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安心在進入觀雲莊的必經之路等待,而另一邊,被青年男子派去給吳鎮送信的人快馬加鞭,不到兩天時間便趕到吳鎮處,在吳鎮下人通報和引領下將信件交給吳鎮。


    吳鎮看過信後一陣沉吟,最終也不打算寫什麽信件,而是直接跟送信人說道:“三五個月時間太久,我最多等他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前往京城。”他這樣答複,主要有兩個考慮,一是青年男子現在在關鍵時刻,但他自己不是,他不可能這樣閑坐著看對方進步。二是擔心青年男子使詐,讓他在這裏傻等,自己卻跑去向天導上師求教,如此在修為上將他甩開。而一個月時間不算多,不論青年男子是在突破還是先他一步去往京城,都不可能在修為上將他甩開。送信人本也不知兩人通信所為何事,所以自然也不明白吳鎮為何這麽說。但他也不好多問,隻得應是後離開吳鎮府邸,往觀雲莊趕回。


    又是兩天多之後,風玄見送信人返回,他重施故計,將其截下。然而這次捜遍其身上和馬上,都未發現回信,隻好作罷,讓其蘇醒回觀雲莊。而他自己則再次如之前一般,從觀雲莊把守較為鬆懈的懸崖爬上山,進入觀雲莊。在他進入觀雲莊後不久,送信人也趕了回來,並在之前那間大廳見到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問道:“吳鎮回信呢?”送信人回答道:“他沒有回信,隻說三五個月時間太久,他等你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就前往京城。”


    青年男子麵露錯愕,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問道:“他真這麽說?三五個月太久,他是有什麽事要做麽?”顯然,他的理解是吳鎮本有什麽需要用三五個月才能完成的要事,但得到他的邀請後決定盡可能壓縮時間,然而即便再壓縮也至少需要一個月,所以才會有這個回複。


    送信人以確認的語氣恭敬回答道:“吳大人未說明,小人也不知他是有什麽事。”青年男子默然,但風玄卻覺差強人意,現在就看這青年男子怎樣考慮了。是等一個月後跟吳鎮一起去京城,還是現在就撇下那吳鎮直接去往京城。當然,他還是很有信心這青年男子會等吳鎮的,畢竟兩人同去,求得天導上師傳法的成功幾率必然比一個人去要大上一些。


    果然,青年男子說道:“如此,那我就如他所願,等他一個月。我先進山修行,你們這段時間給我抓緊時間尋找藥材,不止我列出的藥材,其他但凡有利修行的,都給我全力收購。另外,給我搜羅些非常之物,給上師當做拜禮。”其他幾人恭敬應是,然後幾人便一起走出大廳。


    風玄見狀,淡然一笑,悄然退出觀雲莊,下山等在青年男子回雲夢山的必經之路。見青年男子路過,他便遠遠吊在其後方,然後一路跟著他返回了雲夢山。回到雲夢山後,青年男子也不再次去看那些即將成熟的珍貴藥材,直往雲夢山深處而去,最終來到一個壯觀瀑布下的水潭邊上,然後一躍而下。


    風玄之前也不是沒到此處來過,隻是未想到山中隱秘竟藏在瀑布下水潭中。如今見青年男子跳下去,他不由暗罵自己一聲蠢蛋。然而他也不急著追青年男子而下,萬一這青年男子並非要在這水潭中修煉,而是去取什麽東西呢?那豈不是誤中副車,錯失良機?


    足足半天之後,風玄才終於決定行動。他來到水潭邊,看了看之後,踏水麵而行,漫步來到水潭中央位置,然後慢慢向水下沉去。他一邊下沉,一邊四方仔細觀察,看潭壁是否有異常,以免潭中秘密的入口是在潭壁上某處而錯過。同時,他也是在防備突發凶險,如果潭壁上有機關或者其他什麽凶險,若是冒進,很可能著道,至少會打草驚蛇。


    果然不出他預料,他僅僅下沉幾丈,就突見一條金白色,近兩尺粗,長有數丈的巨蟒從潭底迅速向上升起,向他激射來。若在水中交戰,對他來說必然有諸多不便,而對巨蟒來說卻是如魚得水,所以他自然不願在水中與其碰撞。他腳下一用力,踩出一條長達八九丈,直通巨蟒頭部的水柱,一時間,巨蟒遭受重擊,上竄之勢受阻。而風玄則借力衝出水麵,然後一步跨到岸上,再退後一些,給巨蟒留出空間。


    不一會兒,巨蟒也追了上來,將頭端將近一丈的身軀冒出水麵。它見風玄守在岸邊未曾離去,而且給它留出空間,便也不客氣,頭部離地半丈左右,身軀貼地,如飛箭般迅速向風玄衝了過來。風玄眼疾手快,掌握好時機,待蟒頭來到近前,一躍而起,從側旁向蟒頭踢去。而巨蟒像是有靈,而且反應速度也是極快,側頭便咬向風玄踢來的腳。


