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尹秀柔兩人向雷州外走去,尹秀柔顯得極不自在。她的衣服早已化作飛灰,連一根線頭都沒能留下。之前向中心去時,可以因專注於修煉而忽略此事,但此時的雷電已不能再給她造成絲毫傷害,她就不能再忽視此事了。


    她此時體表雖有厚厚的焦炭般的黑甲遮掩身體,未裸露肌膚,但是一切輪廓卻較為清晰,這讓她感覺很難為情。而且這焦炭也不是粘稠堅硬那種,更像是幹灰,稍稍一碰就會掉下。然而這雷州這麽靠近中心的地方,草木都無法生長,想用點草葉樹葉編製一件簡單的遮羞之物都不行。


    而風玄卻麵帶笑意,時而故意落後一步,時而又走到她前方。不多久,她便受不了了,作出凶巴巴樣子訓斥道:“你給我好好走。”風玄微微一笑,說道:“秀柔,如此美景,不能白白浪費啊,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尹秀柔臉色通紅,幸好臉上還有些灰,風玄看不見。


    他倆走出千多裏,開始遇到其他試煉者,想來越往外走,碰到的試煉者便會越來越多。尹秀柔突然停了下來,氣苦道:“這樣怎麽出去啊?”聽她聲音和語氣,感覺她馬上就要哭了,風玄不再逗她,安慰道:“秀柔不怕,待會兒我幫你找件衣服就是了。”尹秀柔看著他,以有些過意不去的語氣,弱弱問道:“你要去搶別人的?不好吧,別人又沒來招惹我們,我們怎麽能無端搶劫別人?”


    風玄憋笑道:“那你就這樣出去吧,反正別人也看不見你的臉,以後就算見到你,也認不出是你。唔,若是誰認出了你,我就幫你殺了他。”尹秀柔急切道:“不要,我才不要這樣出去。”然後她又弱弱說道:“不要把別人的搶光了。”風玄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尹秀柔嬌羞地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風玄笑道:“秀柔,這次就算便宜你了,你下次再摸我胸,我也要摸你的了。”


    尹秀柔羞惱,不服氣的又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風玄似笑非笑道:“秀柔,你這是在邀請我摸你嗎?”尹秀柔嬌蠻道:“你敢。”風玄抬手就要向她胸脯摸去,嚇得她連忙閃開。這一下被他摸到,可就不隻是被他占便宜了,她那處的焦灰肯定也會被抹幹淨。


    隨後,由風玄走在前方探路,而尹秀柔則在後方隱蔽處藏起來。風玄探出一段距離,遇到方便藏身處且確定沒有外人,便招呼尹秀柔跟上來。若是遇到其他人,他便改變方向,找出條沒人的路線,再讓尹秀柔跟上。如此,來到離中心一萬三四千裏時,他倆終於見到個衣衫尚算完整的女子。尹秀柔在後方隱蔽處躲藏,而風玄則向那女子走去,在離對方差不多兩丈遠處停下,先是客客氣氣施一禮,然後笑著說道:“姑娘有禮,在下想借你衣服一用。”那女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子,我想先借你腦子一看。”


    風玄無語,牙尖嘴利啊,他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要怎麽看?隻要你不是說打開看,我就答應了,不過你看後也要把衣服借給我。”那女子說道:“不用打開看,有腦子的都會想問題,都會學東西,我出問題考考你,我看看你會不會就行了。”


    風玄更加無語,這丫頭還真不是善茬,所以他也不想再跟她多糾纏,遂微笑點頭道:“不用那麽麻煩,我直接把我所學的展示給姑娘看就是了。”然後他嚴肅中帶著點氣憤地喊道:“女賊,還我衣服。”


    那女子一下呆住,而另一邊尹秀柔也有些汗顏,你明明就想搶劫人家,偏偏還要作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而人家現在還在好好跟你說,你卻又翻臉了,還把搶劫說成是追討自己的東西。


    那女子氣憤又無語,第一次碰到搶劫衣服的人,也是第一次碰到把搶劫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總結起來,就是第一次碰到這麽不要臉的人。不過,她雖然覺得風玄不要臉,但也覺得他頗為有趣。沉默一會兒後,似笑非笑道:“小子,報上姓名,本小姐就賞你件衣服,不然你想都別想。”


    風玄有些意外,她居然沒生氣,不過這時他怎麽可能自報家門,嚴肅說道:“小妞,把我衣服還來,我這次就放你一馬,就當你偷我衣服的事沒有發生,還可以讓你留一件。不然,就別怪我親自動手扒了。”


    女子氣苦,本小姐都答應借你了,你連姓名都不肯說。她沉默片刻,似有所悟道:“聽說後輩之中出了一個極不要臉的人,不會是你吧?聽說他身旁有一位形影不離的女子,而你現在又想搶劫女性衣服。”風玄無語,說道:“後輩,我看起來像是後輩嗎?我走在你前麵啊,算下來,我不是你爺爺輩,也該是你叔伯輩吧。”


    那女子鄙夷道:“果然沒腦子,本小姐來試煉地修煉近兩百年了,從這裏出去後就可以到靈州突破了,你小子來這好像還不到百年吧,而且至少還有兩三個大州沒去,當然是後輩了。算下來,我至少是你祖奶奶輩。”風玄也露出鄙夷之色道:“近兩百年還未突破,好像更沒腦子吧?”女子看似對他話中的損意不以為意,反而露出智珠在握之色之色說道:“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就是那小子了?”


