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池訥訥的。


    紀驍自己何嚐沒有做過這樣的選擇,他就做錯了。


    “你失眠,所以沒有考好,這個理由爸媽會信嗎?”


    張向又來了電話。


    “想好了嗎?”


    “想好了,來抓你,綁架這一條就夠你入罪了。”紀驍警告,“張向,你最好放了方溏,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我們可以在床上慡死。”張向笑得很誇張。


    但是,突然電話那頭好像忽然有動靜。


    紀驍一皺眉。


    “是方溏嗎?他在嗎?”紀池問。


    紀驍握著電話搖搖頭。


    “賤人,你帶了人過來?”


    車上幾名辦案經驗豐富的刑警,還有一名負責通話定位的警察。他們都是去抓張向的。


    逮捕令已經被揉皺了,紀池把它過了塑,放在座位底下一個方盒子裏。


    等不到了,張向必須死。


    看來他已經發現了,警車正在朝他的私人住宅走。


    “我生氣了,紀驍。”


    張向掛了電話。


    紀驍再撥過去,是空號了。


    紀池癱坐著,搖搖頭:“他會怎麽樣?”


    “不知道。”紀驍如實說。


    張向這種人,什麽都幹得出來,紀驍了解他。


    “方老大,真對不起。”張向依然坐在太師椅上,隻是情緒陰鬱了一些。


    他擺了擺手,幾個男人上前來,拿了一塊黑布。


    “你要幹什麽?”方溏心裏一空。


    張向沒有回答,隻是笑。


    那幾個男人用黑布蒙住了方溏的眼睛。


    “糙你們媽的,滾開!”方溏大吼。


    “會把你伺候好的,方老大。”


    張向吩咐人拿了一台dv。


    “給紀驍看看,這盤開胃菜可不可口。”


    那人用dv對準了方溏,打開了開關。


    “老子讓你們斷子絕孫!放來老子!”方溏感覺那幾個男人越靠越近,伸手過來摸他。


    他嫌惡地一直向後退,但是手被拷著,完全沒辦法掙脫。


    那幾個男人撕開了他的衣服,□□的皮膚暴露在外麵,灼熱滾燙。


    “不要!不要!”方溏掙紮。


    那幾個男人褪去了方溏的褲子,一雙手僅僅束縛住方溏的腳,另一個人朝著方溏的下身而去。


    方溏的下半身瞬間暴露在張向眼中。


    “真漂亮,對準了拍,對,對,沒錯!”


    張向喘著粗氣:“方老大,竟然是個雛兒,要不是怕紀驍怪我在外拈花惹糙,我一定把你辦了。”


    那幾個男人已經欺身而來了,方溏掙紮好像沒有作用,他們力量太大了。


    完全逃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


    痛,隻有痛,身體快被撕裂了。


    意識漸漸模糊,耳邊是張向的笑聲。


    身體上是那幾個男人的肆虐。


    他還活著嗎?不確定了。


    “不要。”方溏掙紮累了,隻能從牙fèng間擠出幾個字。


    “救我。”


    “紀池。”


    “紀池。”


    “你怎麽還沒來啊。”


    紀池見到方溏的那一刻,忍不住哭了。


    宅子早已經人物樓控。方溏暈倒在這間屋子的客廳,他的衣服被撕碎了丟在一旁,身上滿是斑駁,脖子上,胸口上,腰上背上,還有大腿上……方溏的手被拷在後麵,手上早就勒出了血印子。


    方溏的下身不住地流血。有的血漬已經幹了,變成紫色,有的還仍然鮮紅,汩汩地冒出來。


    掙紮過的痕跡還有,隻是人叫不答應了。


    地上的dv在循環放著整個過程,張向笑得很惡毒,四個男人圍著方溏,他的衣服被人撕爛,他想逃,他在呼救,沒有人救他,竟然沒有人能救他!


    他多絕望啊!


