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人很早起床:“張燕,你在家照顧我孫子,他兩周回來一次,家裏沒人可不行,我和宋望去魔都。”


    潘豆子帶著宋望和宋父,三人早飯都沒吃,直接來到魔都,餓得半死,在魔都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直奔精神衛生中心。


    “阿姨以前受過嚴重刺激,現在正在恢複,叔叔,爺爺,見到阿姨的時候,最好別刺激她。”潘豆子說。


    宋父拿出老花鏡,依然看不太清,他沒理潘豆子。


    宋望很激動,在接待室走來走去。


    潘豆子給醫生說了情況。


    醫生很擔心地說:“希望奇跡發生,不要往壞的方向發展。”


    宋麗每天被福叔推著出去鍛煉,吃飯,再回去休息。


    最近她思考的時間多了起來。


    今天,她跟福叔分開後,和前幾天一樣,沒坐輪椅,自己走回病房。


    醫生說:“109,今天有家屬來看你。”


    宋麗住院的時候,不知道真實姓名,潘豆子又不願意隨便給她取個名字,因此醫生一直以代號稱呼。


    有人來看望,宋麗很高興。


    她高興的來到接待室,看到2個陌生的人,有點害怕。


    看到潘豆子的時候,她不怕了,她擔心。


    “豆豆,痛!”宋麗摸著潘豆子額頭上的傷,很擔心的說。


    眼淚在潘豆子的眼眶裏轉,痛往心裏鑽:“阿姨,不痛。”


    宋父哭了:“麗麗,真的是你。”


    宋麗往後退,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老人。


    醫生在旁邊,一直盯著,很擔心,打算安排人處理突發情況。


    宋望,宋父,潘豆子,三人不敢說話,怕刺激到宋麗。


    宋麗的臉上驚恐的神色消失,變得迷茫,過了好一陣,忽然清醒過來一樣:“爸爸,你是爸爸,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宋望哭了:“姐,姐姐,你終於認出來了。”


    宋麗眼淚直流:“你是弟弟,你長這麽大了。”


    宋父輕輕的抱著女兒,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宋望抱著爸爸,抱著姐姐,泣不成聲。


    潘豆子看著,沒哭,那三個本該是他至親的人在一起,他隻感覺那三人是一個世界,自己隻是個局外人。


    醫生在旁邊,陪著流淚。


    “俺娘呢?”宋麗忽然問。


    宋望張了張嘴,沒敢回答,宋麗已經知道了答案。


    醫生過來恭喜:“恭喜你們父女團聚。宋麗的病也好了。”


    潘豆子沒打擾那三人,他去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給宋麗開了一個月的藥物:“記得每天依然要吃一次藥,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要注意休息,記得每天步行的時間不能低於三十分鍾......”


    “爸,俺要回家,看俺娘。”宋麗哭著說。


    宋麗沒身份證,沒法坐飛機,潘豆子買了高鐵票,用自己的名字給宋麗買了張票,送三人去車站。


    “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宋望忽然問。


    潘豆子笑笑:“謝謝,我要上班,就不去了。這張卡你拿著,給阿姨的生活費都在裏麵,密碼。”


    宋麗看到潘豆子,臉上表情複雜,似乎有點厭惡,又有點不舍。


    明天就是周一,要上班。


    潘豆子回到家,打開電腦,把陳迅給的語義分析代碼和他寫的代碼合並,編譯,發布到服務器上。


    代碼開始運行,在整個互聯網世界爬行,抓取想要的數據,再進行語義分析,然後整理成報告。


    這是老高讓他寫的,隻寫了個基本模型,其他人可以根據這個基本模型進行更多功能的擴展。


    潘豆子看到陳迅讓他雕刻東西的信息:“迅哥兒,一塊木頭而已,送過來。”


    陳迅把那塊有著奇怪香味的木頭給潘豆子。


    給完之後,陳迅第二天就收到了潘豆子雕刻好的東西,一隻小豬豬,非常可愛,一隻烏龜,潘豆子說烏龜代表長壽,還有一隻兔子,也是非常可愛。


    潘豆子把雕刻產生的碎木屑收集起來,將一個樹根雕刻成一小酒葫蘆,把木屑倒進葫蘆裏送給祝露絲:“這個香味非常獨特,你在公司加班,困了聞一下,神清氣爽。”


    潘豆子把代碼發給老高:“高叔叔,代碼我基本寫完了,說明文檔我也寫好了,你最好找個程序員來看看。”


    老高說:“你去找宋麗的家人了?”


    “找了,宋麗見到他父親和弟弟,人清醒了。他們一起回老家了。”


    老高說:“我在同學群裏說了宋麗的事情,同學給宋麗捐了點錢,每個人五千塊,一共有三十多萬,你有卡號嗎,我轉給你。”


    潘豆子把卡號給了老高,那張卡已經給了宋望。


    潘豆子去公司,把自己手頭的工作整理清楚,寫好每個項目的詳細設計和代碼注釋。


    楊夢雪當著楊星宇的麵,誇福叔做的魚香肉絲好吃,楊星宇怒了,問了福叔怎麽做的,他楊大廚親自操刀,按福叔說的方法,做了魚香肉絲出來,陳迅,楊夢雪,周玉梅,三人全都覺得沒有福叔做的好吃。


    “福叔,你不會留著什麽絕招吧。”


    福叔說:“我想起來了,你用的魚不行,我是找老牛買的野生魚,你是去菜場買的養殖魚。”


    陳迅記得去年第一次去福叔住的地方,當時有個人在路邊對著電線杆撒尿,好像福叔叫那個人“老牛”。


    “他從哪裏弄來的野生魚?”陳迅問。


    “他經常捕魚,小魚自己吃,大魚賣掉。”福叔說。


    “搬罾捕魚”是一種古老的捕魚方法,把四根棍子的一段綁在一起呈十字架,另外一端綁上漁網,再用一根結實的棍子綁在十字架中心做杠杆指點。這就是所謂的“罾”。


    捕魚的時候,把整個罾埋在水中,等魚過來,再把罾拉起來,魚就落在網中。這種方法又叫“搬箏”。


    福叔決定再做幾次魚香肉絲,他去找老牛買魚。


    “隻能晚上去搬罾。橋下,晚上用手電筒照著,捕魚方便。”老牛白天要上班。


    “好的,我也去。”福叔打算多買幾條,家裏人多,還得給醫院那個病人做點,不夠分。


    他收到潘豆子發來的信息:“叔叔,這是三千塊錢,阿姨出院回老家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阿姨的照顧。”


    福叔收了錢,有點失落。


    潘豆子給房東電話:“房東,不好意思,我要離開魔都,房子退租了,押金不用退。你三年都沒漲我房租,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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