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結束,風玄也不打算繼續停留。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看別人決鬥用處已經不大。雖然看別人的臨場反應,應敵策略,可以開闊眼界,甚至有時可以得到啟發,但是對他們來說真的沒必要。再說,之前已看了二十多場,以後還會看更多,此時不必急於一時。


    其實這裏數萬觀眾中,修士也沒多少,特別是外來的天才修士更是少得可憐。他們在武學方麵已入化境,今天決鬥場次排滿後,沒排上號或者沒找到心儀目標的,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留下的要麽是排上場次的,要麽是觀察敵情尋找挑戰目標的,再不然就是賭徒了。


    本地土著占據總人數九成以上,這些人又分兩種,一是以學習為主,他們在武學方麵還未入化境,對他們來說,決鬥的這些前輩高人隨手拈來的招式都是妙至毫巔,若能明悟一二,必能使自己進步不少。二是賭徒,大多數人都是這種,畢竟這賭博對普通人來說是最快的生財之道。


    風玄在尹秀柔的攙扶下艱難走出擂鬥場,看起來很是痛苦。而那些外來天才修士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默默將他加入到他們的挑戰名單。在他們看來,風玄看似贏了,其實也是強弩之末,其實力不見得比那輸者強,隻是運氣較好,堅持得久一點。而這自然也正是風玄想要的,他心中暗想,本大人下次再來,也讓你們威風威風,誰讓風大人我心地善良,怕傷人麵子呢。


    風玄心中暗喜,但是尹秀柔卻是心疼不已,一路溫柔得不行,差點把風玄心都給融化了。她一路上細心嗬護,一直問著這裏感覺怎麽樣,那裏感覺怎麽樣,每走段距離還問下要不要歇息一下,甚至她都說要背他回去了。


    風玄感覺舒爽無比,他心中回想,這妮子多久沒這麽溫柔的對自己了?不對,她好像從來沒有這麽溫柔對自己過,在沒確認關係前,那隻是對自己客氣,不是溫柔。不過,若說讓她背他,他肯定是不願意的,這樣太沒麵子了,顯得他很柔弱。


    雖然很喜歡這種感覺,但風玄也不想讓尹秀柔多擔心,在遠離擂鬥場,基本看不到行人時,風玄悄聲對她道:“秀柔,我沒事,我的傷其實是裝出來的,給那些人看的。”尹秀柔一臉不相信,你一身血糊糊的,剛才好多地方都在冒血呢,怎會沒事?


    風玄笑道:“你就這樣一直攙扶著我走,我慢慢跟你說。”然後,他將決鬥經過,以及自己的想法跟尹秀柔細細說了一遍。尹秀柔是個聰明女子,不管風玄說什麽,她都還是一直像剛才那樣攙扶著他,沒有其他反應。不過,她擔心了這麽久,自然是要鬧鬧脾氣,惡狠狠哼了一聲,凶巴巴道:“我回去再收拾你,一定要讓你好看。”


    風玄自然不會怕她,而且也知道她不會在他身上有傷時對他怎樣,調笑道:“秀柔,我已經這麽好看了,用你們女人的話說,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你還要我怎麽好看?”尹秀柔惡狠狠道:“你忘了在來的路上我是怎麽說的了嗎?你敢受傷回來我就弄死你,你看你這一身的傷。”風玄露出一副無語神情,說道:“秀柔,我們還沒成親生娃,你就想著要謀殺親夫了?”


    尹秀柔有點抓狂,屁的謀殺親夫,還生娃?真想一下把他摔地上。不過看他一身血糊糊的,雖然他自己說隻是皮外傷,但她知道這傷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麽輕,而且肯定很痛。雖然憑風玄的意誌,這點痛算不上什麽,但她還是不忍心這麽做。隻好憤憤哼了一聲,便默不作聲,不再理他。


    風玄見此,也有些無奈,邊走邊說道:“秀柔,你能不能多像剛才那麽溫柔對我,你溫柔的時候,我覺得好開心。”尹秀柔聽他此話後,臉色微紅,神態不自主露出些羞澀,嬌嗔道:“誰讓你每天調戲人家,不凶你凶誰?”風玄微微一笑,說道:“這就難辦了,我也喜歡看你害羞和凶巴巴的樣子啊。”


    ……


    就這樣,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司教府。此時,風玄已恢複平日模樣,他不可能讓那些學徒看到他那淒淒慘慘模樣,不然日後必定要被他們取笑。而他身上傷口雖然尚未愈合,但是換上幹淨且完好的衣服後也就看不出什麽了。