    風玄不知其力量與軀體強度,隻好半空中於空氣借力,身軀一轉,避開蟒口,另一腳狠狠踢在巨蟒頭部另一側。然而這一擊,隻是讓巨蟒的頭頸部偏了偏,被踢中處的鱗片破開些細微裂縫,顯然並未重傷。然而風玄卻感覺這一腳像是踢在了鐵柱之上,讓他的腳都一陣發麻,隱隱生痛。


    風玄心中一驚,這巨蟒到底是什麽品種,吃什麽長大的,活了多少年?竟能如此靈活又強壯。這裏是否還有其同伴?若是有幾條,還真不好對付。巨蟒遭受風玄一擊,雖未受什麽傷,但是風玄這一擊卻也讓它感受到了結結實實的痛,也讓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風玄的厲害。所以它也不敢再冒進,擺出隨時出擊姿勢,謹慎的看著風玄。


    見狀,風玄也不再急著出手,正好趁機好好觀察這條巨蟒。隻見這巨蟒身上層層疊疊覆蓋滿嬰兒巴掌大小的鱗片,閃爍淩冽寒光,頭上兩個小小凸起,像是要長出角來。尖嘴獠牙,張開時如同獵人捕獵用的捕獸夾,能一口吞下一個人。舌頭奇長,吐在嘴外的就有將近兩尺,此時如同劍道高手手中的利劍虛晃,待機而動。身長大概六七丈樣子,粗壯勻稱,尾端尖細,如同寒槍。蟒蛇的壽命,據說最長也就四五十年,而風玄卻明顯感覺這巨蟒的年歲不止這麽一點,說它已活了幾百年,他也覺得沒什麽問題。傳說蛇類可化龍,他心中暗忖,這巨蟒莫非也會修煉,走在化龍的道途中,所以突破了蛇類的壽命和實力的限製,達到如今的程度?


    同時,他也在想另一個問題,該如何處置這條巨蟒呢?念在他修行到如今地步不易,將它撂倒了事,探尋到秘密後就不再理它?將它降伏,使其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將它殺死,以免日後麻煩?仔細想了想,最終,他決定殺了此蟒。這巨蟒看起來不知活了多少年月,體內必然聚集濃鬱精華,將其宰殺吃掉,必然可增進不少修為。在他看來,千好萬好,都不如自己的實力來得實在。


    想及此處,風玄看向巨蟒的眼神也不由有了些變化。而巨蟒有靈,也立馬察覺他的轉變,心中不由生出些懼意,身軀也不自主的想要後移,將自己與風玄的距離拉開一些。風玄感知敏銳,對戰機的把控精準,見巨蟒因懼意而後退,他立馬對其展開攻勢。


    巨蟒與風玄的距離不到兩丈,以風玄的速度,瞬息便可觸及其體。而它處於後退之中,所以風玄的攻擊到時,它的反擊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無法盡數發揮。在風玄來到它頭部前方三四尺時,它本想一口咬向風玄,然而在它即將咬到風玄時,風玄一巴掌拍在它的下頜,不僅使其血盆大口近乎閉合,還使得它的頭部向上仰起一些。一擊之後,風玄正好處於巨蟒頸部下方,使得它不論是頭還是尾,都難以攻擊他。


    至此,風玄已完全掌握了主動,巨蟒對他的唯一攻擊方式就是將頭頸部壓下來砸他。然而,巨蟒若是如此做,對他也沒有多大作用,他一可以輕易避開,二就算他不躲,巨蟒也使不上多大的力,反而他可以從容給它全力一擊。當然,巨蟒也可以選擇繼續後退,將他暴露到它的頭部前方,然而這法子注定失敗,因為他也可以跟著它移動,而他速度也不會比它慢。


    果然,巨蟒選擇了將頭頸部壓下來砸風玄。風玄也不與其硬碰,而是一下子閃身來到其側旁,在其頭頸壓下來的一瞬,一腳踢在它頸側。他這一腳,可說是全力以赴,一腳將巨蟒頭頸部踢得向旁偏出數尺距離。而被踢之處,其鱗甲雖未完全破裂,但是破裂程度卻遠超第一次踢中處。


    風玄自然不可能再給它反應機會,一躍而起,再一腳踢在蟒頭第一次被他踢中處,將蟒頭踢得再偏離他數尺,被踢處鱗甲盡數破裂。他再接再厲,再次躍起踢在蟒頭同一位置,再次將蟒頭踢得偏離他數尺。而被踢處由於鱗甲已經完全破裂,所以這一次直接給它顱內造成創傷。他如法炮製,轉眼間在蟒頭同一位置踢了十來腳。至此,巨蟒被踢處血肉模糊,骨頭粉碎,生命力肉眼可見的流失。而風玄也知機停下攻擊,遠遠避開,靜待其發泄最後一點生命力。


    一人一蟒從潭中相見,到現在巨蟒喪命,短短不過十餘息時間。潭中的青年男子剛才一見到巨蟒異動後立馬追趕,而他浮出水麵,正好看見巨蟒發泄完最後一點活力,歸於寂靜,他一時間目瞪口呆。風玄轉頭看向剛剛露出水麵,因看見巨蟒喪命而一臉不可置信又驚駭的青年男子,淡淡一笑,說道:“你來得剛好,既可以選擇吃蛇肉,又可以選擇吃我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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