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戚子苓有點暴躁和惱火。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唇瓣貼在沐澤蘭的耳邊,嗓音又低又啞。“給老子多喝點,這難受的樣兒給誰看呢!”聲音太蘇了,還帶著幾分怒火的撩。沐澤蘭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睨了他一眼,冷哼道:“給你看的。”他眼睛一挑起,配上病態的紅,有點媚色。看的戚子苓桃花眸裏都升起了火苗,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句話。“老子他媽看你不是發燒,是發騷。”他把杯子抵在沐澤蘭的唇邊,眸底的光像是野狼一樣,又在他耳邊低聲呢喃了一句。“給老子看?沐沐,這模樣給老子看,就是想讓老子弄死你。”一句話,讓沐澤蘭的臉頰瞬間漲的通紅。還是那個又壞又野的阿苓,跟他說話沒點尺度。他還清楚,阿苓就是個野慣了的,說什麽是什麽。所以,他也不敢再撩了,又多喝了一點熱水。身上裹著被子,剛喝幾口,他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給老子喝完。”戚子苓危險地眯眼,硬是摁著他把水都喝完了。看到杯子的水見了底,這才滿意了。把東西收了,他又上了床,把人抱在懷裏,“頭還疼?”“嗯。”沐澤蘭應了一聲。他的身體和別人不一樣,痛覺神經比常人敏感好幾倍。加倍的痛感,就相當於他骨裂的疼痛,可能等於別人骨折的程度,那感覺……就算是紮個針,都疼得額頭上冒汗。雖說這些年沒怎麽受傷生病好多了,但還是要敏感很多。“真是欠了你的。”戚子苓到底舍不得,修長分明的手指頭,抵在了他的額頭上,輕輕地揉著。這樣的動作,從小到大他做了無數次。如今做起來,倒也是駕輕就熟。沐澤蘭眉宇都舒展了些,唇角微揚。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代。那會兒,他的藥有阿苓裝著,生病了有阿苓照顧。他找不到的東西,阿苓能找到,被欺負了有阿苓衝上去打架。阿苓在他麵前嘴壞的很,就是個小痞子,但擱外麵誰也別想欺負他一下。被惹毛了,阿苓會仗著身體強壯,將他拎到拐角處揉他的頭發,嘴裏罵他幾句。事後,還是那個會隨身裝著他的藥,保護著他的阿苓。揉著揉著,藥效發作了,他的頭也沒那麽疼了,緩緩地睡著了。看到沐澤蘭睡著了,戚子苓才停下了手。他凝視了沐澤蘭良久,唇角微揚,嗤笑了一聲。“小嬌花,老子真他媽讓你給吃的死死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可那雙桃花眸裏,卻升起了幾分在人前從不曾在他眼底出現的溫柔和寵溺。第8章 戚少爺,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是你他躺在床上,把裹著被子的小嬌花抱在懷裏,怎麽看怎麽養眼。看的他想親一親,想把人摁在懷裏欺負。沐澤蘭太難受了,睡得很沉,並不知道戚子苓時不時就拿手指貼他的額頭,探他的體溫。他在家很久沒有發過燒了,甚至連生病都很少,突然發了個高燒,難受的要命。簡直是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戚子苓在床上抱了他好幾個小時,探他的額頭怎麽都還是很燙,根本沒怎麽退下來。小嬌花又嬌氣,時不時就想把被子給掀了。他哪能允許,直接把人抱懷裏,禁錮著。抱了一會兒,他想著去上個廁所。回來以後,就看到沐澤蘭的胳膊從被窩裏搭了出來,連帶著還有睡衣領口也散開了。露出光潔白皙的玉肩,他臉頰微紅熟睡著,誘人極了。戚子苓的眸色都深了幾分,眉眼染上幾分暴躁和惱火。“就知道勾引老子。”他低罵了一聲,到底是又上床把沐澤蘭的被子弄好,唇瓣貼在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讓你不聽話。”要不是看著小嬌花生病,他可不會這麽溫柔。“阿苓……”可能是察覺到了,沐澤蘭翻了個身窩在戚子苓的懷裏,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似乎在夢裏,都是阿苓。戚子苓指腹揉了揉他的臉蛋和唇瓣,眸色深沉又複雜。他該拿沐沐怎麽辦。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著,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臨近晌午,沐澤蘭有點退燒的跡象了,但溫度還是不低。甚至他都沒有蘇醒的跡象,這讓戚子苓有些許著急了。他皺了下眉頭,找了幾個夾子像以前一樣把被子給夾上,讓他掙脫不開,才去開門。門從裏麵上了鎖,可惜去了隔壁屋子的床頭櫃底下,就找到了鑰匙。握著手裏的鑰匙,戚子苓站在門邊,凝視著沐澤蘭低笑了一聲:“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單純。”他拿鑰匙把門給打開,正麵就撞上了一個年輕女孩和吳嬸。年輕女孩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從沐哥房間裏走出來,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是?”這人誰?她怎麽從來沒見過,從哪冒出來的。說話的,赫然是雲秋。打從早上,雲秋見沐哥沒出來,就想去叫沐哥出來吃早餐的。結果吳嬸說不用叫,現在到中午了,她才跟吳嬸一起過來,誰能想到見到個很帥很man的男人。就是這男人,居然是從沐哥房間裏出來的,不可思議!“沐澤蘭他男人。”戚子苓小心地把門給關上,怕把在裏麵睡覺的小嬌花吵醒,還有他生著病不能吹風。一句話,讓雲秋的嘴巴都張大成了o型,瞪大了眼睛。他男人?沐哥的男人?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我操!她還以為沐哥一直以來沒有對象,敢情一直是有主的?吳嬸神色複雜地看著戚子苓,沉聲道:“戚少爺,好久不見。”她是看著兩人長大的,自然是熟識。“吳嬸,藥房在哪?還有沐沐日常喝的配藥有沒有?”戚子苓沒空敘舊,想到房間裏病著的小嬌花就煩躁,一上午了都沒退燒,真怕給燒壞了。“啊?阿澤生病了?”吳嬸瞬間意識到了什麽,皺了皺眉頭。“嗯,高燒。他日常的配藥有沒有?拿一包過來,我去煎。”戚子苓耐著性子開口。他記得沐沐從小到大一直有喝補藥,生病了以後也有專門的藥,以前沐沐的藥就是他煎的。雖然隔了八年,但問題不大,有些事情就跟刻入他骨子裏的一樣,煎藥的順序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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