    紀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跪在地上緊緊包裹住方溏,把他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沒有人回應他,方溏沒有像以前一樣推開他。


    如果你這時候醒來,打我罵我都可以,哪怕讓我去死。


    紀池哭得撕心裂肺:“對不起,方溏。”


    “對不起,方溏。”


    “對不起,方溏。”


    “對不起,方溏。”


    親愛的,對不起,我來晚了。


    第17章第16章


    “我請求,不用愛的名義傷害我,不用成全的名義離開我。天快黑了,給我一盞燈吧。”


    ——方溏


    “北鎮氣象台2017年6月10日發布雷電黃色預警信號,預計在未來六小時內,我市部分地方將出現雷電天氣,並可能伴有短時強降水、陣性大風及冰雹等強對流天氣。”


    紀池坐在病床前削著蘋果,耳邊是新聞播報員機械的播報聲。


    醫生說,病房裏不適合太安靜,這樣昏迷的人被吵不醒。紀池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大,幾乎到了震痛耳朵的地步。


    “快起來吃蘋果了,寶貝兒。”


    躺著的人沒有睜開眼回應他。


    床頭櫃子上已經放了很多個削好了的蘋果,有幾個已經被氧化發黃了。


    從七號晚到今天,方溏一直昏睡著,高燒不退,直到今早才搬離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剛送去的時候,醫生看到方溏的慘狀,震驚於究竟是怎樣的魔鬼才能生生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紀池搭了一個椅子坐在病床前一直把方溏的手牽著,每隔幾分鍾看一看他。


    八號深夜,外麵狂風大作,紀池去關好了窗回來卻發現方溏停止了呼吸。他慌慌張張把醫生拽來求他們一定救救方溏。


    醫院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這兩次通知,紀池身心疲倦,坐在手術室門口,眼看著方溏被推進去,每一次進去,他都不知道方溏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他在害怕,害怕失去方溏。


    紀池的眼睛血絲滿布,他也要保持清醒,拉住那個隨時可能離他而去的人。


    紀驍把方溏的手捧在自己嘴邊。


    “寶貝兒,我後來沒有去考試了。我爸媽還不知道,紀驍說他幫我圓謊。”


    “你放心,我沒有給爺爺說你的事。”


    紀池伸手摸了摸方溏的睫毛,他的呼吸淺淺的,安靜而平和。


    “江旭昨天來醫院把我揍了,我沒有還手,流了好多鼻血,他出手了我心裏反而好受些,我是混蛋啊!沒有保護好你。”


    “這個雨,下不停了,你聽聽。可能城裏又被淹了。”


    “你醒過來好嗎?”


    “什麽時候才醒呢?”


    “你在怪我嗎?”


    “那我不再強求你愛我了。”


    “隻要你讓我離開,我會走的。”


    紀池心裏湧上一陣悲傷。


    如果愛隻能帶來傷害,那還要繼續嗎?


    不甘心。


    門響了,紀驍推門進來,穿著常服,手上提了一箱牛奶,左手抱了一束花。


    “他怎麽樣了?”


    “老樣子。”紀池回答。


    紀驍走到床前,把牛奶放下,然後把花瓶裏前幾天的花拿出來,放上新的。


    “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在樓下餐廳訂了餐,每天有人送上來。”


    紀池點頭,眼睛沒離開方溏。


    “你也休息一下。”紀驍拍拍紀池的肩膀,“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


    紀池搖頭:“他還沒醒。”


    紀驍知道紀池的脾氣,就不再勸說了。


    “哥,我有話要問你。”紀池轉過頭來看著紀驍說。


    他們站在醫院大樓的平台上,平台濕漉漉的,雨剛停。


    “有煙麽?”紀池問。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菸的?”紀驍有些意外,從包裏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紀池。


    紀池接過:“這是第一支。”


    紀驍想了想,把打火機又放回了口袋:“算了吧。”


    紀池沒有在說什麽,把煙拿在手裏捏了捏,煙糙掉了一些在地上被水潤濕。


    “哥,張向什麽罪?”


    “故意殺人罪,販賣毒品罪,綁架罪。”


    “什麽刑罰?”


    “死刑,立即執行。”


    紀池忽然轉過身:“你不覺得,這太便宜他了?”


    “最終,他都要被法律製裁。”


    “嗬,製裁”紀池冷笑了一聲。


    “你想幹什麽?”紀驍正色道,“你不要亂來。”


    紀驍知道紀池在東區的勢力,他拿不準方溏在紀池心裏的地位,但隱約感覺,紀池在隱忍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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