    回府之後,風玄也不去看看自己的學徒,便直接帶著尹秀柔去到他的住所,打算先洗漱一下。他一邊清理傷口,一邊思索。潛元草,一般的價格都將近兩千萬,而品質最好的,價格還要翻倍。這次所贏的錢財一共就三百萬多一點。若是按照這個進度來看的話,就算買一株尋常的,也需要連勝六七場才行。他和尹秀柔兩人,那麽他至少需要連勝十三四場。或許還需要為風清準備一株,不然憑他的實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攢夠一株潛元草的錢?那麽一共至少需要連勝二十多場才行。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雖說以後的對手應該會更富有些,但是也會很有限,因為沒誰會保留太多錢財,而是會將賺到的錢拿去換修煉資源。而且隨著他勝績越多,買他輸的人也會越來越少,那麽每場能賺到的錢還可能大大縮水。這事想一想,還真是頭痛。還有其他發財方法嗎?等兩個班級的學徒全部突破?這太過遙遠而且也太難,兩個班六十名弟子,能有十人突破已算不錯。而十人突破所得的獎勵也就一千萬,還遠遠不夠。


    風玄愁眉苦臉走出浴室,尹秀柔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溫柔問道:“怎麽了,清洗太痛了嗎?”這些煩心事,風玄自然不想跟尹秀柔說,隻是麵帶微笑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僅這一戰,就在身上留下數十道傷痕。而以後至少還要去決鬥數十場,最後不知會留下多少傷痕,或許以後連一塊完整的皮膚都沒有。不知到時你會不會不喜歡。”


    尹秀柔似是想到什麽,麵色通紅,在什麽時候會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呢?她難掩羞澀的輕“呸”一聲,輕責道:“色胚,一天天不想好。”風玄哈哈一笑,直接站著閉目運轉功法,調運精元修複身上傷口。見他開始療傷,尹秀柔也不打攪他,退出他的住所,打算先去看看一眾學子有沒有什麽問題。


    第二天早上天亮,風玄的傷口基本上閉合,不過還需靜養幾天才能恢複如初,畢竟他這次所受的傷其實也不輕。他雖未被對方直接擊中要害,而且卸去對方不少攻擊力,但是對方不論體魄強度還是力量,實在超出他太多,所以他挨上對方一擊所受到的創傷其實不比他全力一擊擊到對方要害給對方造成的傷輕多少。


    風玄結束運功,來到他住所的客廳,找到在這裏等他的尹秀柔說道:“走,我們出去走走。”他並不打算太快回擂鬥場決鬥,至少要等個十多二十天,讓那些想選他為對手的人以為他受創夠重。而且他也不想讓尹秀柔覺得他傷得太重,以免她心中難受,所以不好太長時間運功療傷。有此考慮,他決定放緩療傷之事,反正現在的傷勢已沒了大礙。


    ……


    他倆的生活轉眼回歸常態,像是根本沒有擂鬥一事。風玄依舊每天賴在尹秀柔府邸,兩人一起修煉,一起探討修行。甚至尹秀柔班上有人請教問題,也是風玄出麵作答,而尹秀柔則專心修煉。


    尹秀柔班上那些女學徒自然高興,雖然現在都確定了他倆的關係,而且也自知她們這些普通人與他們這種天才差距巨大,但是這些不妨礙她們接近風玄時的興奮。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尹秀柔班上這些女學徒雖然高興了,但風玄班上眾學徒則怨聲載道。風玄晚上回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抓住機會起哄。當然,他們也不是真的不滿,隻是抓住機會笑話風玄。


    秦明,也就是風玄班上最皮的那位學徒,差點被尹秀柔班上女學徒追殺的那人。這一天就建言道:“先生,要不然我們都搬到尹先生府邸去吧,你自己整天在那邊跟尹先生膩膩歪歪,郎情女意,而我們卻隻能一群大男人在一起,算什麽事啊。”其他人馬上應和。


    風玄一臉不屑,看著秦明道:“大男人?你們一群小屁孩算什麽大男人?我天天往那邊跑,是因為先生我有魅力,那些小妞見到我,不知道多喜歡多開心。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像什麽樣子,你們過去會有人歡迎嗎?還有,我聽說你上次還被那些小妞追殺是吧,怎麽回事?”


    秦明看向其他人,喝問道:“是誰說的,敢這麽汙蔑我?是那群小妞來投懷送抱好不好,隻是我懷抱不夠大,所以才走掉的。你們以後誰敢亂說,我撕了他。”眾人無語,那是投懷送抱?風玄也看得有趣,這小子難道已經學到了自己的精髓。


    風玄似笑非笑道:“好啊,你有膽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你想找哪個小妞就找哪個,先生我絕不阻止,你若看上誰,我還可以幫你撮合撮合。”這下秦明就泄氣了,全班一起去還行,他一個人去,不是找死嗎?其他人怎會不抓住機會,一個勁的喊他去。秦明氣極,大爺的,我幫你們爭取機會,你們還把我往死裏弄?一群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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