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看吧!我們剛好需要找一家服裝店。”維澤特留意到,盧娜的目光在一個地方停留許久。


    這是一家與眾不同的服裝店,櫥窗上沒有裝飾彩帶與彩燈,門口掛了個麋鹿頭花圈。


    毛茸茸的麋鹿頭不斷打著響鼻,卻沒有引起周圍行人的關注——這是一家巫師開的服裝店,名為費爾頓夫人服裝店。


    走進店鋪內,裏麵有一個斜戴巫師帽的老婦人。


    她的語氣很溫柔,“真是稀客……孩子們,要置辦新衣服嗎?”


    “是的,費爾頓夫人。”維澤特點了點頭,看向盧娜輕聲說道:“去試試吧!我就在這裏。”


    “嗯!”盧娜應了一聲,在商店裏來回穿梭,像是快樂的花蝴蝶。


    老婦人則是跟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講解衣服的製作工藝,以及其中的用料講究,頗有幾分奧利凡德的風範……


    一個下午的時間,維澤特還帶著盧娜逛了一圈百貨大樓,買齊了今天計劃要買的東西。


    夜裏的商業街更加漂亮,那些商店掛著的彩燈亮起,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在一起,與屋簷下的盛裝聖誕樹相得益彰。


    盧娜身著雪花圖案的絲絨長袍,下擺墜著羽毛與鈴鐺;


    雖然同樣提著大包小包,卻沒有影響她的靈動;


    漫步在彩燈投下的光斑中,宛如一位落入凡塵的精靈。


    ……


    聖誕節前一天的晚上,就在維澤特他們享用晚餐的時候,終於落下一場洋洋灑灑的雪。


    盡管隻有薄薄一層積雪,卻也讓盧娜開心不已。


    她和維澤特一起拿出鏟子,把花園周圍的雪收攏到一塊,塑了三隻貓頭鷹造型的雪人。


    謝諾菲留斯又躲回二樓,繼續他的“隱蔽計劃”,爭取在午夜鍾聲敲響前,完成第一版故事書。


    塑完雪人回到客廳,盧娜悄悄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維澤特柔聲說道:“回房睡吧,已經很晚了。”


    這段時間,維澤特把破釜酒吧當作中轉站,和盧娜一起在倫敦各處遊玩。


    除了遊玩之外,維澤特也會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停駐,為親近之人準備聖誕禮物。


    直到今天下午,他才準備好禮物,將其順利送出。


    盧娜幫了大忙,現在會覺得困乏也很正常。


    她今晚有種別樣的執著,喊著自己“一點也不困”,就捧著一本《唱唱反調》,蜷縮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維澤特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麽,拿出魔杖筆記坐在沙發的一側。


    客廳裏寂靜無聲,隻有兩人翻書的聲音,以及盧娜悄悄捂嘴打哈欠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維澤特感覺手臂一沉,盧娜的腦袋搭在他的胳膊上,睡得很是香甜。


    維澤特微微一笑,明明剛才還在說不睡,現在卻在夢鄉裏遨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魔杖,將魔杖尖端點在抱枕上,下意識輕聲念道:“變化有方……”


    盧娜懷中的抱枕突然拉長,變成一張暖乎乎的橘色毯子。


    “嗯?”維澤特意識到了什麽。


    剛才的念咒聲音不大,有向無聲施法靠攏的趨勢。


    盡管“變化有方”這個咒語他用得非常熟練,但是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還是讓他欣喜。


    最重要的是,他的念咒聲沒有吵到盧娜。


    盧娜依然安眠,像是貓咪般蜷縮熟睡,懷中還抱著《唱唱反調》,身體平緩而有節奏地起伏。


    維澤特沒有繼續翻動筆記,闔上雙眼養起神來……


    咕咕!咕咕!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


    維澤特猛地睜開雙眼,恰好與盧娜四目相對。


    盧娜來不及揉眼睛,猶如機敏的野兔般跳起來,轉頭衝向房間。


    維澤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和手臂,心中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他沒有糾結,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禮盒。


    這是送給盧娜的聖誕禮物。


    盧娜很快回來了,她的手中也捧著一個禮盒,上麵點綴著不少花園裏的花朵。


    禮盒裏麵是一個剔透的藥劑瓶,盛著金黃色的澄清液體,還會微微發光,讓維澤特有些移不開眼睛。


    藥劑瓶裏麵還有一顆飛艇李,飛艇李似乎結晶化,猶如橙紅色寶石般瑰麗。


    “這是媽媽教給我的魔藥。”盧娜將發絲捋到耳後,“收集每天早晨遇到的第一滴露水,在重要日子作為禮物送出,可以帶來幸運。”


    維澤特把藥劑瓶握在手中,瓶身散發出溫溫的熱度,猶如晨起吃到個溫度正好的溏心蛋。


    這就是盧娜早上收集露水的原因?


    他的心間有一縷暖流劃過。


    透過這瓶藥劑,他仿佛可以回到過去,看到盧娜每天早起,小心翼翼采集露水的身影。


    “早上起來的時候,要多披一件外套,不要著涼了。”


    “好!!”


    盧娜的臉頰變得很紅,紅到她不得不打開窗透氣。


    下雪之後,夜幕之上沒有一點雲彩,皎潔的月光盡情灑落在她的身上,散出一片珍珠白般的光霧。


    維澤特走到窗邊,遞上自己的禮物,低聲說道:“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盧娜的聲音要比平時清晰一些。


    禮盒裏麵是一條手繩,主體以獨角獸尾毛編織,溫和的銀色猶如破曉的晨曦一般。


    手繩通體點綴著不少羽毛與花朵,有球遁鳥豔麗的羽毛,也有薰衣草等芬芳的花朵。


    中間縛著一顆渾圓水晶珠,水晶珠裏麵是一塊雛菊形狀的鐵牌,雛菊的花紋極為細膩。


    維澤特幫盧娜戴上手繩,指著水晶珠說道:“危險如果……就安全握住它……”


    他輕咳一聲,努力捋順自己的語言,“如果遇到危險,就握住它來回搓動三次,能夠保護你的安全。”


    裏麵的鐵牌來自奧利凡德的饋贈,是一件具有防禦性質的魔法道具。


    他結合格林德沃的那本筆記,以變形魔法與魔咒進行多次修改,才改變成雛菊的形狀。


    “好!”盧娜輕聲說道。


    她抬起手腕對著窗外的月亮,不斷調整著角度。


    “維澤特,你看!”


    她露出一抹笑容,“這個不圓滿的月亮,被你補全了!”


    維澤特微微彎下腰,順著盧娜的視線往前看,水晶珠與天空的月亮交相輝映,宛如整體。


    “盧娜?你在哪兒?”


    突然,謝諾菲留斯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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