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猜子的結果,是餘小橋持黑先行。


    棋子落盤十來步,雙方的步調都走得四平八穩。餘小橋看著對方的棋,感覺對方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對方不急,她可要急了。


    這盤棋的互現,所以正在對弈的雙方不存在什麽前輩後輩。棋界有一句俗話,叫:互現之前,人人平等。隻要雙方都願意,你一個剛學圍棋的家夥跟以為職業九段下互現棋,人家職業九段也可以毫不留情將對方打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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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餘小橋要急了,因為棋進行得太穩當,穩當得讓餘小橋找不到進攻的機會。而麵對實力比自己高的棋手,進攻才是最好的手段,也是最高明的防守。如果因為畏懼而處處防守,反而容易把棋走厚從而走重,不好伸展。


    餘小橋黑棋這邊找不到鬧騰的地方,而對方的布局雖然四平八穩但十分嚴謹,也找不到好的空子插進去。這看起來好像是天下太平的局麵就要被帶進中盤了,而餘小橋還真沒信心憑著自己的布局和根基能夠在中盤不被對方拉下。


    找不到對方的破綻,不一定就說明對方沒有破綻。隻是因為自己的實力關係,而沒有看到而已。


    更重要的是,餘小橋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到自己棋中的破綻。她倒希望高永夏能夠主動出擊,至少那樣棋子可以接近,從而找機會製造一些事端。


    而現在,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成功對白棋製造出麻煩和陷阱,而是持黑的餘小橋連製造麻煩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時候,餘小橋漸漸開始感覺到對方傳來的壓力。一開始高永夏用互現的方式表示平等,餘小橋還挺開心的。但現在她知道,跟高永夏坐平了對弈,以她現在的實力,真的很困難。


    而且跟四年前相比,餘小橋一點都沒有感到自己跟對方的差距有所拉近,想法,似乎自己比起四年前,更難跟上對方的腳步了。


    一種類似泄氣的感覺從餘小橋的心底悄然滑過,一現既逝。餘小橋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始集中精力應付接下來的對決。


    中盤從一開始,餘小橋就感覺在像做噩夢。如果說一開始的布局自己還能勉強跟上,大盤看起來也還有一種像模像樣平分天下的形勢,那麽中盤一開始,對方就好像是突然發力一般想要將自己狠狠拋在腦後。


    這就好像長跑比賽,其中一人混在大集體中跑了一段之後,突然加速脫穎而出。而麵對這種情況,一般的人會有兩種反應:一是加速跟上,二就是有心無力。


    餘小橋覺得,自己就是第二種情況。黑棋越來越少能夠有機會脫先,而白棋則相反,頻頻脫先,甚至偶爾在餘小橋看不懂的地方停下來。


    不是餘小橋不想脫先,而是脫不了先。她的棋被白棋纏上了,隻能應對不能脫先。脫不了先,也就無法掌控整個大盤。


    加上那幾招自己看不懂的棋,餘小橋是真急了:在戰鬥的時候,看不懂對方的招數並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餘小橋夾著棋子,看著棋盤上邊雙方正在爭奪的中立領地和左邊岌岌可危的己方一角,感到左右為難。


    上麵的空間雖大,但不一定自己就能夠完全搶下來;而左邊目數雖然不及上邊,但畢竟是自己實實在在的地盤啊!


    但要救左邊,那就又往裏麵投子。左邊的棋子早因為幾次急救而變得厚重,棋子之間的價值小得簡直可以以棋子本身的價值來計算!這種情況下,餘小橋夾著棋子,猶豫了。


    而全盤,也沒有第三條路給餘小橋選,至少餘小橋看不出現在的局麵還有哪個潛力點比之前兩個來得重要。


    將縱橫交錯的局麵反反複複地推算著,連帶推算出後麵的棋路衍生出的變化也最大幅度在心中反複擺譜。


    腦中不停地出現各種各樣的可能,但又被很快地推翻。就在餘小橋感到焦慮的時候,一張熟悉的棋譜在餘小橋腦中一晃而過。


    將那張棋譜留在腦中,慢慢地將其反推開來,看看這盤棋要如何行走才能夠形成腦中的變化。


    而在此期間,餘小橋也在分神回憶這熟悉的局麵到底在哪見過。


    ……


    高永夏看著局麵,他在心底發了狠,下手心硬如鐵,絕不手下留情。說實話,餘小橋的實力讓他驚訝了一下,對方能夠勉強跟上,這讓高永夏很意外。一開始高永夏本想讓對方中盤認輸,但照這個樣子看來,這盤棋估計得拖到收官。


