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家主隨金章來到風玄駐足的山頂,想要與他就歸降問題進行商談,爭取利益最大化並將危險降到最低。


    見到這橫空出世的魔頭,金家家主這位見慣大場麵的當世頂尖人物也不由有些緊張,一見到風玄,立馬客氣行禮。風玄見他神情,便知他來意,說道:“你的來意,我已知曉。你們金家歸降我之事,可以不對外公開,哪天此事被人揭曉,我也可以幫你們威懾心懷不軌者。你們的家事,我不會過問,隻需在我用得著你們時,你們給我盡心盡力辦事。不過,你們需得交出些投名狀,斷了腳踏兩船的念想。”


    金家家主心中一驚,自己一句話沒說,也未見金章匯報情況,他就能將自己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這還是人麽?在這樣的人手下辦事,哪還能有一點的保留或欺騙?由此,他不由想起金立霄所言。之前他還覺得金立霄太過誇大,怎麽可能一眼瞟過一篇文章,就能看出文章中合情合理的漏洞?今日一見,他不得不信世上確實有此奇人。他也不由比較起風玄和天導上師,天導上師能有這本事麽?應該沒有吧?不過他也犯起難來,投名狀,要怎樣的投名狀才夠份量呢?


    苦思良久,金家家主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夠份量的投名狀,幹脆詢問道:“不知主公需要什麽樣的投名狀?”風玄淡淡道:“你們自己拿主意。”金家家主見他不說,又轉頭看向旁邊的金章。金章也是為難,他也不知該拿出怎樣的投名狀。機密,不管是自家的還是打探到的其他家族的,他所知道的都已和盤托出。做出什麽讓朝廷不可諒解之事,在不暴露已經投敵的條件下,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見金家兩人一直拿不定主意,風玄手下一高手獻策道:“世家大族,根基主要有二,一是祖宗傳承,二是各種產業。我看就讓他們交出祖宗的靈位及信物,再讓他們寫一篇討賊檄文,如何?”此人也是出身十大世家,獻出此毒計,最終肯定也會反噬到他自己家族,而且會讓其他所有世家大族的人憎恨。然而此計對風玄來說,絕對是大功一件,是他日後掌控各大家族的不二法寶,與這功勞相比,那一點反噬和憎恨還是很劃算的。最重要的是,風玄已見過天導上師,雖看似處於下風,但是天導上師沒對他出手,那麽就說明天導上師至少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將他怎樣,那麽他們這些人暫時也就不必擔心天導上師的威脅。


    風玄一聽這建議,果然對他投以讚賞目光,點頭道:“此議甚好,可算大功一件。作為獎勵,可對你們家族免除此法,並且最後一個對你們家族出手。”聽聞此言,獻策之人心頭振奮,喜形於色,連忙道謝。而其他人聽了風玄的獎勵,卻不由暗暗後悔,這計策他們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沒有想。在他們看來,想出的辦法越好,就越遭人記恨,而且自己家族也會遭殃。卻不曾想,獻出計策竟可免自家厄難。


    金家家主和金章低頭避開風玄的目光狠狠看了獻策之人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但神情誠懇的答應下來。風玄見狀吩咐道:“鄧鈺,此事就交予你負責,跟他們去取東西。”鄧鈺,也就是剛才獻計之人。得到風玄指令,他立馬恭敬應是。


    ……


    取得金家祖宗靈位及傳承信物,風玄下令讓眾人分散去往許都,也就是十大世家中許家的大本營。而他自己則與鄧鈺同行,打算指點一下他武功,看能否助他突破瓶頸,超越其他人。


    他們這些人,武功皆已達到古往今來的頂流,可說是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幾乎注定再難有所進步。若能突破這桎梏,更進一步,便可如曾經的霸王般以武稱霸天下。然而此事雖難,古往今來成功者寥寥無幾,但風玄卻不認為這不可能,畢竟他自己就遠遠超越了這些人,而天導上師更是遠遠超越了他。那麽這些人就有可能突破,或許天導上師就有辦法讓他們突破,隻是他不願意傳法而已。如今,他研究出能讓這些人突破之法,不僅可讓手下的實力更強,讓他們可以更好的為他辦事。更可增強他自己的知識底蘊,為他自己日後遭遇瓶頸時提供突破的理論基礎和靈感。


    而他之所以選擇鄧鈺,自然是因為此人相對來說更機靈實誠。在他第一次要求眾下屬上交奏章之時,此人就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而這一次又獻言獻策。不得不說,此人相對其他人來說要機靈許多,更會審時度勢。


    一開始,鄧鈺還頗為緊張,畢竟伴君如伴虎,而風玄這人可比那些君主更不講理,比老虎更殘暴,堪稱凶魔。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不知什麽時候就可能死得慘不忍睹,這由不得他不膽戰心驚。


