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多天遊蕩,三人終於來到大興城。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到城中便發現城中氛圍好像有些緊張,給人一種厲兵秣馬的感覺,像是準備要去攻打哪裏。


    而在他們來到劉芸芯家族在此城的莊園時,感覺更是不對勁,周邊有很多人顯得鬼鬼祟祟的。不用想,肯定是之前樊林被抓的細節被城中各勢力得知,甚至樊林本人也已經回城。此城之人懷疑劉家跟草寇有所勾結,所以各方派人來此監視。


    對此,風玄也不在乎,悠然邁步走進劉家莊園。不過劉芸芯心中卻滿是擔憂,忍不住抱怨道:“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風玄笑道:“是福是禍還兩說,讓他們知道你們家來了個大靠山,說不定他們還要來巴結你們呢。”


    劉芸芯無語,沒見過這麽自大自戀的人,不過她心中卻希冀如此,甚至莫名的感覺可能真會如此。他們進入莊園不久,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衣著華麗,相貌氣質皆顯文雅的中年帶著幾個隨從向他們迎來。看得出,這中年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是多高興,若不是風玄在場,他可能就要對劉芸芯興師問罪了。


    見中年來到近前,劉芸芯立馬笑臉相迎,親昵喊道:“昀叔。”中年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看向風玄,拱手施禮道:“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呼?”如今,大興城各方勢力都得知了樊林被擒之事,都懷疑是這來曆不明的年輕人暗中出手。而能悄無聲息將樊林打下馬,必然是天下頂尖的高手,所以這人再不歡迎風玄,麵上也不得不客客氣氣。


    風玄正要開口回答,劉芸芯卻搶先道:“他是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的,當時我們遭遇草寇打劫,多虧他出麵作保,讓我們跟那幫草寇達成協議,不至於遭難。他武功高強,比之天導上師門下弟子還強出不知多少,所以我請他到我們家當個客卿,教我些武功。”她回答完中年問題後,又給風玄介紹道:“這位是我堂叔,劉昀,負責我們家族在大興城的產業。”


    風玄麵帶淡然笑意,也學著劉昀的方式拱手隨意施了一禮,說道:“幸會。”劉昀回禮,不過卻開門見山問道:“恕在下冒昧一問,大家都認為樊林被擒,與公子有關,你能否給我個準信?若不是你,我可出麵為你作保,若是,你給個準信,我們也好想辦法應對他們。”


    風玄笑道:“自然不是我,當時他倆就在我左右,你問他們可見我動過一個指頭。而且,當時我們離他們可是有五六十丈,你們覺得有人可以這麽遠一動不動就打翻兩匹馬?”劉芸芯雖然還是很懷疑他,但是當時確實未見他有任何動作,隻能篤定的跟劉昀說道:“我確實沒見他有過任何動作。”劉昀看看她,又看向劉方,劉方也篤定道:“我也未見公子動作。”


    劉昀知道劉芸芯和劉方兩人不可能聯合外人來欺騙他,而且他也認為隔著五六十丈將別人打下馬太過不可思議,所以隻得點點頭,說道:“如此,你們就請便吧,我去找其他人說道說道,免得他們一天天在我們莊園外轉悠。”風玄點頭。


    見他沒什麽話說,劉昀看向劉芸芯說道:“既然是你請來的客人,你好好招待吧。”劉芸芯爽快答應。見狀,劉昀往莊園外走去,而劉芸芯見劉昀走遠,對風玄說道:“我們也走吧,先給你安排住宿,你也先看看有沒有什麽缺少的東西,我好安排人給你準備。”


    風玄自無異議,點點頭示意她隨意。隨後,他便在劉芸芯的帶領下,悠然往劉家莊園深處而去。劉家在大興城這片區域的產業雖不算大,隻有一家客棧和幾間雜貨鋪,經營住宿、飲食、日常生活用品和出門在外所需的補給品。但是他們隨時可以從其他地方調集資源來此,而且他們的客棧和雜貨鋪在大興城都是頂尖的存在。而大興城中有的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遊俠,所以不論是客棧還是雜貨鋪,生意都是異常的好,可謂日進鬥金。也因此,他們在此地的莊園寬廣又豪華,花草樹木相印成趣,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道路四通八達。


    七拐八繞後,風玄被劉芸芯帶到一個占地大概方圓七八丈的小院中。這院子雖小,但是五髒俱全,臥室、洗浴室、用餐廳、會客廳等齊備,房屋環繞中還有一塊徑長兩三丈的壩子可供練功。劉芸芯問道:“這裏如何,若是你不滿意,我再給你換一處,我們為貴客準備的院子有好幾座,每座的風格都不一樣。”


    風玄淡淡一笑,說道:“就這裏吧,也沒什麽不好的。”劉芸芯傲然笑道:“我就說能讓你滿意的吧,你看看還有沒有缺少什麽,我讓人給你送來。”風玄隨意看了看,說道:“就這樣吧,我用不了什麽東西。”


    劉芸芯說道:“那你什麽時候教我武功?”風玄問道:“你想學什麽武功?”劉芸芯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武功很多嗎?我想學什麽你就能教什麽?”風玄淡然一笑,說道:“我武功不多,你甚至可以認為我不會武功,但是你想學什麽,我就可以教你什麽。拳腳刀槍劍戟鞭錘等等隨你選,甚至你想學毒,我都可以教你一些。”


    劉芸芯心中不解,問道:“這是什麽道理?明明會這麽多,卻又說不會武功。”風玄笑道:“你現在境界不到,跟你說了你也明白不了。你可以想想天導上師,他門下弟子不知多少,但是他這些弟子的武功一樣麽?難道他學了這麽多武功?”