    餘小橋在長考之下,毅然放棄了那半死不活的大龍,從而將棋子投進上邊。很好,高永夏在心裏暗讚一聲:在犯過幾次糊塗後,總算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對方那條半死不活的黑龍高永夏早就已經控製得穩穩當當,隻不過還留了那麽一絲縫,沒有困死它。目的,當然是為了讓對方多投資本去救。但高永夏知道,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怎麽都不可能救活的。當然,在表麵上看,那條龍還是活的,還能蹦q。但高永夏完全有信心在它發揮作用之前,將其扼殺。


    而餘小橋還真就救過幾次場,這說明對方沒有看懂,至少沒有完全看懂自己的棋路。之所以這次餘小橋棄掉廢龍,高永夏想這也不過是因為對方在條件相近之下做了二選一。其實這是高永夏故意留給餘小橋選的,如果她選擇救場,那麽高永夏則立刻下手扼殺!


    當然,就算餘小橋選擇掙地,高永夏也不會讓對方得到半分好處。這本來就是一個雙敗的選擇,高永夏不過是想看看餘小橋如何選擇而已。


    目前看來坐在對麵的棋瘋子雖然實力差一截,但素質還算不錯。高永夏在心裏輕飄飄地表揚了對手一下。


    但接下來幾步棋,高永夏的表情立刻就嚴肅了起來。看像餘小橋的眼神也變得尖銳起來:這丫頭,最後還是借了別人的棋!


    這幾年餘小橋不管輸贏都沒有用過這一招,高永夏差點都忘記了餘小橋還有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殺手鐧。之所以說是兩敗俱傷,是因為這種方式不能常用,因為它的殺傷力強,但依賴性更強!


    高永夏對餘小橋這種行為感到十分生氣:這丫頭太不聽話了,她想毀掉自己嗎?還是,她還不清楚這種行棋方式的危害性?


    餘小橋被對方的棋壓得快喘不過氣,這盤棋下得難受啊,她一心想要拉近對方與自己的距離,但現實呢?卻是比以前更加遙遠!


    她想要做一些什麽,拚盡全力也要改變現在的局勢!而她現在,也隻有那麽一招沒有拿出來了。


    所以,哪怕明知不能使用的招數,並且在高永夏這個曾經還提醒過她不要依賴這種方法下棋的人麵前使用,餘小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本想放著上麵不管,暴力拿下全盤半數以上的實力,那樣這盤棋就結束了。但手剛觸到棋子,卻突然改變了想法。


    高永夏收回放在棋盒裏的手,看著棋盤開始開局以來的第一次長考。


    這次他思考的時間比剛才餘小橋長考的時間還要長,良久,高永夏夾著棋子應在了上邊。


    餘小橋夾著棋子對持著,但走了幾步後,卻突然發現不對勁了。


    這行棋的路線,好熟。


    “不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高永夏這句話說得很平板,語調也不高,像是自言自語,但卻清清楚楚落進了餘小橋的耳朵裏。


    餘小橋知道,她平時下棋是聽不見其他聲音的,那與自己堪比怪物的集中力是分不開的。而現在對方一句不急不緩不高不低的話,卻被自己聽得清清楚楚……這說明,自己的集中力開始渙散了。


    “我告訴過你,那種棋少下,不要下。不然,你會下不出自己的棋。”


    “為什麽……你也會……”餘小橋的聲音有點顫抖。


    “哦?”高永夏的語調揚了揚,他沒想點餘小橋聽到了這些話:“你的集中力渙散了,這盤棋也差不多結束了。”


    “為什麽……”


    “為什麽?什麽為什麽?剛才的那個?哦,那是你老師以前用過的招數。”高永夏頓了頓,然後用一種尖銳的語氣反問道:“借用水平不如自己的棋來實戰一下,不少高手都能做到,你不會……不知道吧?”


