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界城樓大堂之內,薑浩見到了神情緊張的冰寧遠。


    “世子殿下風塵仆仆而來,是有什麽指教嗎?”薑浩揶揄道。


    冰寧遠沒有答話,轉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其中一個侍衛趕緊說道:“請世子殿下體諒,我等奉東平王之令,不得離開殿下寸步。”


    薑浩嘿嘿直樂:“世子殿下,看來你的手下不聽話啊。”


    冰寧遠歎了口氣:“你也聽到了,他們身不由己。”


    薑浩點點頭:“倒也是,我們也算相識一場,這樣吧,我幫幫你。”


    冰寧遠不由一驚,兩個護衛也瞬間戒備起來。


    可惜,在薑浩這樣的丹道奇才麵前,他們的戒備不值一提,很快,三個人就頭暈眼花,癱軟在地上了。


    ……


    大約兩三個時辰之後,兩個侍衛悠悠醒轉,卻發現已經身處天朝邊關之內,一個邊關將領正在盯著他們,一臉怒其不爭的神情。


    “你們辦的好差事!”


    兩個侍衛慌忙跪倒,心驚膽戰問道:“世子殿下呢?”


    首領長長歎了口氣:“對麵扣下了,說是丹藥可以給,但必須拿糧食布匹來換,世子——已經變成質子了。”


    兩個侍衛頓時傻了眼。


    無論什麽原因,弄丟了世子殿下,這個罪過太大了!


    ……


    同一時間,冰寧遠也幽幽醒來,對上了薑浩那張一臉玩味的臉。


    “你要幹什麽?”冰寧遠不由往後縮了兩下,目光快速的往兩邊看了看。


    “你的侍衛已經送回去了。”薑浩笑嗬嗬說道。


    “那你——我——”冰寧遠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原本覺得,自己準備了一些消息,薑浩不會為難自己,沒想到啊,直接下毒了。


    “你當然要留一陣子。”薑浩說道。


    “你就不怕——兩國交兵嗎?”


    “當然——不怕!”薑浩來了精神:“當初七皇子被俘,對麵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嘛——怕是份量更低。”


    薑浩說著,手上驀然出現了兩個儲物戒和一個儲物球,冰寧遠看著眼熟,趕緊往自己手上望去——手指上空空如也。


    他又一摸胸前,心裏徹底涼透了。


    “你竟然如此——無恥!”他咬著牙說道。


    “嗬嗬,比你差遠了。”薑浩隨手把儲物戒和儲物球扔過來,笑眯眯說道:“我給你十息時間,抹去儲物法寶的神魂印記,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冰寧遠顫聲問道。


    “否則我就把你打暈,喂上神奇的丹藥,等你明天早上醒來,就會變得和你七叔一樣了。”


    冰寧遠直接呆住了,腦海中不由掠過七叔的鬼樣子。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艱難說道。


    “不斬不斬,放心吧。恩,還有五息了。”


    冰寧遠無奈,哆哆嗦嗦抹去儲物法寶的神魂印記。


    薑浩劈手奪過,繼續問道:“你怎麽沒有乾坤豆?”


    冰寧遠一愣,隻好如實說道:“沒帶在身上。”


    薑浩撇撇嘴,心神往儲物戒和儲物球中望去,裏麵零零散散,根本沒有什麽好東西,明顯是清理過了!


    他頓時大怒,抬腳往冰寧遠身上踢去,嘴裏罵道:“混蛋啊,怎麽什麽都沒有?”


    冰寧遠倉皇躲閃,不敢言語。


    就在此時,於東離匆匆進屋,一把拉住薑浩,大聲喝道:“不得無禮!”


    薑浩一指冰寧遠:“於閣老,他耍我!”


    義正言辭的樣子,讓於東離幾乎笑出聲。


    他皺著眉說道:“世子殿下身份尊貴,又身為聖皇外使,不可輕辱!”


    “不行,我必須打他一頓出出氣,打完了再喂上毒藥。”薑浩躍躍欲試。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我和殿下說,你要是不滿意,等一會兒再過來。”


    於東離連推帶搡把薑浩弄出了屋子,回來小心的把冰寧遠扶起來,幫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貼心的搬來一把椅子,攙著冰寧遠坐下。


    嘴裏絮絮叨叨說著:“不瞞殿下,這小子現在是副掌門,還是離未國的王爺,我們這些老家夥的話,經常不管用了。”


    冰寧遠小聲道:“於閣老,你們真打算扣著我?”


    “這不就說嘛!我是堅決不同意這樣做的,可是薑浩一意孤行,對了,之前派人聯絡你,怎麽一直沒消息呢?”


    冰寧遠不由縮了縮脖子:“我犯了些錯誤被父王禁足,不得出王府半步。”


    “理解理解,世子殿下也不容易啊。”於東離依然絮絮叨叨的:“對了,那些東西你準備了嗎?”


