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榮雖心有不甘,但是好說歹說,王玉林都堅持自己的判斷,再加上他兩位族弟對他這誠惶誠恐的姿態也有些不滿,覺得他丟樊家的臉而出言讚同王玉林的安排,所以他也沒有辦法,隻好接受。


    五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僅僅兩天多的時間,就從京城趕回大興,與現在正在大興城的李雲等五人會麵,商討應付風玄之事。而另一邊,風玄離大興城尚遠,甚至比他之前與劉家姐妹分開時還要遠。因為他並未打算快速回到大興城,想要先將對方晾一晾,消磨其銳氣和戰意。另外,他也想趁現在這甩開劉家姐妹的時候清淨清淨。


    兩女雖然不錯,論樣貌論身段,據說都是全國有名的美人。論氣質論性情,一個溫婉賢淑,一個靈動清純,且都算知情達理,也都是討喜。不過她倆都還不足以讓他心動,隻是覺得她倆有些用處,所以才將她倆帶在身邊。其實他很多時候都想將她倆甩開,清淨清淨,現在正好有機會,他怎會不好好把握?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對男女之事沒興趣,隻是他的要求太高,不僅要姿色絕美,氣質性情跟他相投,更要資質頭腦與他相當,誌向與他相同,能與他相互扶持同行。按照風清的說法,他這輩子可能都隻能打光棍了。


    他現在自然不適合暴露行蹤,他不怕敵人主動出擊,但是卻也達不到消磨敵人意誌和精神的目的。所以,他依舊漫遊於山野之間,觀各種草木蟲魚鳥獸,山水風雲,參悟其中道理,反思過往,並結合自身感受,完善自己的功法。


    如此,晃眼便是一個多月過去,大興城中的人也就在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緊張氛圍下艱難度過一個多月。而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大興城中,下至普通士兵,上至樊榮等人,精神都已是疲憊不堪,恨不能拋下一切離開大興城。更嚴重的問題是,大興城中的民眾已怨聲載道,他們雖不是不能外出,但是一戶一天隻能有一人外出采買生活所需。這種日子,三五天沒問題,十天半月也可以忍耐,但一個多月都這樣,就讓他們怒從心中起了。尤其是那些家底薄弱的人,這麽長時間沒有收入,就快要無米下炊了。形勢至此已相當惡劣,眼看就要激起民憤,而城中居民若是真的不顧命令,隨意外出,那麽風玄行動起來就輕鬆多了。


    不過還好,這長時間的等待雖然弊端明顯,但對樊榮等人來說,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風玄留給他們的時間越多,他們能做的準備也就可以越多,比如加固防禦工事,又比如邀請各方高手。這些天他們廣發英雄帖,邀請各種身懷絕技的人加入他們,準備從多方麵對付風玄。而應邀而來的人中精於機關陷阱的,精於偵查的,精於用毒的……,不一而足。


    而經過這麽長時間,他們集思廣益下已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不僅在一大片區域內設下綿密的明暗哨卡,更是在樊家人所居莊園外設下周密的機關陷阱。有了這些明暗哨卡,不要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隻蒼蠅飛進這個範圍也會被發現。風玄一旦進入這個範圍,他們便可以監視其動向,尋找可趁之機主動出擊或者在他可能經過的地方設伏。而那些機關陷阱中,包羅萬象,環環相扣,炸藥、火油、暗器、毒物、羅網等等完美結合。進入這個範圍,不要說外人,就算是尋常的樊家人也不能亂入,不然必定會觸發某個陷阱,屍骨難存。


    對於大興城中的情況以及樊家會做出的應對措施,風玄雖未親眼所見,甚至未曾刻意打探,但是他卻也可推斷出七七八八。不過他也並不害怕或擔憂,在他想來,對方準備得越充分,那麽他得到的鍛煉也就會越多,而且誅滅樊家後給人的印象也就會越深刻,威懾力也就會越強,以後他行走天下時也就會越順暢。


    這一天晚上,風玄終於來到大興城外。這一次,樊、李兩家並未封鎖城門,而是將絕大部分兵力收縮在樊家現在所居的莊園,以免被風玄暗中逐一擊破。在這樣的情況下,風玄自然是輕輕鬆鬆進入城中。


    這一次,他並未打算偷偷摸摸,因為若想不被敵方發現實在太難了。敵方準備了一個多月,隻要他們腦子沒問題,肯定可以準備周全,做到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會被發現的程度。如此,何必費心費力潛行?他光明正大的進入城中,眾目睽睽下抓住一個巡邏士兵,眾目睽睽之下逼問出樊家之人現在所居之處,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往樊家所居莊園而去。


    而他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動,樊家一方自然是想要不知道都難,不過他們見風玄這樣光明正大的前來,也就未主動出擊。顯然,他們是想請君入甕,讓風玄進入到他們的主場,占據地主的優勢。對此,風玄自然也不虛,他敢如此行事,自然就不怕樊家一方的任何布置。


