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倒黴的紈絝子弟陸公子,嵐蘭看著林夕手裏的衣服,嬉笑著說:“果然不管是誰都別想讓你吃虧!不過你打算拿這些衣服做什麽呢?”


    林夕隨手將衣服往地上一丟,撇了撇嘴說:“這玩意我要有什麽用,拿了他們的銀子不就得了。”


    一旁的小販地眼巴巴地看著林夕說:“這位公子,我的錢是不是…”


    林夕瞥了一眼這個小販,倒是對他在關鍵時候展現的奸商本色頗為看重,索性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銀子,裏麵還夾雜著幾張銀票,正是林夕拿著石頭從陸公子的錢袋裏換來的。數了五百兩遞給小販,小販立刻千恩萬謝地跑了,連他的地攤都沒收拾,再不跑也不行了,誰知道陸家那位敗家公子哥什麽時候叫人回來找場子來。


    林夕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一點兒銀兩,苦笑著說:“哎,這次忙活了這麽長時間,沒想到才賺了這麽點兒銀子。白玉樓,你那邊的收獲如何啊?”


    白玉樓剛才順手摸掉了陸公子手下狗腿子們的錢袋,可惜看來這幫狗腿子都沒有存錢的習慣,跟著陸公子混得風生水起,錢袋裏的錢卻少得可憐,加在一起還不到五十兩銀子呢!


    “怎麽辦,折騰這麽長時間咱們就隻賺了五十兩銀子。”嵐蘭看著僅有的這點兒銀子,臉上一臉苦笑,他們原本準備到了落古城之後就離開商隊,他們四個自己雇輛馬車走,因為商隊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自己這些人目前手無縛雞之力,隻靠白玉樓當沙包,萬一真的引起玉蘭或者某些敵人的注意,他們可就要倒黴了。但是現在隻有五十兩銀子,雇一輛馬車都不太夠,這叫他們怎麽走啊?


    不過林夕卻忽然眉毛一挑,掂量著銀子緩緩開口道:“五十兩銀子雖然少了點兒,但咱們也算是有本錢了。空手套白狼難度太高,拿本錢賺錢還有什麽難的?”


    “賺錢?”嵐蘭和白玉樓臉上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賺錢如果真像說得那麽簡單,那現在軒轅大陸上就沒有窮人了。


    林夕卻好像沒有看到嵐蘭和白玉樓臉上的表情一樣,直接將五十兩銀子往懷裏一揣,大咧咧地沿著繁華的街道繼續走了下去。嵐蘭和白玉樓滿頭霧水地對視一眼,誰都搞不清楚林夕在弄什麽玄虛,不過根據長時間以來積累的信任,他們還是沒有繼續問,老老實實地跟在了林夕的身後。


    林夕好似饒有興趣地繁華的街道上逛了好幾圈,終於在走到街尾的時候忽然一拐,走進了旁邊一條小巷裏。跟在後麵的白玉樓也算是長年累月在社會最底層打滾摸爬的人了,他很快警覺地發現小巷的巷子口有幾個麵容彪悍的人或蹲或坐,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可是這裏也不是什麽曬太陽的好地方,尤其大中午的人人躲太陽還來不及呢,哪有正常人白白跑到烈日下麵挨曬呢?所以白玉樓馬上就斷定,這幾個人是看著巷子口的,如此說來這條巷子裏麵肯定有點兒見不得人的東西。


    果然沒走多長時間,林夕就來到了巷子盡頭,一個有些破舊的大木牌橫在巷子盡頭的大門前,上麵毫不掩飾地寫著“賭場”倆字。


    這下連嵐蘭都明白林夕的意思了,感情林夕是準備用詐來的五十兩銀子當本錢,來賭場賭銀子啊!頓時嵐蘭就不幹了,她一把拉住了林夕,語氣嚴厲地低聲說:“我還以為你想出了什麽好辦法,原來就是這個,你瘋了嗎?咱們要是輸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五十兩銀子就打了水漂,要是贏了更慘,你當賭場的人會白讓你贏錢嗎?”


    林夕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拍拍嵐蘭的腦袋說:“放心好了,這裏麵的玄機,我和白玉樓都比你清楚得多,你就老實看著吧!”說完,林夕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最後麵的白玉樓,以前林夕一直以為白玉樓是個翩翩書生,沒想到他偷東西的手段竟然比自己還高明,但要說白玉樓是個混江湖的扒手騙子也不對,因為他那種騷包的書生氣還有是不是來兩句的激揚文采,都絕對不是扒手騙子能夠具備的,所以林夕馬上意識到白玉樓以前的經曆肯定很有點兒問題,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問一下。


    軒轅大陸的賭場跟地球上倒沒有什麽差別,雖然玩的東西林夕基本都不認得,不過賭場裏的氣氛都是一樣的,時不時就有渾身光溜溜的人被幾個壯漢丟出去,其中一個壯漢還很囂張地罵道:“五十兩銀子,一天五分利,十天不還你就給全家準備棺材板吧!”果然,對於賭場來說,光是騙光賭客的錢已經不是他們的全部收入了,放高利貸同樣是他們賺錢的重要手段。


    看到這種情況,嵐蘭的臉色更苦了,她甚至琢磨著林夕等下會不會輸得惱羞成怒把自己當籌碼押上去。不過馬上嵐蘭的臉蛋就是一紅,她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憤憤地喃喃道:“我是他什麽人,憑什麽給他當籌碼?哼,他要是敢有這個打算,本姑娘一定要給他好看!”說到這裏,嵐蘭還頗有幹勁地掄了掄胳膊,隨時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林夕。


    走在前麵的林夕自然沒有發現身後嵐蘭的異樣,他現在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周圍各個賭桌上的賭局,不過賭桌上的這些玩意和林夕是相互不認識,林夕就算是想賭也沒辦法,他不會啊!不過很快他就放下了心,因為在最中間的一張大賭桌前,他看到了一個老朋友——骰子!


