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剛才那些人就是在等待打通地下通道。金針猿肯定不會隻是監看地麵,也會關注地下動靜。所以那些人想在金針猿無知無覺中開通地道,自然需要極為小心緩慢,從而等到了風玄和尹秀柔的到來。


    他們現在已經引走了大部分巔峰戰力的金針猿,剩下的這些,有個十來人應該就可以應付。風玄安心等待,他知道,機會就要來了。果然,不一會兒,他能看見的區域,從不同方向衝出十人,衝向猿群。他們分出五六人拖住那幾隻巔峰戰力的金針猿,其他人則對那些已過巔峰年齡段或者尚未達到巔峰年齡段的金針猿痛下狠手。他不用看也知道,他看不見的區域內應該也是同樣情況,應該有足夠人手對付金針猿。而這些人之所以不全是從他發現的三個藏身處衝出,也不是他之前未能察覺,而是有些人是從地道出來的,他們沒被金針猿追趕,所以出了地道後又回到了藥田。


    風玄所見範圍內,很快有四五隻實力較弱的金針猿被打倒在地,不再動彈,鮮血迅速浸紅它們所倒之處,不知是生是死。其他金針猿顯然被激怒,戰鬥起來更凶猛幾分。那幾隻巔峰戰力的金針猿更是如此,齜牙咆哮,打得那幾人節節敗退,隻能退避躲閃而不敢與它們有碰撞。


    很快,那些戰力不強不弱的金針猿全被打倒,剩下那些戰力對他們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迅速退回山洞。而此時拖住那幾隻巔峰戰力的金針猿的人,現在身上也已傷痕累累,快要堅持不住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堅持不住,隻是不敢受太重的傷,以免後麵分玉金枝時被排擠。若自己出力最多,犧牲最大,分賬時卻拿不到好處,豈不冤枉?那會是一生的恥辱。事態發展至此,其他幾人趕緊前來幫忙,且戰且退,很快也帶著幾隻強大金針猿遠離了大山。風玄想來,他看不見的區域應該也是同樣情形。


    不多久,一人出現在藥田邊緣,快速前去采集玉金枝。風玄見狀,他快速給尹秀柔發出信息,讓她繞到山的另一麵,避開剩下那人的視線采集玉金枝,而他自己則直奔那采藥之人而去。


    很快,風玄便來到藥田邊緣。而此時,那人尚未采到幾株成熟玉金枝,他見到風玄,立馬停下采藥,警惕看著他。風玄衝到那人幾十丈外後緩步前行,很快來到那人身前數丈處,風度翩翩的行了一禮,那人直直看著他不作回應。風玄也不在意,似笑非笑道:“兄台,你打我猿兒,還想采我藥材,是否有點不合適?”


    他停頓下來,見那人好一會兒都不答話,他微微皺眉,顯得有些生氣,聲音微寒道:“兄台,還請你給我個說法,不然今日之事斷斷不能善了。”聽他口氣,仿佛他真是受害者。那人聽後心中萬馬奔騰,哪裏冒出來這麽個不要臉的人?猿是你的,藥也是你的,你怎麽不說大爺我也是你的?


    尹秀柔和風玄從分開時起行牌就開啟著通話狀態,自然也聽見了風玄的話。她本正在去往大山的途中極速狂奔,聽得風玄所說,差點一個趔趄,滿心無語,臉色微紅,自己怎麽就看上了個這麽不要臉的人。常聽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之前覺得這話還有些道理,現在怎麽覺得這完全是胡謅呢?


    那人也算沉得住氣,嚴肅道:“兄台,這片藥田,是我們十多人聯手打下來的。若是兄台你現在不搗亂,待我采集好藥材後,我可以為你擔保,與其他兄弟說一聲,也分你一份,算是交個朋友。我們來日互相關照,也可在此試煉地走得更遠。”


    風玄才不信他們這麽好說話,待他們十多人匯合後不收拾他都算好的,還會跟他分藥?他神色緩緩轉換,也變得極為嚴肅認真,甚至有點冷酷。不過他要給尹秀柔時間,所以也不急著說話,而是直勾勾看著那人,待到那人好像要失去耐心才聲音冰寒說道:“兄台好沒道理,你們打了我猿兒,現在連我的藥都需要聽你們分配了嗎?”


    那人顯然也看出風玄的執著,也不再客氣,冷淡道:“看來兄台是不願善了了?”風玄依然神情冷淡看著那人,待那人又要失去耐心時才極不客氣說道:“若是兄台處於我的位置該當如何?別人殺你寵猿,還要奪你家產,你難道還要高興慶賀,感恩戴德嗎?”


    那人差點被他一口氣噎死,大家誰不知道誰啊,都這樣了,你還一口一個你的猿你的藥?他不耐煩道:“如此看來,道理是跟你講不清了,隻能試試手上功夫了。”風玄還想再拖延一下,讓尹秀柔多點時間采藥,所以他也不急著動手,依舊如之前般等了好一會兒才嚴肅說道:“今日之事也不是不能善了。”


    那人顯然也不願動手,能來此地的試煉者誰差誰多少?若動起手來,就算他強過風玄,肯定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分出勝負的,到時那些金針猿說不定就回來了。聽風玄此話,他深吸口氣,努力平定心緒,說道:“不知兄台要如何善了?”


