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問紀喬是不是認識對麵新搬來的鄰居,電梯裏又走出來兩個人,察覺到不適合聊天,便沒問了。注意到裴多律的顏值,姑娘視線停留了一秒。裴多律冷不丁 客氣地開口:“我就是這個外賣小哥的對象,敢問他之前夜宵送到幾點?”姑娘:“這個我不太清楚。”紀喬鬆一口氣,人與人之間神秘的默契啊!姑娘:“但我最晚淩晨點外賣。”紀喬:“……”真是毫無默契。等外人走後,裴多律臉色瞬間不好看,喬建山也心疼地皺眉。現代社會即使不點外賣,也會在路上跟外賣員打交道。安全意識淡薄的趕時間、搶紅燈,紀喬可能不屬於這類,但一定屬於天寒暑熱風雨無阻的那一類。裴多律是剛來的海市,而喬建山經常回海市跟弟弟一家團聚。紀喬在這裏待了整整五年,喬建山不由想象他從前在路上遇見的外賣員裏會不會哪個就是紀喬?他在喬家飯館包廂裏吃席的時候,紀喬會不會在外麵窗口餓著肚子排隊等出餐?知道某一個時刻可能的錯過和對比,是一種莫大的悲慟。喬建山頓時紅了眼眶,一張老臉都沒辦法站在紀梅雲麵前。裴多律衝動之下去糾結細節,但無意給喬建山造成打擊。他經驗豐富,很快調整好表情,繞著房屋參觀,還拉開陽台的推拉門:“視野很好,過來看,等梅雲大樓建好,從這個角度就能看到背麵。”“老師您要不要記一下方位,爭取朝向這一麵的設計也匠心獨運。”喬建山被轉移了注意力。紀喬憂心忡忡地把食物放進冰箱,他的一斤一次不會要沒了吧?紀喬給王猛發了微信告知,然後觀察裴多律的臉色,偷偷給他發信息:“裴總,你剛說你不生氣的。”“我說的是不惹你生氣。”裴多律在屋內轉了一圈,道:“以後我給你當外賣員送午飯。”喬建山:“對,這樣好。”他突然就很能理解家裏有一台具有權威性的體重秤的重要性。逆徒做事自有章法。他幫紀喬他糊塗啊。紀喬發現喬建山隱隱有大義滅親檢舉他的意思,緊張極了。嘶,他得把三次兌獎了,感覺隨時會被沒收。第46章 不可以惡意還債!飛機商務艙有提供下午茶, 紀喬選了盒子芋泥千層蛋糕,配了金色勺子。分量不多,紀喬用勺子挖得幹幹淨淨, 把盒子內壁上的芋泥都刮幹淨了, 然後把空盒子推到裴多律麵前,“吃光了,有沒有獎勵?”裴多律抽了一張紙把紀喬嘴角的奶油擦掉, 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一口:“隔壁的小孩兩歲半就不屑用幹飯來索取獎勵了。”紀喬:“對象和爸爸, 能一樣嗎。”喬建山從圖紙上抬起頭:“獎勵?什麽獎勵?”他看見紀喬手裏的空碗,恍然大悟:“吃光了真厲害, 爸爸獎勵你首都一套房,回去就過戶。”紀喬鬧了個大紅臉,他不是真心想被當三歲小孩一樣誇,好像能吃完一塊蛋糕不掉渣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不、不用了,爸。”裴多律悶笑出聲,被紀喬掐了一把腰。第一次踏上紀喬的故土, 喬建山感慨萬分,他跑遍全國做工程, 唯獨沒有來過這裏。紀家的房子都被拍賣了, 裴多律以前住的房子又小又破,最好的選擇便是住酒店。裴多律和紀喬將喬建山安置在酒店, 兩人出了門對視一眼,默契地往停車場走去。祭掃需要五葷五素、黃酒和紙錢、鞭炮, 兩人去買齊了這些東西,卻沒有回酒店, 而是來到裴多律大學前住的房子。五年沒有住人, 裏頭的家具和地板都有一股黴味, 裴多律開窗通風,紀喬去洗手間擰了拖把,被裴多律搶過去拖地。他將床罩掀開,換上自己帶來的四件套,然後去廚房蹲著一一解開購物袋,把食材拿出來,洗了二十個小碟子。裴多律拖完地,把葷素下水撈熟,整理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貢品。現在天氣轉涼,夜裏放一晚不會變質。路邊的自建房,沒有小區安保,裴多律鎖好門,栓上防盜鏈,再把搬來桌子堵門,才放心地去臥室找紀喬。他站在門口,看清裏麵的情形呼吸一重。紀喬趴在床上玩手機,穿著一件藍白校服,寬鬆柔軟的布料貼著身體起伏。