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就如女孩的心思一般複雜,上一秒還烈日炎炎,陽光明媚。下一秒就烏雲滾滾,陰風陣陣。


    樂悅月看了一眼天氣,沒有理會太宰治,也未同中原中也說多餘的話,隻一聲不吭的躍下樹枝,名為未央蝶夢的木笛自她手中顯現。


    她一邊行走,一邊轉動著木笛放自唇邊,不似從前詭異的曲調,輕盈悠揚的笛音自她的唇邊吹出。


    小破屋裏的眾多蛇蟲隨著笛音,傾巢而出。還在原地爭吵不休的眾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四散逃離。


    中原中也身上的蠱也隨之解開,他握了握手心,感受著恢複的力量與異能力,抬眼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她沒有再同他多說一句話,離去的身影也是與擂缽街相反的方向。


    ‘是生氣了?’中原中也皺眉思索


    “阿拉阿拉,這麽輕易的就放棄了嗎?看來樂小姐也...”還在開嘲諷的太宰治,被一條青蛇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一把將他從樹上拽了下去。


    滑溜溜的長尾巴將他卷成了春卷,就連嘴巴也給他堵得死死的,隻留出半個腦袋供他呼吸。


    而青蛇則興高采烈的把他掛在尾巴上,蛇皮走位的它晃晃悠悠的追著主人的腳步而去。


    隻是苦了太宰治,免費體驗了一把跳樓機與大擺錘相結合的極限刺激的遊樂運動,但安全係數五顆星哦~


    那樂悅月有沒有生氣呢?其實她的目的實際上隻有一個,那就是獲取中原中也的血,順便探查他本身這個人的秘密。


    留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她不好明目張膽的取他的血。而戲弄中原中也,嚇唬小朋友也隻是她無聊生活中的一些惡趣味罷了。


    一切全憑她樂意,想到就去做,感到無趣了離開就好。


    至於中原中也最後的選擇,那也與她沒多大關係,她更在意的是那場中原中也所說的無妄之災。


    擂缽街的形成她多少也從一些小道消息聽說過。據說是大戰末期,這裏發生了一場不知緣由的大爆炸,多數人都覺得是觸怒了神明,才會引來這一場災禍。


    神明?天災?而樂悅月從中查詢的結果看,這場災難分明更傾向於人禍。


    這個世界確確實實有著神奇的異能力,但翻手浮雲,移山填海這種超規則的力量那也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之於鳳毛麟角。


    而霓虹有這樣厲害的人才嗎?她目前還不清楚。但若真有,又豈會淪落到割地賠款的地步。


    那又是什麽能力能在一瞬間爆發,炸出擂缽街這樣的地形呢?真的是那個所謂的神明嗎?


    還有中原中也的血是與異能力的強弱有關,還是他本身就與眾不同呢?


    至於為什麽要一句話都不說就急匆匆的離去....


    樂悅月抬眸看向陰雲密布的天空,雲層中還不時的閃過一道雷電。恐怕暴風雨在不久後就會來臨。


    這打雷下雨的鬼天氣,她又不想挨雷劈,自然是要離樹遠一點。


    還有隨著雷鳴的落下,腦海中閃過一些令她不適的畫麵……


    樂悅月臉色蒼白步履匆忙的尋到一處無人廢棄的倉庫,不顧滿是灰塵的地麵,屈身鑽進由木箱堆砌的狹窄夾縫裏。


    外麵已經的雷聲開始轟鳴作響,狂風暴雨的呼嘯聲讓樂悅月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


    她仿佛又重回到了那個陰森恐怖的家裏


    在閃電雷鳴聲深夜裏,年僅7歲的她看見了廚房的水槽裏裝滿的粘稠的血液,一顆表情驚恐的女人頭顱在血泊中起起伏伏。


    而她的母親則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平靜又扭曲的用著她輕柔的嗓音,充滿愛意的安撫著她的驚懼


    昏暗的地下室是被牢牢鎖在床上臉色青白麵部凹陷的父親,曾經神采奕奕的瞳孔裏是一片死寂,在看見她的那一瞬卻是充滿歉意的神情。


    而她的雙手還端著噴香四溢的肉湯,在母親的監視之下,將湯肉強行喂給父親。


    在雷聲轟鳴的伴隨下,她聽見了父親的道歉,也聽見了母親的教誨。


    “悅月,對不起..”


