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扶他。


    嘴角緩緩挑開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隻一瞬,又淡了下去。


    等墨庭深緩過這陣疼痛後,抬頭,額頭上的汗滴進眼睛裏,他閉眼甩開,再睜眼,將楚腰看進眼裏,可黑眸卻像是朦朧了一層水光。


    燈光和她,有些晃。


    “夠了嗎?”男人嘶啞的聲音響起。


    楚腰靠著床頭,抬起手,拇指和食指間拉開了一抹長度,她看了看,似乎覺得不妥,但又不確定,於是手指比在他心口上,那抹長度貼著刀柄,縮小了一點點。m


    “好像、還差。”


    墨庭深視線搖晃,盯著她的手看。


    楚腰:“你扶我一把。”


    “躺下。”


    罵道:“你他媽找死幹嘛找我來,死去唄,非把我叫過來做什麽,給你收屍啊?!”


    他彎腰,用右手托著她的背,半托半抱的護著她躺下,拉高被子給她蓋好,關了床頭的暖燈。


    墨庭深手抖了一下,落下一截煙灰,他扯著唇角笑了笑,“難得,你也會發脾氣。”


    楚腰臉兒蹭著被子,往裏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誰說她隻恨墨醴了?


    楚腰仍看著門口,被子下藏著的嘴角露了笑,很蒼白,去也仇恨的笑。


    ……


    “夠了嗎?”


    墨庭深起身,“自己方便動嗎?”


    “謝謝哥哥。”


    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當看見墨庭深靠著床坐在地毯上,心髒上紮著一把水果刀,卻還淡定抽煙的樣子,他直接出離了憤怒。


    墨庭深弓著腰,下壓著肩膀,手扶在心髒下,接了一手的血。


    墨庭深忍了忍,低斂的嗓音依然牽出了遊絲般的弱音,“那你現在想睡了嗎?”


    徐述第三次被從醫院裏請出來的時候,徹底沒那好脾氣了。


    半響,“行。”


    徐述蹲他麵前,雙手擱在兩腿的膝蓋上,盯著他看。


    楚腰認真的比劃了下。


    他將喉嚨湧上來的一口血咽了下去,說:“不知道,你明天能下床的話,來敲我門看看,我能來開門就還活著。”


    他用手掌推著刀柄,再往裏送,直至夠了她估摸出來的距離。


    她照樣恨墨庭深。


    “嗯。”


    “好。”


    “好像是進這麽多。”


    “我幫你看著點時間,或者你想選個吉時再死,你提醒我一下,我教你怎麽動,這刀子能真的紮進心髒裏去。”


    她抬頭,眨著眼兒,“哥哥你說,進這麽多,會死麽?”


    墨庭深攏了下眉,淡淡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楚腰歪著頭,狀似思索了下,“好呀。”


    “好好睡,我在隔壁,有事給我打電話。”


    墨庭深添了下幹裂的唇,“這麽狠心呢?”


    徐述皺著眉,一臉不耐。


    “暫時還不能死,我死了誰護著她去,”墨庭深抬手將香煙撚滅進煙灰缸裏,“治吧。”


    徐述就知道,墨庭深是怎樣的人啊,別說傷,他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刀疤都沒留下一點,從來都隻有他折磨別人的份,什麽時候會淪落到這般狼狽。


    除了楚腰,這世上再沒第二個人能辦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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