    高永夏,用了王星五年前的一場名局。餘小橋作為王星的弟子,對自己老師的棋當然十分熟悉。


    也許五年前的高永夏不是五年前王星的對手,但現在的高永夏,絕對有那個資格說出自己的實力比五年前的王星強。


    高永夏也做不到餘小橋那樣的程度,畢竟水平比自己高一大截的棋譜不好掌控,而圍棋的棋盤更是變化最多,最詭異的地方。


    但高永夏麵對的是實力不如自己的餘小橋,憑著自己棋高,再強行用出自己能夠掌控的棋譜。至少表麵上做得倒是像模像樣。


    的確很多高手都能做到高永夏這樣,但問題是沒有幾個高手願意吃飽了沒事幹去做這麽無聊的事。


    這種隻能忽悠對方的方式,而且前提還是對方的水平一定要比自己低——這的確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


    高永夏明白,當餘小橋自己的實力超過她手中那些棋譜上的棋的時候,餘小橋就不屑於去用那一招了。但前提是餘小橋要有那個實力才行。


    餘小橋不缺乏努力,也不缺乏天賦,但就是因為她太有天賦了,這多出來的‘天賦’很可能會害得餘小橋終其一生沒辦法超越她手中掌握的那些棋譜。


    高永夏之所以陪著餘小橋玩了一場大忽悠,是想明確告訴對方:學習和模仿是可以的,但照搬就是不行!那是不是你自己的思維!而且這個世界,也不是你一個人會這種方式!本來是一番好意,但他卻習慣用激烈的方式表現出來。


    看著餘小橋夾著一顆棋子伸出手,但那顆棋子卻在對方微微顫抖的手指下滑落,跌在棋盤上。


    然後餘小橋低下頭,用也行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我輸了。


    餘小橋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這盤棋其實從局麵上來看,並不是已經完全一敗塗地。但餘小橋卻走不下去了。


    這次的對局,不管自己用什麽方法,對方都能夠以最直接,最相似的手段攻擊回來。連自己一直視為禁招的殺手鐧,也被對方毫不留情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自己的確沒有想過一定要贏,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看得到敵我雙方的差距。


    沒奢求要贏,但萬萬沒有想到,卻輸得比第一次交手的時候還要慘!


    自己這四年來,到底在做什麽?


    自己之前做的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


    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一個小醜,一個跳梁小醜……


    想要下完這盤並不完整的棋局,但手卻不受大腦支配地抖了起來,怎麽都停不下來。


    棋子從指間掉落的那一瞬間,餘小橋的自信心一下子,崩潰了。


    ……


    高永夏從三樓走下正碰到了正在風風火火往三樓趕的肖子宇。對肖子宇,高永夏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肖子宇在國際上的活躍度不低,而且高永夏記得,他跟餘小橋是比較好的朋友。


    肖子宇跟餘小橋兩個人也是有趣,一個是國內常勝王,國際比賽的成績學糟糕得一塌糊塗;而另一個在國際倒頻頻出鏡,但在國內除了國際比賽的國內預選外,其他聯賽的成績可謂是慘不忍睹。


    肖子宇沒想到爬個安全通道都能碰到高永夏,朝高永夏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腳卻沒停下。


    見肖子宇跑得這麽急,恐怕是在找人吧,有趣。高永夏勾了勾嘴角,叫住他:“喂。”


    聽見高永夏叫住自己,肖子宇不得不停了下來:“前輩,你有什麽事?”


    “哦,見你跑得這麽急,有什麽急事啊?”高永夏慢吞吞地開口。


    肖子宇一聽,心裏就發毛了,你知道我有急事你還拉著人慢條斯理地聊天,耍人啊?