    風玄不屑道:“你說的那人我知道,不要拿我跟他相比,認識我的人誰不誇讚我一聲正人君子。”女子連翻白眼,就你這樣還正人君子?你怕不會是對正人君子有誤解。不過眼前之人與傳說之人雖然風格相近,但也不能就此確定他們就是同一人,因為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


    女子稍稍估量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而且再往前走一點,自己身上的衣服肯定也保不住。心想好女不吃眼前虧,遂脫下破爛不堪的外袍丟給他,然後不耐煩說道:“快滾。”


    風玄也不在意,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未泯,這次偷我衣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女子隻覺好心沒好報,咬牙切齒向前走去。風玄待她身影消失,來到尹秀柔藏身之所,讓她將衣服穿上。


    ……


    風玄、尹秀柔攜手並肩走出雷州,在外守候的黑虎等下屬立馬迎了上來,將他倆的行牌交予兩人,兩人立即取出衣服穿上。之前穿的衣服實在太簡陋了,就外麵一件長袍,而且還殘缺不堪,內裏更是空空蕩蕩,讓他倆都感覺極為不舒服。


    在這裏等候的,也不隻他倆的下屬,所有試煉者進入雷州之前都會將身上所有東西交給自己下屬,讓他們在外等候。而這些下屬自然不會擅離原處,所以等候在這外麵的神族妖族之人很多。估計之前“還”衣服給他倆的兩人的下屬也在這裏。不過風玄也不在意,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很有禮貌了。


    兩人就近找了個無人之地,搭建好屋子後,就輪流洗了澡,換好衣服,然後便往最近的運送設施站點而去。路上,風玄看著尹秀柔,覺得她經過雷州的錘煉,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而且看起來也更加美麗了。當然,這倒不是她樣貌上有多大變化,而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尹秀柔見風玄癡癡看著她,滿眼的讚賞,她心中自然高興,臉上也泛出微微紅韻,更添幾分吸引力。風玄見她這可愛模樣,笑問道:“秀柔,你又變漂亮了好多,你看看我有沒有變得更英俊雄壯?”尹秀柔瞟他一眼,又低頭看著地麵,顯得有些扭扭捏捏,嬌嗔道:“不要臉。”


    風玄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不過卻覺得有些可惜。之前在雷州,尹秀柔就外麵套了件外袍,裏麵空空蕩蕩,給他無限遐想,讓他心中有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現在她又裹得嚴嚴實實了,他心中也就沒了那感覺。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搖頭感慨道:“可惜。”尹秀柔有些不解,剛才他還在誇自己變漂亮了,現在怎麽又可惜了?難道自己有什麽問題?她都想拿出鏡子照照了,問道:“可惜什麽,我哪裏出問題了嗎?”


    風玄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我在說其他事。”尹秀柔好奇問道:“什麽事?”風玄自然不可能說出心中所想,隻說道:“可惜不能現在就跟你成親啊。”


    ……


    兩三天之後,兩人來到運送設施站點,通過運送設施來到五行州衡域。整個試煉地,除了並州和靈州,就是五行州衡域適合生活玩耍,其他地方隻能修煉。他倆經過雷池淬煉體魄,又有了極大進步,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而且這麽多年天天挨雷劈,心神也有些疲憊了,需要好好調理調理。對此需求,找人練練手,找風景秀麗處遊玩遊玩,自然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進入衡域後,哪裏有爭奪,他倆就往哪裏跑,哪裏風景秀美,他倆就在哪裏住。而他倆現在的實力,在這衡域之中可說沒有對手,再加上他倆又極為出名,所以其他人自然不想招惹他倆。對此,風玄每次都直接控製住眾人想要搶奪的藥材,讓參與搶奪者來圍攻他和尹秀柔,說是誰表現得最好,他就將藥材給誰。如此,眾人自然不可能再像上次爭奪衡丹般對他倆視而不見,避而不理。


    終於,三四個月後,他倆基本上完美掌握了現今的實力。而此時,衡丹爭奪戰再次爆發,兩人又去湊了次熱鬧,如法炮製讓眾人來圍攻他倆。眾人雖然忌憚他倆,但好在他倆不會特意針對某人,而且隻守不攻,所以不乏攻擊他倆之人。


    衡丹之戰後又過去五六個月,他倆又參與了數十場其他藥材的爭奪戰,才離開五行州。而得知他倆離開,其他人也才鬆了口氣,真要被他們他倆搞瘋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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