    “我——準備了一些。”冰寧遠吞吞吐吐。


    “哦——”於東離未知可否。


    冰寧遠隻好說道:“在儲物球的一件衣服裏。”


    於東離立馬消失不見,片刻就像風一樣回來了,手裏擎著一件淺黃色的衣衫,衣衫襯裏的白色綢緞上,赫然畫著一幅粗陋的圖畫。


    “這是什麽?”他沉聲問道。


    “皇宮守備圖。”冰寧遠小心翼翼說道。


    “什麽!”於東離大吃一驚。


    “是真的,我自己畫的。”冰寧遠趕緊解釋道。


    於東離再次望向那圖畫,隻見上麵雖然粗陋,但也算是規製清晰,錯落有致。雖然沒有文字標注,但有很多符號,想來是各有所指。


    “你如何知道這麽詳細?”


    “我那次——和你們分開後,遇上了皇爺爺,後來就在宮裏住了三個月,所以——”


    “哦?這麽說,你那時候就留心了?”


    “嗯嗯嗯。”冰寧遠連連點頭。


    “世子殿下費心了。”於東離笑嗬嗬的說著,手上突然出現了紙筆等物。


    他和顏悅色說道:“一張圖不夠用,麻煩世子殿下再畫一張吧。”


    ……


    在於東離溫和的勸解下,冰寧遠畫出了三張“皇宮守備圖”,於東離對比之後發現,加上衣服裏的那一張,四張完全一樣。


    這說明,世子殿下確實用心了。


    於東離接著詢問了那些符號的具體含義,世子殿下也給出了詳盡的解釋。


    至此,皇宮明麵上的守備情況,已然一清二楚。


    但雪千秋關押的地方,圖上並無標記。


    於東離笑嗬嗬的收了圖畫,說了一些抱歉的話,還說薑浩扣押世子的做法,簡直是胡鬧。


    隨後,躬身施禮,轉身離開。


    冰寧遠頗為無語:讓薑浩背黑鍋,這小子在乎嗎?


    ……


    薑浩自然是在乎的,一邊埋怨於東離不地道,一邊看著手裏的皇宮守備圖,不由暗暗點頭。


    他手裏有玲瓏地的陣法圖,和眼前的圖畫相比,很多地方都能印證,所差的無非是宮殿房舍的些許不同。


    也就是說,冰寧遠畫的圖,可信度極高。


    遺憾的是,作用不大。


    一則,圖上沒有雪千秋關押的位置,二則,上麵隻有明麵上的守備分布,暗地裏的守衛,才是皇宮守備的核心力量。


    “繼續壓榨吧,感覺這小子還有餘力。”薑浩說道。


    “我也這麽覺得。”於東離笑著說道。


    “糧食布匹的事,你們斟酌著弄,我得去忙了。”


    “你小子放心吧,這次最起碼弄回十年所需的糧食布匹。”於東離爽快說道。


    “對了,這事別讓冰寧遠知道。”


    “好嘞。”


    ……


    薑浩很快返回玲瓏山,在沈山河的保護下,在地乳洞廳深處,開始建造一座並不算太大的傳送台。


    按照規劃,這座傳送台隻有方圓一丈大小,所需的基本材料並不多,但需要鑲嵌的靈晶卻極多,到達了200枚之多,甚至還需要一塊墨晶來維持陣法。


    好在這些東西薑浩都有。


    他先用了半個月時間,壘砌了完整的傳送台,又用了十天的時間,小心翼翼的完成了陣法材料的鑲嵌。


    在這期間,左敬雲的情況不時通報過來——左閣老挺住了,身體在逐漸恢複,已經可以自由活動。


    這讓薑浩覺得,當初頗為冒險的決定,現在看來是明智的。


    另一個明智的決定,就是扣押了世子殿下。


    從薑浩離開後的第三天起,一車車的糧食布匹就運進了七星界。


    在於東離“客客氣氣”的交涉之下,更多的糧食、布匹、絲綢、鹽巴、靈茶源源不斷的運過來,到現在也沒有中斷。


    至於世子殿下這裏,於東離卻沒能壓榨出更多秘密,冰寧遠老是吵著要見薑浩。


    薑浩不搭理世子的請求,忙完了傳送台的建造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先去看望了左敬雲,細細把脈一番之後,徹底放心下來。


    隨後,他召集了玲瓏山所有天師境界以上的修士,全部集中黃土中宮,珍而重之的激發了玉螺螄,宣布了一件大事——解救雪千秋!


    出乎薑浩的預料,雲飄渺當即表示反對:“薑浩,以我們的實力,不但不能解救師父,反而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和困擾。”


    薑浩點點頭:“師姐,如果我們擁有兩個大天師中品,兩個大天師下品,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當然不可能!修為又不能憑空增長。”


    “師姐,你誤會了,如果戰力沒問題,能不能救師父?”


    “可是戰力有問題啊。”


    “我有辦法。”


    這下子,大多數人都懵了。


    你有什麽樣的辦法?能催生出兩個大天師中品、兩個大天師下品?


    薑浩卻胸有成竹的樣子,緩緩摸出了四枚綠油油的果實,呈現在眾人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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