    劉芸芯似懂非懂點點頭,她見過天導上師門下不少人,但確實沒有哪兩個人的武功是相同的,而且那些人的武功都像是量身定製。那麽天導上師是要學會多少武功才能為這麽多人量身選擇合適的武功?一個人能學會這麽多精妙武功嗎?


    劉芸芯不好再問,想了想之後說道:“我還是學劍法吧。”風玄點點頭,說道:“好,你先展示一下你過往所學,讓我看看。”劉芸芯自無異議,不過還是問道:“現在你就要教我嗎,走了這麽久的路,你不休息幾天?”風玄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好休息的,走路對我來說跟睡覺休息沒什麽區別。”


    劉芸芯聽他如此說,雖覺得驚奇,但也不再多說,就在小院中開始演練起她的劍法。風玄則一邊觀看,一邊於心中推演,既推演劉芸芯所使的武功的優缺點,也推演這武功可衍生的變化和可改進之處,同時還推演她這個人各方麵的長短。如此,在劉芸芯將她所會的劍法展示完畢時,他心中便已形成一套適合她的精妙劍法。


    見時間還早,風玄說道:“如此,我先將我打算傳你的劍法演示一遍,我看你能學得多少。”劉芸芯心中犯難,囁嚅道:“你就展示一遍?那我能學多少啊。”風玄點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今日隻是先看看你學武的天賦,再決定劍法的更改。”


    劉芸芯驚訝道:“你還要對劍法進行更改?”風玄點頭道:“自然,這劍法隻能算是我擬出的初稿,我後續會根據你的學習情況,進行些更改,使其跟你更契合。”劉芸芯更顯驚訝,不可置信問道:“這劍法是你現創的?”


    風玄點點頭,說道:“自然,我之所以要看你的武功,就是想要知道你的根基和長短。這樣,才能知道你適合什麽樣的劍法。”劉芸芯和一旁的劉方心中滿是懷疑,就這樣看看,就能量身為別人創造一套武功?這樣創出的武功能好嗎?


    風玄也不管兩人想些什麽,說道:“看好了,用心學。”他說話之時隨意掰了根樹枝,然後便開始展示他剛才推演出的劍法。劉芸芯雖懷疑這草草創出的劍法的好壞,但也不敢怠慢,收拾心情,集中精神,專心記憶起來。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立馬就被這劍法吸引住了。隻見風玄的劍法舞起來行雲流水,像是他之前已練習了千百遍。而且這劍法精妙異常,攻守兼備,變化萬千。攻則刁鑽犀利,往往出人意料,攻敵之不備和必救,守則綿密且周全,層層疊疊,被攻破一層還有幾層。


    劉芸芯和劉方兩人隻覺歎為觀止,無論如何不能相信這是風玄現創出來的。但是他倆又能明明白白看到這劍法中到處是劉芸芯剛才所使劍法的影子,甚至還有她劍法中的招式,隻不過這些招式全部被改編了。


    大概兩刻鍾多後,風玄的劍法才終於展示完畢,對劉芸芯說道:“你來試試吧,讓我看看你學到了多少。”劉芸芯哪裏記得多少劍法?記得的一些也是斷斷續續的,而且不知運轉技巧,無法連貫使出。所以她很是尷尬道:“要不然你再使一遍?”


    風玄似笑非笑看著她,將她看得滿臉通紅才說道:“你不會是看本大人身姿神武,動作瀟灑,所以沉迷於本大人的人,沒注意本大人施展的劍法吧。”劉芸芯臉色更紅幾分,不過卻羞惱輕“呸”一聲,色厲內荏反駁道:“自戀狂。”


    風玄也不反駁她,隻淡淡說道:“若你資質如此,那這套劍法隻怕要刪減個九成九啊。”劉芸芯心頭一緊,連忙慌張道:“不能刪減,刪減這麽多,還能剩下什麽?”


    風玄淡淡一笑,拿著樹枝從右上方朝左下方揮一下,又從左上方朝右下方揮一下,調侃道:“就這樣了,這樣的劍法好像比較適合你。”劉芸芯翻個白眼,這是把她當傻子了吧。不過她轉念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與他相比她好像確實像個傻子,甚至連傻子都算不上,要天導上師門下那些弟子才勉強可以算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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