    “那個,我找小橋……厄,有人找他……”肖子宇一急,說話就開始顛三倒四。


    果然,高永夏眉頭一皺,語氣陡然一轉:“有什麽事說清楚,成年人的語言組織能夠你還是有的吧?”


    肖子宇被高永夏拿出一副長輩的樣子給批評得滿臉通紅,雖然高永夏也隻比肖子宇大4歲,但他畢竟是長期處於高位的人,氣勢是肖子宇沒法比的。


    肖子宇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才開口說道:“前輩,我老師楊海九段有急事找餘小橋,具體什麽事我也不太清楚。”肖子宇冷靜下來後說話有條理多了,他把急事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又把楊海搬出來——畢竟楊海也算高永夏的前輩。


    高永夏是見好就收,側身放行。見肖子宇跑得急,又開口提醒道:“餘小橋在三樓五號研究室。”


    肖子宇頓了頓,他是奇怪為什麽高永夏知道餘小橋在哪,但他還是丟了聲謝謝跑開了。


    其實楊海的確有事找餘小橋,但並不是什麽急事。隻是他平時除了上網還喜歡往張老頭那個圍棋書店跑。最近他也注意到張老頭收集的棋譜,好不容易借來翻了翻,卻發現張老頭是個有心人,雖然那些公認的名局鮮少有,但那些都是在一般書店隨隨便便都能買到的,而這些棋譜,卻是一些不太出名,甚至無人問津但卻也有一些收藏價值的棋譜。


    居然其中還有楊海沒見見過的,這讓楊海對張老頭暗暗佩服。


    雖然這些棋譜的水平參差不齊,有好有壞,但卻有一個地方是一樣的:所有的棋譜都有一定的閃光點。


    楊海立刻請求張老頭將這幾大疊棋譜借給自己回家看,張老頭受不得一個圍棋高手無賴的軟磨硬泡,無奈答應楊海可以在店裏隨便翻,但不能帶出店外。


    楊海是這書店的常客,知道張老頭軟硬不吃的個性,所有很知足地沒再要求什麽。


    但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


    雖然棋譜上麵黑白雙方姓名的那一欄是空著的,但這並不影響楊海去識別這些棋的主人是誰。要是這點都做不到,楊海也枉為在超一流高手行列混了這麽久了。


    所以楊海看著幾張有關於餘小橋的對弈,頓時覺得有太對勁。餘小橋的哪些棋,總體看來水平當然不入他楊海的眼,但這幾張記錄餘小橋的棋譜上都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整個棋局水平太過凹凸,而且突出的那幾招,往往會是救場的存在。


    以前大家沒發現,是因為餘小橋那‘移花接木’的本事沒常用,偶爾一用對於觀棋的人來說,隻會以為餘小橋靈光一閃相處了一招‘天外飛仙’而拯救了大局。


    但當這些棋都湊一起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人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這些棋日期最晚的也是四年前,恐怕很多人都忘記四年前餘小橋的棋了。這讓楊海感到十分奇怪,甚至是詭異——這就好像是餘小橋身後有個看不見的影子,時常在她快輸棋的時候指點一二……想到這裏,楊海渾身一抖:這種想法太可怕了,自己可是無神論者!


    但楊海又找不到其他理由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所以他隻能先把餘小橋找來問問。而找餘小橋這種事,他當然丟給肖子宇了。畢竟肖子宇跟餘小橋走得很近,比較容易找到對方。


    由於楊海找到肖子宇交代事情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餘小橋是王星的弟子吧?貌似這應該告訴王星,叫他自己去處理自己徒弟的事情吧?雖然自己也算一個長輩,但是總覺得這次自己的手伸得太長了。


    這想來想去,楊海的表情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這讓肖子宇以為楊海有很重要的事找餘小橋,連忙保證自己一定盡快找到餘小橋,還沒等楊海有什麽後話,就跑了出去。


    楊海見這個徒弟跑出去,隻得搖頭。歎口氣,抓起手機一邊撥打一邊自言自語:希望老王那家夥沒關機……


    另一邊,肖子宇很尊重他這個老師,自己老師說的話,肖子宇都是當聖旨去完成的。他甚至拉著這天一直圍在一起擺起的辰旭和宇軒一起找。


    餘小橋的電話是處於萬年關機狀態,沒辦法,他跟辰旭還有宇軒三個人開始在棋院找。畢竟餘小橋還好,沒出意外都呆在棋院。


    一想起宇軒,肖子宇頓時拍了一下腦袋,他轉身往下跑幾步叫住高永夏:“前輩!”