    “囡囡乖,別害怕,媽媽教你。”


    接下來就是日複一日的重複著相同的畫麵,原本早已麻木的她卻總會在雷雨天憶起當日父親與母親的臉。


    樂悅月捂住耳朵,死咬下唇,強行讓自己冷靜。她已經長大了,會在這種時候護著她的奶奶也早已去世,她不該被困在曾經的記憶裏。


    可顫抖的身軀與滴落進灰塵的眼淚卻明確的告訴她,這是她刻骨銘心揮之不去牢牢伴隨她一生的陰影。


    尋著主人的靈蛇在到達目的地後才戀戀不舍的放下太宰治。在他嫌惡的目光中,沮喪的低垂著腦袋,扭身想越過堆砌的木箱,先去安撫情緒不對的主人。


    可奈何它倆的身形龐大,尾巴輕輕一掃,就撞落不少木箱,為防誤傷主人的它們隻能委委屈屈停留在樂悅月所在的周邊,腦袋還不停地向裏麵察看。


    太宰治本以為樂悅月是因為計劃失敗,羞惱之下才指使青蛇如此折騰他。


    可始終不見樂悅月出聲的太宰治見此場景,好奇的敲了敲將空隙堵得死死的兩條蛇,示意它們往旁邊稍稍,給他也留個空。


    可之前還算配合他的白蛇這次卻隻是頓了頓身形,然後溫溫柔柔的用尾巴將他扒拉開。


    就連青蛇都隻是猶豫了一瞬,不僅不像之前一樣歡喜的蹭過來,反而還當著他的麵把空隙堵的更死。


    兩條蛇都忙著安撫他們的主人,不再監視他,太宰治試探著向外走動也不見它們有什麽反應。


    這倒是讓他更好奇樂悅月究竟怎麽了。


    抬眼瞥見外麵的狂風暴雨與閃電雷鳴的天氣,又想起她離去時略顯慌忙的腳步。


    太宰治挑眉將目光落回昏暗的倉庫內:‘難不成她是在害怕打雷?’


    一直都樂於戲弄他的樂悅月,居然還有這種與平日裏反差極大的弱點?


    他微眯起眼,悄無聲息的繞開靈蛇,找到一處較為低矮的木箱堆,輕鬆的翻身跳上木箱,在兩條蛇懵逼的注視下,輕而易舉的落入它們鑽不進來的空間裏。


    “真稀奇呀~殺人都不眨眼的樂小姐,居然是個害怕雷聲的膽小鬼嗎?”狹窄的空間裏,太宰治蹲下身,試圖看清樂悅月埋在臂彎裏的臉。


    之前聽到木箱的動靜與熟悉的嘶嘶聲時,樂悅月就知道是靈蛇找上來了。但沒想到被她遺忘到腦後的太宰治也被它們一起帶來了。


    “關你屁事!”


    這麽丟臉的時刻還被不相幹的人看見,樂悅月壓下自己的哭腔,卻掩飾不了因哭泣而變重的鼻音。


    本應該凶惡的腔調,也在此時變得軟糯嬌氣。


    之前見過的她不是在折磨殺人,就是虛情假意的在演著戲,這還是太宰治第一次見這種狀態的樂悅月。


    她排斥著他,討厭著他,而他還被她捉弄了那麽多次。現在那兩條蛇也擠不進來,他又怎能不趁此機會,好好奚落一番


    她越是討厭他的虛偽,他就越是要惡心她!


    “哎呀呀~悅月妹妹這是在向我撒嬌嗎?需要太宰哥哥保護你嗎?”


    撒你妹的嬌!剛還在回憶裏被媽媽手把手教著怎麽剁人烹飪的樂悅月,現在有種想要再次提刀的衝動。


    ‘隻要殺了他就沒有人會知道她害怕打雷這件事了吧…畢竟他之前也是想要殺了她的。她這也算是正當防衛了吧?’


    樂悅月抬起臉,陰沉沉的看向太宰治說道:“好啊,太宰哥哥想要怎麽保護我呢?不如讓我剖開你的身體,披上你的皮肉,這樣,我說不定就不再害怕了呢。”


    女孩漂亮的臉頰上滿是淚痕,凶惡的眼眸中還泛著瑩瑩的水光。太宰治先是愣了愣,接著毫不畏懼她的恐嚇,反而將她充滿殺意的話語轉化為曖昧語調的說道


    “哇哦,悅月妹妹現在的樣子真是既可憐又可怕,就這麽喜歡我啊,喜歡到已經不滿足現狀,想要我的身體了嗎?”


    本就有些煩躁的樂悅月皺起秀眉,目光複雜的凝視著眼前雲淡風輕的太宰治


    這個人…心理素質還真踏馬的好啊,這都嚇不跑。還能反過來惡心她!他不是叫太宰治嗎?那應當也是有異能力的。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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