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講課,奇洛拋出一個問題:“維澤特,你了解所謂的‘破解咒’嗎?”


    “破解咒?”維澤特回想他讀過的書籍,“《標準咒語,二級》裏有一個通用破解咒。”


    前段時間,麥格教授也使用了這個咒語,用來消除膨脹咒的效果,讓他印象深刻。


    奇洛欣慰一笑,“足夠了!通用破解咒是個具有代表性的‘破解咒’,理論上可以破解《標準咒語》裏的所有魔法。”


    “它叫通用破解咒,自然十分泛用。”他解釋道,“你能完全掌握《標準咒語》裏的多少種內容,就能破解掉多少種魔法。”


    “通用破解咒像是一把萬能鑰匙,總能把‘鎖’打開。為了應對這個魔法的泛濫,巫師們研究出複合型魔法。”


    “換上更加複雜的‘鎖’,把各種魔法組合串聯起來,這就是複合型魔法的基礎概念。”


    “原來如此!”維澤特恍然大悟,“就像是畫圖一樣,把各種形狀組合在一起,會得到花樣複雜的圖案。”


    “非常優秀的比喻!”奇洛誇獎道,“既然理解了基礎概念,那就該正式進入沉屙咒的學習。”


    他揮手招來羽毛筆和寫字板,隨著他梳理沉屙咒的原理,羽毛筆自動把要點轉化成文字,書寫在板子上。


    作為一個複合型魔法,沉屙咒結合了不少惡咒和毒咒。


    將惡咒與毒咒環環相扣,繼而組成一個威力最強的詛咒,頗有種量變引起質變的感覺。


    授課過程中,維澤特發現奇洛並不簡單,他的理論極為紮實,哪怕是生澀的內容,也能用簡單的話語表達出來。


    看來暑假之行對他的影響太深了,才會導致學生對他出現認知偏差。


    奇洛的聲音更加沙啞,“維澤特,你下午是不是還有課?”


    “沒錯!”維澤特點了點頭,“下午還有一堂變形魔法課。”


    “那麽今天先到這裏吧!”奇洛的語氣略顯遺憾,“如果有空的話,可以把這些書找來讀一讀。”


    他彈動手指,一張墨跡未幹的紙條飛向維澤特。


    維澤特念出上麵的書名,“《中世紀巫術指南》《怪男巫的瘋狂魔法》《以毒攻毒集》?”


    “還缺了個簽名!”奇洛把紙條抽回簽下名字,“這些書的原本都在禁書區,沒有教授的簽名,平斯夫人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他將紙條又交到維澤特手中,“你把紙條交給平斯夫人,她自然會明白。”


    “奇洛教授,犧牲你的午休時間,實在是太謝謝你了!”維澤特鄭重其事地收好紙條,發自內心地感謝道。


    奇洛那張蒼白的臉上,出現十分明顯的血色。


    他連連擺手,聲音高昂地說道:“我是一名教授嘛!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不過……你真的覺得我教得好嗎?”他試探性地問道,表情有些不自信。


    “當然是真的!”維澤特重重點了點頭,“以我現在的年紀,恐怕根本接觸不到這些內容。”


    “就算能夠接觸到,想要理解其中的意思,恐怕也會很困難。沒有你由淺入深的教導,恐怕我無法掌握這些知識。”


    “再好不過了!”奇洛發自內心地笑道,“那我給你布置一個小作業……”


    “將今天教給你的惡咒歸納總結,組合成一個你覺得恰當、發音通順的詞組。”


    維澤特聯想到筆記上的內容,“難道這就是複合型魔法的構成?”


    “看來你的確掌握了!”奇洛笑得更開心了,“沒錯!作業的目的正是這個。”


    “好的。”維澤特連連點頭,“我一定會用心完成。”


    “好……”奇洛開口打算說點什麽,後腦勺突然傳來劇痛,“嘶!”


    為了避免猙獰表情的暴露,他立刻轉過身去,努力克製身體的抖動。


    伏地魔醒來了,他不想讓維澤特發現他的秘密。


    維澤特察覺到異常,追問道:“奇洛教授,你還好嗎?”


    奇洛連連擺手,聲音從牙縫裏逼了出來,“你……回去吧!周六……周六下午兩點你再過來!”


    “好的,請你一定要注意身體!”維澤特放下一塊巧克力蛙,輕吐一口氣說道,“奇洛教授,其實你教得很好!加油!”


    ……


    房門合上,辦公室裏隻有奇洛痛苦的喘氣聲。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欣慰,奇洛流下兩行濁淚。


    他再次走到鏡子前,扯掉頭上的布條,露出伏地魔那張蛇臉。


    “奎裏納斯……看來你還沒有端正態度!”伏地魔的聲音充滿嘲諷,“掉眼淚?是被一句‘你很好’感動到了?還是因為一塊糖果?”


    “不要那麽天真了!他會誇獎你,不過是因為我賜予你沉屙咒的奧秘!如果沒有我,你根本什麽都做不到。明白嗎?”


    奇洛意識到了什麽,身體劇烈一顫。


    他揩掉眼角的淚水,畢恭畢敬地說道:“是……主人!我明白了!”


    “嗯。”伏地魔滿意地應了一聲,“教到哪一步了?”


    奇洛連忙說道:“帶他了解複合型魔法的基礎概念,還見識了需要用到的惡咒和毒咒。”


    “嗯?”伏地魔的語氣質疑,“奎裏納斯……我似乎不是這樣告訴你的吧?我是讓你盡快讓他掌握沉屙咒!”


    “呃……”奇洛忍受著頭顱的劇痛,掙紮著問道,“可是這樣……他會受到詛咒侵蝕的!”


    “你在關心默然者被詛咒侵蝕?”伏地魔發出怪笑,“你忘了什麽是默默然?他天生就是黑巫師!”


    “默默然本身就是最極致的詛咒!我是在挖掘他的潛力,挖掘那萬中無一的默默然天賦!”


    “是這樣嗎?”奇洛跪在地上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袍子,“主人……您是打算培養他?”


    又是劇烈的頭疼襲來,耳邊傳來伏地魔輕蔑的聲音,“奎裏納斯,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任何東西!找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繼續觀察那個哈利·波特,找到他的真正過人之處。還有那個默然者也是,盡快讓他施展沉屙咒,而不是掌握這個魔法,明白嗎?”


    “另外……找個時間進入四樓的那個房間,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你隻在開學那晚行動過一次,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奇洛痛苦地閉上雙眼,畢恭畢敬道:“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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