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他等了很久。*晚上七點半。宴廳門口燈火通明,盛裝出席的賓客觥籌交錯。薑恩眠印象中,上一次參加算得上的正式場合,還是學校的畢業晚會。“緊張?”沈宗年把他的手放在小臂。“一點點。”沈宗年將他的手收得更緊,“別擔心,我在。”“嗯。”薑恩眠心跳放緩。“走吧,我帶你去認識我的朋友。”沈宗年工作忙,出席這種場合的機會不多,難得來一趟,自然會獲得更多關注,他帶人來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隨著兩個人腳步聲的靠近,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薑恩眠身上。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知道沈宗年在這個圈子的身份地位。正因如此,會有更多不服氣的人等著看他笑話。但摟著他腰的手很緊,給了薑恩眠十足的自信。他揚起燦爛的嘴角,依次回應和他有交流的人。不出兩分鍾,他們身邊圍滿了人,沈宗年紳士禮貌,大方的向所有人介紹薑恩眠。但生意場上的事,薑恩眠也不便全程跟隨,找了個合適的時機,他把沈宗年拉到走廊角落,“我去那邊吃蛋糕,不打擾你。”沈宗年看著隔壁的餐廳,稍有擔心,“你餓的話,我陪你過去。”“不用。”薑恩眠體貼,“放心吧,我自己可以。”“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嗯。”趁周圍人不注意,薑恩眠偷偷貼向沈宗年的臉,他做賊心虛,急匆匆跑開。做壞事時膽大包天,事後又懊惱,怎麽沒忍住就親了。手機在兜裏震。沈宗年:「跑那麽快?」「對不起,剛才衝動了。/委屈」沈宗年:「是衝動了,沒親夠就跑。」「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可憐」沈宗年:「男朋友親我,有什麽不好的?」薑恩眠對著屏幕笑。「那我下次親久一點。」沈宗年:「說話算數。」「知道啦!快去忙吧。」沈宗年:「等我。」薑恩眠收回手機,餐廳的食物豐富,但沒有人,剛好和薑恩眠的心思。他擦幹淨手,從頭開始選蛋糕吃。身後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他們饒過薑恩眠,站在他斜對麵的位置取蛋糕。今天到場的,都是商業場上精英或未來繼承人,但薑恩眠不認識,也沒心思關注。餐廳周圍極其安靜,即便兩人把聲音壓到最低,薑恩眠也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他們本就是故意說給他聽。戴金框眼鏡的男人說:“武哥,你看到沈總帶來的那個人了嗎?”“怎麽能沒看到,特意和沈宗年穿一模一樣的西裝,就怕別人不知道他身份吧。”武哥嗤笑,“不過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演員,他還把自己當總裁夫人了。笑死,跟他玩玩罷了,真以為攀高枝兒了?沒聽說秀恩愛死得快嗎?”“你瞧剛才那個德行,還上杆子去親,不要臉,我看他恨不得想把衣服扒了吧。”“不知廉恥,丟人現眼。”起初,薑恩眠還顧及沈宗年,打算忍一下,但後麵的話越說越過分,是到了沈宗年聽到都會生氣的地步。薑恩眠吞下最後一口蛋糕,擦幹淨嘴,正準備過去。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穿西裝的男人與他擦肩而過,並將他擋在前麵。其餘兩個人看到直衝他們來的人。那個叫武哥的扯動嘴角,“喲,徐少爺,真巧啊。”“不巧,我專門來找你的。”“怎麽,你爸反悔了?打算把家業給你吃幹飯的哥哥了?你想拉攏我們的關係,鞏固地位了?”“嘖,這外來的兒子,還是不如從小守在身邊的。”金框眼鏡在旁邊添油加醋,“你那麽努力又有個屁用。”“沒錯,像我這種半路才帶回來,家中還有哥哥的兒子,自然比不上你們這種獨生子。”男人冰冷冷的,“但是,我也沒那麽無聊,喜歡玩裸.聊,還把照片往各種群轉發,你說對不對?武少爺?”武少爺臉色刷白,“你、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意思,你點開手機看看不就知道了?”男人不屑,“家庭群、工作群、校園群記得都看看。”“哦還有,你爸也看到了,正滿世界找你呢。”“徐子燁,你敢玩陰的!”武少爺沒工夫多留,他放下狠話,“咱們走著瞧!”