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迅也很吃驚:“這些樹根是一個叫胡廣生的人留下來的,他60歲出頭。”


    潘豆子沒說話,把雕像給陳迅看。


    雕像沒什麽創意,雕刻了三個人,在一張桌子吃飯。


    三個人中,陳迅一眼就看出來了,成年男人是胡廣生的樣子,胡廣生對麵坐著一個女人,兩人中間坐著一個小孩子。


    人物雕刻得非常精細,表情栩栩如生,小孩子笑得很歡暢,女人和男人臉上的幸福滿滿。


    “這真的是那位胡叔叔的樣子,他會雕刻?”陳迅問。


    祝露絲說:“我幾歲就認識胡叔叔,他教豆哥雕刻東西,還教豆哥配炸藥。”


    潘豆子問:“胡叔叔在哪裏?你知道嗎?”


    陳迅不知道,他們去問那位工人。


    工人說:“你問胡廣生嗎,老胡這人,身世特別可憐,他家祖傳做煙花的,國家禁止做煙花,他就外出打工,後來又允許做了,他回家開始做煙花,有一次,他忘記關門,兒子去他煙花作坊,老婆也跟著去,小孩子才幾歲,不知道弄了什麽東西,煙花爆炸,孩子老婆都沒了。”


    陳迅三人聽得目瞪口呆。


    工人繼續:“老胡後來差點瘋了,一個人出來流浪,老板看廁所的工作沒人做,就找他就來看,他也不嫌棄工資低,做了一二十年,春節前辭職回家,說要給自己準備棺木。”


    陳迅對胡廣生印象不深,因為接觸不多,就記得這人很老實,低眉順眼的樣子,沒想到他心中藏著那麽多苦。


    估計他也很少跟別人說什麽,沒事的時候就雕刻,把對孩子和妻子的思念與痛楚,都寄托在雕刻中。


    三人重新回到庫房,潘豆子在角落中找到了上百個木偶雕像,有的是三人一起吃飯,有的是三人手牽手在走,有的是男人抱著小孩,女人在給孩子喂飯,全都是日常生活中點點滴滴。


    潘豆子蹲下,默默的清理雕像,一個個放好,沒忍住,還是哭了,想著牆角,偷偷抹眼淚。


    祝露絲也陪著潘豆子蹲下:“豆哥,胡叔叔沒事的。”


    潘豆子找工人要了個袋子,把雕像全部裝起來。


    還有好多樹根,他也想帶走,陳迅的車太小,拿不走多少,他給工人說,下次找個拉貨的車來拿。


    工人滿口答應,他看見潘豆子眼紅紅的,估計潘豆子跟那個老胡,應該有關係。


    三人帶著一些樹根和全部的雕像,回到匯賢雅敘。兩個程序員男人,體力很一般,祝露絲又是女人,體力更差,就這點破東西,幾分鍾的路程,三人花了半個小時才從公園走到匯賢雅敘。


    把東西放後備箱之後,三個弱雞都喘氣了。


    潘豆子說:“那個胡廣生,就是胡叔叔,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小時候,他在我們老家采石場工作,負責配置炸藥,他教我配炸藥,還教我雕刻東西。”


    潘豆子很傷感。


    祝露絲說:“胡叔叔人很好,每天都樂嗬嗬的,他喜歡豆哥,其他人要學他都不教。”


    陳迅說:“那個時候他老婆孩子應該都在。”


    幾人聊了一陣,都覺得胡廣生的命運挺悲慘的,想不通上天為什麽會如此殘忍,給胡叔叔這麽善良的人安排如此悲慘的命運。


    休息好之後,幾人上車,陳迅剛啟動,一輛豪華奔馳車開過來,停在隔壁,走出來三個人。


    陳迅壓低聲音說:“有個人我認識,現在叫許七安,以前名聲非常嚇人,叫許加印。”


    潘豆子也壓低聲音說:“另外兩個人我也認識,一個姓高,另外一個姓武。”


    陳迅開車,車緩緩離開,陳迅邊開邊鄙視潘豆子:“不吹牛能死?我說認識一個,你非要說認識2個,非要把我比下去。”


    潘豆子說:“我真的認識,那個高總,就是給我六十萬讓我們寫期貨漲跌預測的那個老板,姓武的那個是他同班同學。”


    陳迅奇怪了:“這三個人怎麽會走到一起?”


    “我也奇怪,不知道他們去那邊幹嘛,那是什麽私密會所嗎?有錢人喜歡玩這些。”潘豆子問。


    “不是會所,裏麵住著一個神經病。”陳迅說。


    潘豆子明白了,應該是精神有問題的人,在這裏慢慢療養,他把這個地方記下來。


    許七安和老高老武三人下車,沒敢敲門,站在門口,甚至都不敢通報一聲。


    武世強這次從印度回來,一無所獲,心情鬱悶,老高要給他介紹一個神仙般的人,他是不信的,直到見到了許七安,看到許七安比老高還虔誠,慢慢就相信老高說的話了。


    沒多會兒,門打開,小青出來,打開院門,讓三人進去。


    許七安有一肚子話要問。


    武世強也有很多問題想請教。


    老高純粹是為了這兩個人來的,他沒啥大問題,唯一想問的,就是如何讓宋麗恢複正常。


    葉神仙和藹可親,淡然一笑,拿出筆,鋪開紙,寫了三個字:天下穀。


    三人全都不懂這老頭啥意思。


    老人讓小青把三個字卷起來,送給許七安。


    小青推過來一塊移動白板,再給老人一支白板筆。


    老人在白板上畫了一波紋,跟心電圖一樣,在波紋頂峰寫了個“峰”,在波穀寫了個“穀”。


    三人不知道這老人在幹嘛。


    老人在穀字上麵加了個寶蓋頭,“穀”變成“容”。


    老人開始講解:


    “這是波形圖,高的地方叫峰,低的地方叫穀。人生也是一樣,起伏不定,如果你的人生是一根直線,你要麽死了,要麽是一具活著的屍體。”


    “人要想容易成功,需要有容量,能容納不平事,能容納不喜歡的人。”


    “再嚴密的容器,隻要有一個小孔,就能把裏麵的水漏光,當這個小孔用來做排水的時候,又會造成擁堵。”


    “容,寶蓋頭下麵一個穀,要想擴大自己的容器,就要讓自己處於穀的位置,把自己放低位。”


    “大海能容納那麽多水,就是因為它處於低位。”


    “高的地方叫峰,低的地方叫穀,天下最低的位置,叫天下穀。”


    “你們三人心中的事,各個不同,放下,清空,放低位,都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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