    風玄露出思索之色,好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我也不想逼人太甚,我看了看我的藥田,被采走的藥材有十多株。相信這些藥材現在應該也不在你的身上,你的那些同夥估計也不會再回此處,我當然也不能跟你去找他們。如此,那些藥材就算我送你們了,不再追究了。但是你們打傷我的寵猿,你需得賠償些療傷之藥,嗯,既然你們是團夥作案,賠償肯定也是均攤了。這樣,你先把身上的東西全部留下,你回去後,找你的同夥給你補償就行了。”


    那人本還以為風玄自認為不能勝過他,所以要跟講他條件,哪知竟在耍他,遂神色冰冷道:“看來還是要動手了。”說著便向風玄衝去,風玄趕緊後退,與其保持距離擺手道:“兄台且慢,若是你覺得我要求太過,那你先說說你的善了法,做生意總需要討價還價的。”


    那人果然停下,神情語氣堅定道:“我可以容你采摘三株藥,今日之事我們也可以不追究,你趕快采好離開。”風玄又露出思索之色,好一會兒後才不甘道:“兄台真會說笑,這藥本來就全是我的,你們仗著人多我也認栽了,但是我辛辛苦苦培養幾十年的藥你就讓我帶走三株?”


    那人不耐煩道:“那你想要幾株。”他實在是受不了風玄這不要臉又婆婆媽媽的樣子,不過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隻好做出些妥協。而吃了這麽大個虧,他自然不可能有好心情,也就不會有什麽好態度。


    風玄依舊故作思考以拖延時間,等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道:“這次你們人多,我一個人不是你們對手,這次我就認了,把我藥材分你們一些。反正我用這藥泡澡幾十年了,再過不久,這藥應該就要對我失效了。這樣吧,我選十株,剩下的就送給你們了。”


    此地山上山下成熟玉金枝一共就兩百株左右,他們十多人辛辛苦苦這麽久,分攤下來一人也就十一二株。而風玄屁事沒幹,一開口就要十株,那人的心裏明顯難以接受,隻見他皺眉道:“兄台這是強人所難啊。五株,這是我能答應的極限了。”風玄也樂得跟他討價還價,拖延的時間越多越好,所以他又是做出一副深思樣子。


    那人看得焦急,不過風玄還是等到他又要到忍耐極限時才說道:“兄台,你不要太過分,我辛辛苦苦幾十年培養的藥材,你們仗著人多我也就認了。但我自己想留那麽幾株你們都不能答應?你們十多人,就算三人給我留一株也不止五株了。你多搶我五株,你自己能多分多少?”


    那人一陣無語,大爺的,口口聲聲說是你的,說得我都快相信了,都要同情你了,他無奈道:“兄台,我們十多人前前後後付出多少你知道嗎?你來動動嘴我就分你五株,難道還不夠意思?”風玄一臉不忿,說道:“什麽你們付出多少,什麽我就動動嘴。我辛辛苦苦幾十年,又是養猿,又是培育藥材,我付出多少,你又知道嗎?我這些年流的汗,比你們這輩子喝的水都多。”


    那人翻個白眼,算是服了,不知哪個宗門會培養出這麽不要臉的人,他沒好氣說道:“兄台,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說穿了就沒意思了,最多分你五株。”風玄氣憤道:“既然如此,那沒什麽好說的了,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說是這樣說,但他也不動手,若是對方答應了,能不動手自然更好。那人也陷入沉思,他也不想動手,若是動手,可能到那些金針猿回來都不能結束戰鬥,那麽今天可能一株藥都得不到。而若是白白便宜此人,又怎能甘心?雖可以先答應他,後麵再追回,但是天知道他采藥後會躲到哪裏去。


    最終,那人還是服軟了,憤懣道:“好,那就讓兄台采十株。”其實風玄說的也不錯,就算少讓他采五株,他自己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但若是風玄故意搗亂,戰鬥絕對是可以拖到金針猿全部返回的,到時大家的付出都白費了。


    見對方答應,風玄心中好笑,本大人就算要二十株你能不答應嗎?他作出一副神色稍緩的樣子,不過還是顯得有些吃虧受辱的說道:“好,那你先站這裏別動,免得我采藥時你偷襲我。”


    為免繼續耽誤時間,那人也就爽快答應了,風玄見此也就真的去采藥了。那人顯然也想同時采藥,但他剛想邁步,風玄馬上停下,一臉警惕看著他,讓他不要動。那人一臉無奈的停下,又伸手入懷中,打算掏出行牌。風玄見他取出行牌,又停下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好吧,為免耽誤時間,他雙臂交叉抱於胸前。見狀,風玄認真挑選起玉金枝來,見他挑挑揀揀,那人明顯焦躁起來,喊道:“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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