“衣服哪來的?”裴多律明知故問。紀喬一下子收起手機,翻過身來,生氣地問:“你不記得了?”他捏著上衣的校徽處的布料:“我的校服,以前放你這兒的。”裴多律這兒五年前有他的衣服並不奇怪,畢竟是男朋友家嘛,家裏也沒有長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自己想!”裴多律壓製著心裏翻滾上的欲念,一邊鬆開過於規矩的領子,一邊道:“想什麽?這張床,這套衣服,還是這個人?嗯?”就是這張床,也是這套衣服,涵蓋了他們未遂的第一次的情景。他清楚記得,紀喬在他身下發著顫泛著粉的樣子,十九歲的少年身體修長,怕極了痛,像隻被老鷹按在利爪下的兔子,不會掙紮卻會求饒:“裴正,我怕疼,你要輕一點……我喊疼你會馬上停下來嗎……”裴正被他弄得緊張起來,生怕弄疼了他,竭力克製著自己鬆開他的後頸,“今天先放過你。”他想他需要更多的功課,下次就不會輕易放過紀喬了。誰知道沒有下次了。那天他們弄髒了衣服和床單,紀喬第二天穿走了放在他這的運動服,裴多律替他洗了校服,晾幹之後用塑料袋包好收在衣櫃裏。紀喬也沒有機會拿走它了。衣櫃被翻得亂七八糟,紀少爺非常篤定時過境遷,裴多律還留著這套校服。後頸搭上一隻手掌,渾身頓時泛起了戰栗,烏發紅唇,仿佛還是此間的少年。“裴正,我怕疼。”“好,我會輕一點。”紀喬眼睫撲簌簌地抖,身體顫得更厲害了。“校服先脫了,當心過敏。”畢竟是五年沒動過的舊衣服,裴多律把控著理智,浴室條件並不好,他幹脆去打了一盆熱水,把紀喬身體擦了兩遍。紀喬閉著眼睛,是錯覺嗎,第二遍比第一遍重多了,擦得全身都燥熱起來。這一次算裴正五年前欠他的,不算三次之一吧?紀喬心裏打著小九九,隻要做之前沒提兌獎就不算。這麽說,今晚過後,還有三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兩小時後,紀少爺改變了想法。幸虧沒提兌獎!一次都受不了嗚嗚嗚,要是提了裴多律想一次性還債怎麽辦。他正想著,裴多律仿佛看穿了他,故意問:“我還欠你多少?”紀喬:“十萬!錢!”嗚。裴多律:“哦,還有嗎?”紀喬閉緊了嘴巴不說話,既舍不得放棄又不敢要債,仿佛規定時間內要吃完一個燙呼呼的地瓜,吃不完就得扔。燙得嘴巴都紅了,吸著氣無助地捧著烤地瓜:“還有三次,三次,以後還,我不收利息。”裴多律:“怎麽辦,我不喜歡欠人。”“你這是惡意還債!”紀喬手指抓緊了床單。怎麽可以惡意還債!他是一斤一斤一斤胖的,不可以攢一波了還!……青山陵園建在半山腰,山路蜿蜒而上,山腳是果園,紅澄澄的橘子橙子掛滿枝頭,山頭是鬆樹林,碧波千頃,鬆濤柏浪。車停在路口,拾級而上幾十步,方能到達。“爸,幫忙拿一下籃子。”裴多律徑直蹲在副駕駛座車門前的地上,“上來吧。”紀喬紅著臉,好在非清明非冬至,陵園沒什麽人,他手臂攀上裴多律的肩膀,伏了上去。喬建山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竹編的三層籃子。還有一個掃把和一把畚鬥。他拎著籃子繞出來,就看見裴多律背著紀喬上台階。簡直沒眼看。小情侶都這樣嗎?喬建山和紀梅雲都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有點不解。紀喬恨不得把臉埋進土裏。裴多律倒是很淡定:“不想讓他爬任何台階。”喬建山一愣,想起紀喬送外賣的事,老小區沒有電梯的一大把,就算是新小區,也有隻有業主才能刷電梯卡,外賣員隻能跑樓梯的奇葩存在。他一下子理解了逆徒的感受。眼前這不是單純的五十級台階,是昨天才被淩晨送外賣的事刺激過,不想讓老婆再受一點苦。喬建山:“應該的。”紀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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