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以無形淩厲劍氣製勝,國師的火焰刀以霸道熾烈刀氣稱雄。”


    “兩門武學實則殊途同歸,異曲同工。”


    “國師如能將火焰刀練至登峰造極,誰又敢妄言,火焰刀就一定遜色於六脈神劍?”


    “再說那少林七十二絕技。”


    “就算你天賦凜然,窮極一生,有幸將其全部練成。”


    “其威力或許比你現在用小無相功施展的要強上一些。”


    “但強的也有限,並不似你想象中那般威力絕倫。”


    “況且,國師是否想過。”


    “你武道天賦雖然卓絕,然少林作為千年古刹。”


    “千年來武道天賦驚才絕豔之人,自不在少數。”


    “七十二絕技的典籍就放置於藏經閣中,不禁門人弟子翻閱,為何千年以來,卻是沒有一人能兼擅七十二絕技?”


    對蘇晨所言,鳩摩智深以為然。


    大有醍醐灌頂之感。


    是啊。


    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很強。


    但自己的火焰刀其實也並不弱。


    這些年,是自己對六脈神劍的執念太深了。


    要是把獲取六脈神劍的心思,放在修煉精研自己的火焰刀上。


    自己恐怕早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現在聽到蘇晨的發問。


    鳩摩智不敢像從前那樣輕狂,小覷天下英才。


    態度恭謹,虛心求教道:“小僧愚鈍,還望蘇先生為小僧指點迷津。”


    蘇晨道:“少林七十二絕技,每一項功夫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淩厲狠辣,大幹天和。”


    “是以每一項絕技,均須有相應的慈悲佛法為之化解。”


    “如若不以慈悲佛法調和化解,則戾氣深入髒腑,愈隱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厲害百倍。”


    “是以要想學會更多的絕技,就需要更多的禪理領悟。”


    “隻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才有掌握更多絕技的可能。”


    “但修為上真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卻又不屑去多學各種厲害的殺人法門了。”


    鳩摩智神情一滯,呆愣當場。


    隻覺有一道霹靂在腦海中炸裂。


    原來修煉少林七十二絕技,是需要用慈悲佛法調和化解其戾氣的!


    對蘇晨所言。


    鳩摩智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在鳩摩智看來。


    如蘇晨這般的高人,並沒有騙自己的動機和理由。


    再者,經蘇晨這麽一說。


    鳩摩智猛然發現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自從強練那二十六門少林絕技以來。


    鳩摩智就感覺身體常有不適,內髒肺腑也是出現了隱疾。


    不過一直以來,自己並未將其當回事。


    畢竟習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


    現在聞聽蘇晨所言。


    鳩摩智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不是萬幸遇到了蘇先生,聽到了這些話。


    自己必定還會繼續強練下去。


    那樣的話。


    肯定就是積重難返,一命嗚呼的悲慘結局了。


    這讓鳩摩智不禁一陣後怕,背脊生寒。


    西南一角。


    “這位蘇先生到底是什麽人?怎會對少林絕學了解的如此透徹?”


    王語嫣紅唇微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上滿是驚歎。


    見表妹露出如此神態,慕容複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自己這個表妹雖不習武。


    但記憶力超群,熟讀天下各門各派武功秘笈。


    往往敵人剛一出手,就能被她瞧出破綻。


    通過一些簡單的招式,就可一眼認出對方的武學淵源。


    這樣異能,在往常也是百試不爽。


    然而今天,在這位蘇先生麵前。


    她的那些武學理論顯然就是不夠看了。


    兩人的差距,不啻天淵。


    “阿彌陀佛,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得聞蘇先生一番言語,小僧今日茅塞頓開。”


    玄生雙手合十,一臉虔誠,衝著蘇晨遙遙施禮。


    此刻他已經被蘇晨識見卓超,對武道的精深理解徹底折服了。


    這讓他想起了寺中的玄澄大師。


    一身武學修為超凡脫俗。


    被譽為大宋少林二百年來武道天賦第一人。


    但他在一夜之間,突然筋脈俱斷,成了廢人。


    現在想來,就應是佛法修為不足。


    卻要強自多學上乘武功之故。


    “多謝蘇先生!”


    “小僧這些年為了獲得六脈神劍、少林七十二絕技,機關算盡,無所不用其極。”


    “今日得蘇先生點撥,才知過往的所作所為是多麽冥頑不明,愚不可及。”


    “先生對小僧恩同再造,如此大恩,小僧沒齒難忘!”


    鳩摩智先以右膝著地,次下左膝,再次兩肘著地,兩掌舒展過額,其後頭頂著地,良久一拜。


    “國師不必如此,你花錢買天機酒,我解你心中所求所惑,應有之舉而已。”


    蘇晨一臉淡然道。


    鳩摩智隻覺一股柔和力道在手臂下輕輕一托。


    身不由己便站將起來。


    雖已見識過玄生在蘇晨言出法隨之下動彈不得的驚人場麵。


    然親身經曆的震動,自然遠非置身事外的旁觀可比。


    努力平複心神。


    鳩摩智解下隨身攜帶的包袱。


    打開包袱,把其中的銀票全部取了出來。


    “蘇先生,小僧乃是出家人,一無長物,一共就隻有這麽多銀兩了,還望蘇先生勿怪。”


    鳩摩智是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在他看來,蘇晨這是既對他有救命之恩,又為他今後的武道之路指明了方向。


    如此大恩,自然不是區區八千兩銀子能夠報答的。


    可這話傳入圍觀眾人耳中。


    卻是讓不少人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汝之話,人言否?!


    隨隨便便就從包袱裏掏出八千兩。


    就你這樣還叫一無長物?


    那我們是什麽?


    豈不是比乞丐還不如了?


    待到不少人下意識看向丐幫方位。


    都是不由默默歎息了一聲。


    好吧。


    那些丐幫淨衣派中人,一個個錦衣華服,穿金戴銀。


    自己確實比不上。


    蘇晨點了點頭,將鳩摩智恭敬遞上的銀票收了起來。


    心中也是暗自感慨。


    看來無論在什麽時代,像這種有名望,有產業的大和尚都不會窮。


    鳩摩智又是雙手合十,衝著蘇晨一揖到底。


    “蘇先生,小僧先行退下了。”


    鳩摩智倒是很想再向蘇晨請教一些武道修習中的問題。


    隻是蘇晨還要做生意。


    自己已經耽誤這麽長時間了。


    再在這待下去,就是不懂事了。


    隻得戀戀不舍,告辭退下。


    “且慢,國師不想治好因強練武功所受的內傷嗎?”


    見鳩摩智轉身告退,蘇晨開口道。


    此言一出。


    鳩摩智仿若被施了定身法,抬起的腿停在了半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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