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公孫遙躺在床上沉沉地昏睡中,因為過多的失血,她的臉色一片煞白。林夕擔心地撫摸著公孫遙的臉頰,聲音冰冷地問道:“偷襲?你們怎麽會遇到偷襲?知道是什麽人下手的嗎?”


    沫兒從來沒有見到過林夕如此生氣,小丫頭惴惴不安地說:“對不起,主人,他們是從外麵偷襲的,而且丟完一波飛鏢之後就撤走了,我沒看到到底是什麽人。”


    林夕微微眯起了眼睛,腦海中各種念頭閃過,可還是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麽人下的手,又是為什麽偷襲一波之後就撤退。不過林夕首先懷疑的就是赤星,因為對方知道用淬火玉偷襲公孫遙,顯然對公孫遙很了解,可如果是赤星的人,為什麽一擊即退呢?畢竟淬火玉偷襲這招用過一次之後下次很可能就不靈了。


    百思不得其解,林夕隻有徹夜守在公孫遙的床前,以免敵人再來偷襲,隻要堅持過今天晚上,等到明天天一亮,處理完嬋玉之後,幾個人就可以離開聚林城了,到時候有白謹軒和古月凡幫忙,想來就算是赤星也不敢再來偷襲了吧!


    就這樣,林夕守在公孫遙的床前,頭腦中不斷地胡思亂想著。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的漫長,沫兒已經在旁邊漸漸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林夕卻仍然不肯合攏眼皮。


    虛弱之中的公孫遙有種異於平常的魅力,那張本來被冰山完完全全包裹住的容顏似乎此刻才完全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麵,這時林夕才發現這個女孩子原來比他想象的還要柔弱,粉紅色的雙唇微微顫抖,似乎在說著什麽夢話,纖長的眉毛更是緊緊的皺在一起,讓林夕心疼地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卻又擔心這樣會吵醒這個睡美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漸漸地窗外泛起了一抹微明,林夕也漸漸鬆了口氣,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應該不敢在白天偷襲吧!想到這裏,林夕抬手輕輕撫摸著公孫遙的秀發喃喃道:“好了,安全了。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家夥,明明擁有這麽強的力量,卻總是讓我當心,你丫,果然還隻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夕手掌中的溫度,睡夢中的公孫遙別過了頭,仿佛小貓一樣親昵地用臉頰摩擦了兩下林夕的掌心,嘴裏喃喃嘀咕了些什麽,然後又繼續沉沉的睡去。


    小蘿莉賣萌極有殺傷力,可是冰山美女無意之間便顯出來的萌萌一樣可以秒殺所有宅男,林夕雖然不是宅男,不過仍然被這一擊打得夠嗆,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忍住,偷偷扭頭看了一眼同樣睡得甜美的沫兒,心中,一股醞釀已久的感情在這一刻湧了上來,帶著些許疼愛,些許憐惜,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愛戀,林夕緩緩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公孫遙顫抖的雙唇上。溫暖的唇瓣上帶著女孩子特有的清香,比上次在九幽葵水之精的湖底吻她的時候多了些細致,更多了些深深的情感。沉睡中的公孫遙似乎也感受到了唇間的溫暖,臉上的柔弱和不安漸漸消失,反而露出了一片深深的依賴。


    這一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當林夕抬起頭的時候,本來故意被他壓在心底的某些想法卻第一次得到了林夕的肯定。林夕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誰知道以後會什麽樣,我又何必為以後的事煩心?而且,我一定會讓你以後也愛上我的!”


    清晨的陽光漸漸照亮了屋外的院子,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白謹軒在門外喊道:“林兄,林兄?”


    林夕推開了房門,對白謹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說:“是巨木門要審問嬋玉了吧?”


    白謹軒微微點了下頭,然後頗有些惆悵地說:“沒想到凶手竟然隻是個女人。”


    “有時候,愛情是會讓人盲目的。”林夕此時感覺自己或許有些理解嬋玉了,如果公孫遙也和那個病書生一樣,他說不定也會殺人取血祭煉靈血珠。不過隨即林夕忽然心中一動,一個疑問突然升上了林夕的心頭,如果嬋玉隻是為了祭煉靈血珠的話,她為什麽每天都要把屍體丟在同一個地方?她應該盡量隱瞞聚林城有人在大肆大人取血才對,為什麽要做出這種近乎於挑釁的舉動呢?


    看著林夕忽然緊皺著眉頭仰望天空的模樣,加上林夕臉上深深的熊貓眼,白謹軒不無擔心地問道:“林兄,你還好吧?”


    白謹軒的話把林夕從沉思之中拉了出來,林夕晃了晃腦袋,露出了一絲苦笑,心道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從昨天晚上的情況和自己手上的證據看來,凶手百分之百就是嬋玉了,至於嬋玉為什麽會做出這麽奇怪的舉動,今天審問她的時候就可以一清二楚了。深呼吸了幾次,林夕很快恢複了平時的清醒,他對白謹軒點了點頭說:“好了,咱們走吧!”