    軒轅大陸上的骰子雖然跟地球上的外貌有些差別,但玩起來是一樣的,而且貌似賭博的方法也沒什麽不同,隻見荷官將三顆骰子放進一個木盅裏,當荷官搖木盅的時候,所有的賭客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然後當荷官放下木盅之後眾賭客紛紛將手中的銀子丟在了賭桌上的不同區域,並且大啊小啊地叫嚷起來,然後木盅上的蓋子打開,大多數賭客失望痛苦地一聲歎息,隻有少部分賭客才歡天喜地的身手從賭桌上拿銀子。


    “嘖嘖,果然隻是街頭巷尾的一個小賭場,根本沒有什麽高手坐鎮啊!”林夕看了一會兒,心中立刻偷笑不已,他將白玉樓拉了過來,探頭過去竊竊私語了一番,然後在白玉樓驚訝的目光中拍了拍白玉樓的肩膀,然後就走到了賭桌的另一邊,而白玉樓此時的手中則多了二十五兩銀子。


    “喂,那個壞蛋跟你說什麽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嵐蘭也不例外,林夕才一離開她就立刻湊到白玉樓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沒什麽,就是讓我幫忙賭骰子。”白玉樓苦笑一聲,雖然林夕的命令很簡單,但他卻不明白林夕為什麽要他這麽做。


    荷官又搖了兩把,這次林夕終於出手了,隻見他拿出了一兩銀子丟在了他麵前的賭桌上,那塊賭桌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裏麵寫了一個大字。白玉樓表麵上雖然是在看著荷官搖盅,但實際上他自始至終都不留痕跡地留意著林夕的一舉一動,見林夕下了一兩銀子的大,他馬上將自己手中所有的二十五兩銀子放在了他麵前的賭桌上,押在了小上。


    相比於林夕的自然淡定,白玉樓此時可是相當緊張,因為如果一旦林夕失敗了,他們可就一下子輸掉了一半多的本錢,想要脫離商隊自己走基本就沒什麽希望了。可是很快荷官就打開了木盅的蓋子,裏麵三個骰子兩個二一個五,正是九點小!


    “賺了賺了!”白玉樓一陣欣喜,馬上興高采烈地將自己賭贏的銀子從賭桌上搶了過來,一臉歡喜地捧在懷中。


    嵐蘭不屑地瞥了白玉樓一眼,心中哼道:“碰上一回狗屎運罷了。”


    “不,不是狗屎運,而是師傅真的知道點數是多少!”白玉樓壓低了聲音跟嵐蘭說了一句,然後偷偷摸摸地將贏來的二十五兩銀子塞給了嵐蘭,又叮囑道,“小心藏起來,別讓人看見!”嵐蘭滿頭霧水,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將銀子藏在懷中,趁著手被衣服擋住了,嵐蘭的手指在元器雲嵐玉上一點,立刻一道小小的空間裂口就出現了,嵐蘭迅速地將銀子塞進了雲嵐玉的元界之中,然後嵐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賭桌上,這時荷官已經重新搖完了木盅,賭客們紛紛下注,這次林夕卻是將手中所有的骰子都押在了大上,而白玉樓注意到林夕的動作之後,很快從自己的銀子裏麵挑出了二兩銀子往賭桌上一丟,押在了小上。果然,這次木盅揭開,裏麵赫然是兩個四一個五,十三點大。嵐蘭又看了兩把,終於發現了門道,雖然每次林夕和白玉樓都會押銀子,而且每次林夕都押大白玉樓都押小,可是押的銀子時多時少可不一定,林夕押得多,白玉樓就押得少,林夕押得少,白玉樓就押得多,而讓嵐蘭驚訝的是,每一次都是押多的人贏了,也就是說雖然每次林夕和白玉樓都是一個賺一個賠,但兩個人綜合在一起算卻還是賺的,而且還賺得相當不少,因為不到半個時辰嵐蘭就不得不伸手拉了拉白玉樓,壓低聲音說:“那個,我的元界已經放滿銀子了。”


    白玉樓的眼裏冒出了一片精光,低聲問道:“能有多少?”


    “至少兩千兩銀子。”


    “足夠了,林夕那邊也賺了不少,應該夠咱們一路上的花銷了。”白玉樓對對麵的林夕使了使眼色,意思錢夠了,林夕也還了個眼色,示意白玉樓他們先離開。


    “他讓咱們先走。”白玉樓將手中的銀子隨意往賭桌上一丟,押在了豹子上,理所當然地輸了,然後白玉樓裝模作樣地懊惱一歎,拍著腦袋拉著嵐蘭離開了賭場。


    林夕留意到白玉樓和嵐蘭離開了,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又裝模作樣地賭了兩把,輸了點兒銀子之後林夕就準備離開了。可是當他剛剛轉身,一隻手就押在了他的肩頭,身後一個人冷哼著說:“這位兄弟,贏了這麽多,怎麽就急著走了呢?還是多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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