挺好奇。


    就跟新開了家飯館,都想嚐嚐那飯館啥味道似的,反正大概是這個意思。


    肉聯廠會來六個人,他們都不怎麽缺肉吃,如果你能把豬肉做出點花樣還好,做不出來的話那就不要弄豬肉了。


    弄點其他肉給他們吃。


    晚上供銷社是四個人,其中三位都是女的,你看著弄點清淡雅致的菜,別再弄重口味了,我媽喜歡吃甜的,你看看能不能最後弄幾道甜品出來,或者甜點也行,具體的我不懂,你看著來吧。


    但千萬別弄一些供銷社裏就有的賣的東西,得是供銷社裏沒得賣的點心。


    有的賣的他們可能都吃夠了。”


    “行,我記得了,回頭我看看倉庫裏的材料,擬個菜單給你。對了,張主任,如果我要用到一些倉庫裏麵沒有的材料,但是我家裏可能有,或者我親戚朋友家裏有,我臨時去借,去取來用。


    然後能不能寫個單子報銷啊!


    就比如你今天說要弄甜品點心,倉庫裏麵我看好像沒什麽特別合適的原材料,但我家裏有,可我總不能倒貼食材做飯吧,是不是,肯定得給我報銷。”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食堂倉庫裏麵的那些個食材原材料,高芸真的很難搞出太多新花樣,即便弄出點新花樣,也還得用到她自己的調味料,而想要創造出更多的新花樣。


    無疑需要更多更豐富的原材料。


    這點必須得說清楚了。


    “嗯,隻要不是價格太貴,太離譜的原材料,你都可以直接用,用過之後列個單子給我就行,但如果是價格太昂貴,太稀罕的東西還是要跟我說一聲。


    別自作主張,回頭我不好辦。”


    高芸這麽一說,張懷陽心裏也有點數了,甚至能猜到高芸大概率會借此賺點小錢,但他不介意,隻要能搞來天南海北的物資,賺點就賺點,他能接受。


    反正最後又不用他出錢。


    隻要價格別太離譜,讓人回頭一查賬就覺得這有問題,那便沒太大問題。


    “如此一來,我就好辦多了!”


    天天做水煮魚辣子雞啥的,高芸也覺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有了張懷陽的同意,她無疑便能從未來世界買些不是特別罕見和離譜的食材過來,充當原材料,好豐富一下自己這個大廚的菜譜。


    而緊接著,張懷陽又繼續叮囑道:


    “還有,先前讓你弄個菜單的事你別弄忘了,雖然不是很急,但如果能盡快弄出來,還是盡快弄出來比較好。”


    “我盡快吧,不過關於菜譜,我有一點想問一下,有很多菜我會做,但不一定能弄到食材,這部分菜要寫到菜譜上嗎?比如說燉龍筋,需要用到新鮮鱘魚的脊骨,又比如清蒸刀魚,紅燒黃河大鯉魚之類,我們這都沒有原材料。”


    雖然有些菜,高芸自己也從來沒做過,隻是知道菜譜,或者說在網上看過別人怎麽做,但也不妨礙她拿出來吹一吹,以表現自己見多識廣,手藝高超。


    好多菜做不出來不是她沒能力,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根本沒有原材料。


    “這個……寫出來,但跟能弄到原材料的那些菜分開寫,回頭要是碰到關係不好,又喜歡吹牛的,就把你這個菜譜拿出來給他看,告訴他,隻要他有本事弄到這些原材料,我們就有廚子做。


    他要有能耐,我們也蹭一頓好的。


    他要沒能耐,正好嘲笑回去!!”


    張懷陽是絲毫不缺裝x的想法,直接表示,沒原材料的那些菜譜也要寫。


    要是碰到個頭鐵的能搞來原材料。


    他不就能多嚐道沒吃過的菜了嗎?


    之後他們又商量了些細節,並且給高芸二十塊錢,下單四罐雞肉滿滿風味雞油辣椒才轉身回辦公室,而高芸則是跟著他離開包間,進入後廚開始忙碌。


    二食堂其餘後廚員工也在忙著。


    暫時沒啥心情閑聊。


    一直忙到中午十一點半,除了負責打菜的人依舊還在忙碌外,剩下的這才總算閑下來,有的抓緊時間吃中飯,有的則端上碗筷就出去找廠裏員工閑聊。


    高芸跟過來的高天養吃完中飯,回去的路上,即便沒故意聽,也能隱隱約約聽到周邊人基本都在討論,劉雪劉瓊和胥亥之間的關係,以及猜測劉雪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胥亥的種?


    可以說這件事,就是他們縣的爆炸性新聞,熱搜榜首,紅到發紫,紫到發黑的那種,真真幾乎人人都在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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