    “恩?”


    “剛才宇軒找你有事!”丟下這句話,肖子宇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他也怕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前輩了。


    高永夏一聽宇軒找自己,第一反應就孔老。畢竟能夠讓宇軒跟他稱得上有聯係的事,就隻有孔老這一點了。


    有關孔老的事,高永夏都會顯得有點浮躁。他這人個性也算特殊:自己關心的人,他對對方就好得沒話說,簡直是有情有義的典範;而跟自己無關的人,這家夥就淡漠得差不多,實屬無情無義心硬如鐵的楷模。


    這時候左彬跟進藤光走下來,正好在人多的二樓撞見。中國棋手們當然知道這兩位交情不好,一些棋手的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他們大多沒見過這兩位相處的畫麵,傳聞倒聽過不少。


    不過傳聞也隻是傳聞,而且傳聞也太過離譜——看高永夏前輩,雖然個性比較高傲,但處事也進退有度,怎麽也不像是沒事找抽的類型;而進藤前輩,雖然為人不拘小節,做事也挺有分寸,也不像聽風就是雨的典型啊?


    人類對未知的事物都充滿好奇,一群好奇心過剩的人表麵平靜,但耳朵早就豎起了。


    “你……左彬。”高永夏直接把左彬身邊的進藤光給無視了,其實並沒有無視,他也看見進藤光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


    如果是平時,他也許會跟進藤光鬥下嘴皮子,大不了鬥到棋盤上去,反正進藤光也是一個高手,跟他下棋互有輸贏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但現在高永夏急著找宇軒,他叫住左彬,也是還記得幾天前因為辰旭的事,左彬跟宇軒他們幾個人站在一起。所以高永夏第一個就叫住左彬,而且開口很直接:“宇軒在哪?”


    左彬就是因為前幾天的事對高永夏的印象打了負分,連帶著連幫其說了幾句話的宇軒也覺得有點討厭了。現在聽高永夏急衝衝地找宇軒,對宇軒的印象分數更低了。但人家畢竟是前輩,再不爽也隻得開口:“不知道。”


    這態度不算好,但高永夏沒功夫去介意這點。


    “前輩,宇軒好像在一樓的食堂裏。”站在一邊的一個女棋手怯生生地打破了冷場。


    “謝謝。”這個謝字,倒還有點真材實料。


    等高永夏和進藤光都離開,在場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


    “感覺進藤前輩和高前輩兩個人並不像外麵說得那麽僵吧?”


    “不,我覺得他們的關係比外麵說得更糟糕。”


    “我也這樣覺得,雖然沒吵架,但你看,兩位前輩都當對方不存在啊,都將對方視為陌生人了,這關係能不差嗎?”


    “哦……這樣啊……”


    畢竟兩個家夥都是經常在世界賽事上碰頭的人,要說他們兩個相互不認識,打死也沒人相信。


    “不過左彬那家夥太帕耍尤荒茄鄖氨菜禱埃豢闖隼窗。


    “那個高永夏前輩,居然會對小艾說謝謝啊,小艾,被偶像道謝的感覺怎麽樣?”


    “……怎麽都感覺跟傳聞不太像啊?”


    “所以傳聞不可信啊!”


    雖然肖子宇拜托宇軒找餘小橋,但宇軒並沒有像他那樣上躥下跳的,而是跑到食堂等人。宇軒想,棋院這麽大,房間這麽多,怎麽找?再說了,馬上就晚飯時間,餘小橋遲早得下來吃飯吧?


    但他沒等來餘小橋,倒是把高永夏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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