    很快,風玄來到離樊家所居莊園不足一裏之處,遠遠看見樊家一方陳兵莊園麵向他這一方位的邊緣的房頂和圍牆之上。至此,他停下腳步,直視對方千軍,淡然一笑,說道:“我今天隻是找樊家,除樊家之人,現在離去,我就當你們沒來過,不然就算今日逃脫,來日也難逃家族滅之劫”


    聽他這麽說,那些普通士兵其實大多數人是真的想就此離去的,何必為別人拚命?死了都得不到一點撫恤。不過他們卻不敢稍有異樣,不然不被風玄所殺,隻怕都要被樊家祭旗。至於樊榮等樊家之人、李雲等受命來此的人以及接英雄帖來此的人,自然不會有退縮之意。還不待樊家之人開口,一位高大魁梧的接帖之人嘲諷道:“黃口小兒,竟敢在我等眾多高手麵前如此放肆,不知死活嗎?”風玄的厲害,隻在天導上師門下傳播,即使上次見過風玄出手的人,也隻見風玄被樊榮等四人擊敗打跑。這些受邀而來的人,自然也可能不知風玄厲害,所以敢對他叫囂。


    風玄淡淡看他一眼,也不多說,都沒抬手,就那麽屈指一彈,一顆黃豆大小的鐵砂瞬間跨越差不多一百五十丈的距離穿透那人眉心。那人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倒地殞命,而周邊之人則如受驚鳥獸般一下子遠遠蹦開,不可思議的看著倒地身亡的大漢。眾人驚駭莫名,如此遠的距離,他竟能如此不動聲色的將這麽一位高手擊斃?要知道,最厲害的神射手,以現今天下最好的弓箭,能殺傷的距離也不過這距離的一半左右。而他竟能如此不著痕跡的擊斃壯漢,那麽他是有多強?一時間,不少人心生懼意,恨不得立即離開。


    風玄也不急著開口,就那麽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而對麵之人看看那壯漢的屍體又看看他,神情緊張又害怕,不敢與他對視,像是擔心一不小心惹他不快,被他直接擊斃。尤其是那些接英雄帖而來的人,現在後悔得要死,若是繼續堅持站在樊家一方,隻怕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而若是此時退出,不僅惹人笑話,以後沒臉見人,更可能會招到樊家報複,甚至現在就被樊家殺掉祭旗。


    見狀,樊榮等人心頭也是一涼,因為風玄若是以此法對付他們,他們隻怕也難逃一死。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己方軍心已亂,不要說其他人,就是他們十位大高手,肯定都有人萌生了退意。在這樣的狀態下作戰,隻怕是不見其利,先受其害,大家畏首畏尾下,給風玄可趁之機。要知道,精誠團結的戰隊,他都可以使其相互掣肘,更何況這種亂了心誌的烏合之眾。


    深思熟慮後,樊榮開口道:“各位,你們能來這一趟,我樊家已感激不盡,現在誰若是想要退出,盡管離開,我等定不會有怨言,日後依舊歡迎來樊家做客。”他這樣說自然不是什麽大度,更不是為他人著想,而是一不想在戰鬥中被這些人幹擾,二是怕這些人為向風玄求饒而反戈一擊。


    聽他這麽一說,那些接英雄帖而來的人立馬麵麵相覷,想要看其他人的反應。好半天之後,終於還是有人忍受不了風玄的壓力出隊遠遠躲開。有一人開頭,而且見確實未受到什麽阻礙,所以其他人皆開始蠢蠢欲動,然後接二連三有人離隊,站到遠處觀望。不一會兒,接英雄帖而來的人就退出了七八成。至於那些士兵,其實大多也是想要退出的,然而他們畢竟是軍人,令行禁止,長官沒發話,他們自然是不敢有異動的。


    見對方再無什麽動作,風玄淡然一笑,對留下之人說道:“你們是執意求死了?”這次,再無人當出頭鳥,畢竟剛才出言相譏的壯漢的屍體還擺在那呢。他們雖想以命博一把,為在日漸混亂的局勢中找一個實力雄厚的靠山,但卻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好一會兒後,樊榮開口,悍然道:“求死的是你,我等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你今日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他之所以敢開口,自然不是不怕風玄的暗器,而是篤定風玄不會以暗器殺他。而且己方若無人敢回話,就會弱了聲勢,損傷戰意,不利於後續的交戰。


    風玄不再搭話,一步一步向莊園走去。他腳步輕緩,踩過之處,不論是草地還是泥沙,都未留下絲毫痕跡。以此推知,地麵即使是雪地,多半也不會留下腳印。他如此前行,地下設置的機關或陷阱,都不會被他觸發。而他在前行途中,雖看似隨意,但是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方稍有異動,他立馬就可發現。如此,對方想要發動地下暗藏的機關或陷阱,他也可先一步察覺並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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