    見林夕的情況好多了,白謹軒臉上的擔心少了幾分,便帶著林夕走出了客棧。


    幾乎不用白謹軒帶路,林夕就知道是在哪裏對嬋玉進行公開審問,因為聚林城中百姓聽說巨木門已經抓到了殺人凶手,加上昨天晚上卻是沒有人遇害,就全都歡呼著跑出了家門,看著凶手受到審判,所以林夕隻要往人最多的方向擠就對了。這時林夕才發現,聚林城中的人實在是不少,單單這一條街上大概就有上千人。人們爭先恐後地衝到街尾,林夕遠遠地看到,就在每天早上棄屍的位置,那裏已經架起了一片高高的木台,木台上嬋玉被困在了一個由長滿尖刺的藤蔓構成的牢籠之中,而巨木門的一行人分站兩側,所有人都是神情肅穆。


    白謹軒一襲白衣實在是顯眼,緣蒼遠遠地就發現了白謹軒和林夕,他連忙從木太傷跳下來迎接兩人。走到林夕身前,緣蒼先是一抱拳道:“這次真是麻煩林兄了,不隻勞煩您尋找凶手,還要你參加公審大會。”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林夕看著緣蒼臉上露出的隱隱憂鬱之色,不禁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看你的臉色並不太好。”


    “這個…”緣蒼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林兄,主持這次公審大會的是我的師叔辛琉,她為人嚴肅認真,盡管我們都很相信林兄你的判斷,但是她老人家還是要仔仔細細地盤問一遍,所以還請林兄多多擔待。”


    “我明白,如果不能給廣大民眾一個清楚的交代,說不定他們還以為咱們沒能力,隨便拉出來一個人當替罪羊呢!”林夕不在乎地笑了笑,自己手中掌握著這麽多的證據,嬋玉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索性大大方方地跟著緣蒼踏上了木台。


    緣蒼所說的辛琉師叔是個麵容枯老的老太婆,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看起來就跟滅絕師太似的。辛琉瞥了一眼林夕和白謹軒之後,輕輕地咳嗽了一下,然後朗聲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公審大會就開始吧!”


    辛琉看起來像是半截子入土了,不過出乎意料倒是中氣十足,一句話說出來竟然整條街的人都仿佛感覺到她是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所有人都不禁閉上了嘴,靜靜地看著木台上這個貌不驚人的老太婆。林夕的臉色也是陡然一變,之前白謹軒跟自己介紹的時候說巨木門還算不上軒轅大陸上強大的門派,掌門人也不過是天階中級罷了,那麽按理來說門中長老應該勉強能在天階初級就不錯了,可是辛琉露的這一手即便是一般天階高手都不一定做得到,可見她的修為相當深厚,遠不是天階初級這麽簡單,如果巨木門中長老都是這等水平的話,那巨木門的實力也太強點兒了,遠不是雲嵐城的軒轅山莊和雲嵐齋能夠相比的,這樣還算不上軒轅大陸上的頂級修煉門派,果然軒轅大陸上人才濟濟呢!


    正當林夕感歎的時候,辛琉一彈手指,束縛在嬋玉周圍的藤蔓就全都散落了一地,擺明了不怕嬋玉暴起傷人或者是逃跑,由此可見辛琉對自己的實力有多自信。嬋玉明顯重傷未愈,她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苦色地說:“巨木門的各位高人,我們你們都誤會了,我真的不是殺人凶手啊!”


    “小偷也沒有主動承認自己偷東西的。”辛琉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不過巨木門一向以公正嚴謹為準則,現在當著聚林城中所有人的麵,我給你一個給自己辯解的機會!”


    “好…”嬋玉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剛想要再說什麽,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在木台下喊道:“嬋玉姐姐,她不是凶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隻見緣喜表情堅定地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腳下一點跳上了木台,然後一甩袖子朗聲道:“我相信嬋玉姐姐不是凶手,而且我基本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所以這次,就由我提嬋玉姐姐辯解好了!”


    嬋玉和緣喜都是聚林城比較有名的,聽緣喜這麽一說,木台下的人們頓時議論紛紛,有人說緣喜是胡鬧,因為自己跟嬋玉關係好就想欺騙大家,也有人說嬋玉是個好人,不可能是殺人凶手,總之本來安安靜靜的街道頓時陷入了一片吵雜之中。


    “肅靜!”辛琉一聲低喝,立刻就震得所有人耳中一陣嗡嗡直響,所有人都閉嘴看向了木台上。辛琉將目光轉移到了緣喜身上,沉喝一聲:“緣喜,不要胡鬧!”


    緣喜平時唯一怕的就是這個滅絕師太一樣的師叔,不過這次她雖然害怕,卻沒有半點兒退縮,反而向前一步挺起了小胸脯大聲說道:“我沒有胡鬧,我有證據,嬋玉姐姐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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