徐子燁轉向金框眼鏡的男人,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先服了軟,“小徐總,我自認為與你無恩怨。”“確實無恩怨,但我這人喜歡多管閑事,再加上看你們不爽。”徐子燁諷刺道:“一個喜歡裸.聊,一個沉迷s.m,卻對一個在沒有人的走廊,偷偷親男朋友下巴的人這麽刻薄,有點過分了吧。”金框眼鏡轉向薑恩眠,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個人還跟不擇手段的徐子燁有關。“你怎麽樣才能放過我?”他自知徐子燁狠戾毒辣,手裏絕對握著他大量的把柄。“道歉。”金框眼鏡的腰折成九十度,保持這個姿勢不起,“小徐總,對不起。”“不是我,是他。”金框眼鏡緩了十幾秒,他放下所有尊嚴,端著紅酒走來,“薑先生,您就當是我放屁,對不起。”“道歉我接受。”薑恩眠不想給沈宗年造成影響,也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但酒不喝。”金框眼鏡端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而後,整杯酒從他自己頭頂順流而下,狼狽又不堪,他低聲下氣,“給您造成困擾了,還請您原諒。我活該,我自找的。”空曠的大廳回歸安靜,除了薑恩眠,僅剩那位讓他熟悉又陌生的小徐總。背影走出去兩步,薑恩眠叫住他,“小寧。”程昱寧停下腳,沒有轉身。“剛才謝謝。”薑恩眠說:“你最近還好嗎?”“挺好的。”程昱寧的語言沒有情緒,“我還有事,先走了。”身前的背影消失,沈宗年走過來,“怎麽了?”“沒事。”既然事情解決,也沒必要再讓沈宗年擔心。“吃飽了麽?”“飽了。”薑恩眠托起那塊很好吃的蛋糕,送到沈宗年嘴邊,“你嚐嚐這個。”“嗯,不錯。”沈宗年吃完一整塊,“走吧,宴會要正式開始了。”*慈善會進行到尾聲,主持人走上台,“本場晚會最大的捐贈者為徐氏集團的徐子燁先生,這些費用將全部用於孤兒院和希望小學的建設,還有貧困大學生的資助,請大家將熱烈的掌聲送給徐先生,感謝他對本次活動的支持。”薑恩眠低聲問沈宗年:“徐子燁?”“是他。”沈宗年貼到薑恩眠耳邊,“最近兩年,他一直在做這個。”資助孤兒院的孩子,還有貧困的大學生。*宴會結束,沈宗年喝了些酒,走路稍有不穩,薑恩眠全程陪在他身邊。穿深黑色西裝的中年男性留住了沈宗年,他身邊還跟著位和薑恩眠年齡相仿的青年。青年的全名薑恩眠不清楚,但印象中,似乎姓武。中年男性微微頷首,“沈總,還有這位薑先生,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從小溺愛,沒教好,他口出狂言說了些沒禮貌的話,我替他向二位道歉,今後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會再讓他丟人。”“沈總,咱們都是生意人,一碼歸一碼,別因為孩子們的玩鬧,影響了咱們的生意,得不償失。”中年男性試探,“你看呢?”“武總,您就一個兒子,我也就一個愛人,您管教不好是您的事,但我的愛人不能受委屈。”沈宗年勾住薑恩眠的腰,“合作機會還很多,咱們有緣再見。”薑恩眠早就該猜到,這種事即便他不說,沈宗年也會知道。兩個人坐上車,沈宗年將報紙遞給他,“我睡會兒,到了叫我。”薑恩眠也能感受到沈宗年喝了不少,他打開報紙,沒再打擾。二十分鍾後,車停在薑恩眠家巷子口,司機主動下來,車內隻剩下他倆。沈宗年緩緩睜開眼,“看完了?”薑恩眠放下報紙,蹭到他身邊,“報紙是你故意讓我看的,包括主持人在宴會上的話,也是故意讓我聽到的,對嗎?”報紙上顯示,薑恩眠學校旁的別墅已拆除完畢,並由徐氏企業投資,建造一座綜合性體育館,免費向周邊的居民和大學生開放。沈宗年想他知道,他掛念的學弟現在很好,並且,會越來越好。薑恩眠親昵往沈宗年身上貼,“全世界就屬你最了解我。”“但今天讓你受了委屈,是我的疏忽。”以沈宗年的地位,商界同行絕不敢這麽說,但他忘記了,這些知分寸的老板卻有著不知分寸的兒子。“沒事,你和小寧不都幫我出氣了嗎?而且,他們太低劣了,我在放心上才正中他們下懷,才不會讓他們得逞。”薑恩眠繼續說:“但你今天是有點衝動了。”“怎麽衝動?”封閉的車內空間,沈宗年身上的酒氣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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