    風玄感知能力超強,鄧鈺的呼吸、心跳等生命體征,他都能清晰聽見,而通過其呼吸和心跳,自然就能感知到他的緊張情緒。走了一段路程後,他淡然一笑,說道:“你不必緊張,你盡心盡力給我辦事,隻要不是有意背叛,即使是做錯什麽,我也不會怪罪你,又怎會無緣無故或者因為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殺你?我讓你跟我同行,是要看看你的武功,找出讓你突破瓶頸之法。”


    鄧鈺心中震驚溢於言表,不可置信道:“你要幫我突破武功?”風玄淡然說道:“不必大驚小怪,莫說幫你們突破瓶頸,更上層樓,就算是將我的武功盡數傳授你們,甚至將我武功全部公之於眾,也無不可。”鄧鈺心中更是驚訝,竟有人敢將自己的武功公之於眾?這豈不是找死?


    風玄見他那震撼莫名的神色,淡然解釋道:“不止武功,任何的技藝,其實都是在不同的人的思想碰撞中才能得以發展和完善。敝帚自珍,或者閉門造車,看似防範了外人,其實也阻礙了自己的成長。相反,讓別人成長得盡可能的強,將自己的長處短處暴露人前,供別人來研究對付自己之法,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錘煉,使自身各方麵得以完善。我現在之所以未將我的武功傳授給你們,是因為你們的武功已達到瓶頸,在突破這瓶頸之前,就算再學得些其他武功,也不會有什麽提升。而我之所以未將其公之於眾,則是不想在現階段製造些強敵出來,免得你們應付不了,壞我大計。將來,待我掌控了天下後,我就會將我的武功公布,讓你們所有人都來研究對付我的辦法。”


    鄧鈺不知該如何應答,隻得恭敬讚歎道:“主公氣度,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雖有些拍馬屁的意思,但其實也是由心而發。他覺得,這樣的思想和胸襟氣度,絕對無人能及,沒人能不佩服。風玄對他的奉承之言不以為意,說道:“現在,將你的武功以及從一開始練武到如今的感觀全部給我說一遍,爭取在去到許家之前,幫你找出個突破瓶頸之法。”


    既知風玄氣度,鄧鈺也就不作任何隱瞞,開始將自己一生的練武曆程巨細無遺一一述說。而風玄則一邊聽,一邊推演其功法的長短以及練武過程中其人各方麵的成長。同時,他也以自己的練武過程中的感觀和成長作對比,相互印證,尋找自己和對方的不足之處以及可以相互借鑒之處。


    許家和金家其實相距不遠,兩家所掌控的地域相鄰,說起來可算是鄰居。所以,兩人雖速度不快,但也僅僅隻用了兩天多時間便來到許都城外。而此時,鄧鈺才剛剛將他的練武曆程說完,風玄也未來得及細思。所以,他一開始所說的爭取在到達許家前幫鄧鈺找到突破之法的規劃算是沒能完成。不過好在許家識趣,在他倆尚未趕到許昌,許家接到最後通碟便立馬就選擇了歸順,所以也用不著鄧鈺展示威風。


    許家這麽輕易便歸順,倒也很好理解。他們家族本就是依附舊皇族發展起來的,乃是舊皇族的姻親,可以說與舊皇族同氣連枝,血脈相連。如今的朝廷,乃是篡奪舊皇族而建,那麽就是他們的仇敵,所以他們怎願為如今的朝廷赴死?隻要風玄給出的待遇不是太差,能保住他們現今的權勢地位,他們就不會不歸順。所以,去下通碟的人說明了風玄對金家的許諾,他們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許家答應歸順,風玄讓鄧鈺去收了他們家族的投名狀便繼續上路。剩下兩家,史家和崔家,史家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問題,他們家族跟許家的情況相近,都是舊皇族姻親,同氣連枝,血脈相連,並非甘心臣服於新朝廷。隻是見事不可為,且舊皇族都放棄了抗爭,所以他們才屈服於新朝,有種暫時保存實力的意思。不過崔家可能有些麻煩,崔家源遠流長,古為一強大王國的王室,即便國滅,也一向獨立,不論在舊朝還是新朝,都獨樹一幟,頗有些古王遺風的驕傲。


    風玄決定先易後難,先繞過崔家,將史家收伏了再說。而史家也果然不出所料,在接到最後通碟,得到風玄的許諾後便老老實實的歸順了。待來到崔家之時,已是離開金家後的第九日。此時,風玄已幫鄧鈺突破瓶頸,並根據他的根基和性情,給他創出一套上乘的功法傳授給了他。


    鄧鈺武功得以突破瓶頸,可謂喜出望外,並對風玄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他武功達到之前的程度時,他便已認命,覺得自己這一生在武道上已走到盡頭,不可能再有提升。沒想到,僅僅幾天時間,風玄便給他找出一條快速突破的路子,讓他順利突破瓶頸。這本已讓他歎為觀止,沒想到風玄在探查清楚他突破後的狀況後,竟還能立馬給他創出一門高深奧妙的功法。這種才智,在他看來,簡直可以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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