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數據作假,是要違法的,陳迅聽他高中老師說過,說某個財務專業,同學二十年聚會,大部分都在監獄蹲著,能參加聚會的就兩三個人。


    陳迅打算問問黃波濤情況,又不太好開口,他已經離職一年了,公司的事情與他沒直接關係。


    陳迅沒繼續關注這個問題,他想專注寫程序,早點寫完。家裏太吵,小乖不定期發出各種噪音,保姆配合小乖同時放大噪音,真要寫程序,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或者安靜的時段。


    下午,送楊夢雪去搏擊館,順便給牛穀紅打了個電話問藤迅公司遷移注冊地址辦好沒。


    “陳迅,你急了?沒事,我已經幫你辦好了,把藤迅公司的注冊地從魔都遷移到了深圳南山區,那個3721公司還在等你們道歉呢。我估計他們下周會起訴。”牛穀紅笑著說。


    “行吧,官司打輸了道歉也無所謂,牛姐不要有太大壓力。”


    “就你那小身板,能給我啥壓力。”牛穀紅一句話就改變了通話主題。


    陳迅無語,律師說話都沒顧忌嗎,什麽話都說。


    他知道說不過律師,主動選擇閉嘴。


    陳迅找了個咖啡館,打開電腦,開始寫代碼。


    沒多會兒,一直忙碌的任傑電話打過來了:“迅哥兒,忙不?”


    “不忙,啥事?”


    “我聽戴麗詩說,我們外貿公司海外代理人,叫山姆唐,唐德權。”


    “對啊,你不是一直在跟他們對接嗎?”


    “好吧,這麽多年,我一直不佩服你,今天第一次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任傑的話把陳迅搞暈了,陳迅問:“你佩服我?你不是一直鄙視我打籃球水平沒你高,長得沒你帥,膽子沒你大嗎?難道你佩服我比你粗?”


    任傑鄙視:“少拿你小蚯蚓說話,戴麗詩今天給我說,唐德權以前喜歡你老婆,跟你算是情敵,你把你老婆給收拾得貼貼服服我一點都不佩服,你讓情敵幫你打工賺錢,我他妹的對你當然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陳迅暈:“低調,低調,我人格魅力太強大,情敵也中招。”


    “你自我陶醉吧!”任傑宣布要掛電話。


    “別急,我們兄弟倆好久沒聊了,多說幾句。”陳迅說。


    “沒興趣,忙著呢。”


    兩人有空就在網上聊,隻不過沒見麵聊而已,不算好久沒聊。


    “你今天怎麽忽然問起唐德權?”陳迅問。


    “唐德權昨天忽然發了個巨大無比的訂單,要九百萬張冥幣,要求全部是一百億一張的。我誇唐德權厲害,戴麗詩讓我別誇,就說起你和唐德權不清不楚的往事。”


    “我靠,我什麽和唐德權不清不楚了,你把話說清楚點。”


    “你聽歌嗎,算了,不繞彎子了,你這孩子沒藝術細胞,也不懂音樂。有個女的,搞音樂的,叫屈碗廳,她老媽給她取這麽奇葩的名字,是希望她將來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當年我們國家最困難的時候,她老媽貪汙好幾億,相當於現在的上百億,她媽被抓,她躲在國外發行了好幾張唱片,還四處說她媽是個英雄母親。”任傑說。


    “我知道,怎麽了?”


    “這兩天聽說她媽被判死刑,這女的要是退還贓款她媽就不會被判死刑的。”


    “我靠,你到底要說啥,你不是不繞彎子嗎?”陳迅怒了。


    “昨天,這個女的找到唐德權,訂購九百萬張冥幣就是她。看情況,她希望她老媽早日被執行,提前在準備冥幣。”任傑說。


    陳迅聽得目瞪口呆,差點當場寫出三個bug,這女的也太奇葩了吧,天下竟然有這種子女?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這種女兒?


    冥幣在國外賣得不貴,7美分一張的批發價,零售價0.27美元。這個女的買九百萬張,即使按批發價給,也需要63萬美元,真有錢,這可都是下崗職工的血汗錢!


    陳迅有點擔心,冥幣每張都是一百億美元的麵額,屈碗廳她媽在地府有這麽多錢,會不會引起地府通貨膨脹,然後被閻王爺安排天天下油鍋。


    陳迅和任傑聊完,好幾分鍾才平靜下來,然後給梁全勇電話,想問問那邊的情況,忙不忙得過來,如果忙不過來就招人,別擔心錢。


    梁全勇根本就沒接電話,估計是真去忙。


    陳迅決定不管這些瑣碎事,他決定靜下來心寫程序,剛寫出兩個bug,電話響了,正要發脾氣,發現是陸敏,要是潘長生,他就罵過去了。


    “陳哥,公司終於不缺錢了。”陸敏也是個棒槌,跟任傑排名不分先後,說話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公司什麽時候缺過錢?”陳迅反問,陸敏不是做財務的嗎,怎麽一點都不穩重。


    陸敏的聲音充滿興奮:“陳哥,電視劇《魔都躺》播放權火了,五家電視台參與了購買,五千萬一家,總共2.5億,合同都發到我這裏來了。電視台已經蓋好章。”


    陳迅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不會是假的吧。”


    “肯定是真的,封剛導演就在我這裏呢。”


    這部電視劇,一開始投資了四千萬,後麵陸陸續續追加了三千萬,總共七千萬的投資,首播權隻賣出一千萬,可以說是血虧。


    這次忽然大賣,肯定是有陳迅不知道的原因在裏麵。


    陳迅再也沒心思寫程序了,他要弄清楚這背後到底怎麽回事。


    做生意必須明白,贏要贏得明明白白,輸也要輸得清清楚楚,否則,靠運氣,即使這次糊裏糊塗大賺,下次也會糊裏糊塗虧出去。


    陳迅曾經幫潘豆子寫過一個語義分析的小引擎,代碼還在他電腦上,此刻,他覺得可以用上了。


    家裏的網絡和帶寬都不行,他花了六分鍾外加六千塊買了個雲服務器,把程序部署上去,開始自動在網上抓取《魔都躺》相關的新聞,然後進行關鍵因素提取。


    晚上,陳迅去看結果,發現魔都躺這個電視機,跟房地產緊密關聯,很多房地產公司都在打廣告:早買房,早點躺,晚買房,晚景淒涼,推薦去看《魔都躺》。


    任何在網上突然走紅並的網紅,很可能被人用放大鏡找各種缺點,然後全方位抹黑。


    陳迅預估,上映後被痛批的《魔都躺》,會在房地產資金的推動下走紅半年,等熱度過去之後,網民頭腦清醒,然後再反過來繼續痛批這部連續劇。


    “潘豆子欠我錢,電視劇主題歌歌詞是潘豆子寫的,稿費就不用給他了,欠款利息抵消稿費,剛好合適。”陳迅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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