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枚金黃色的靈犀丹,每天服用一枚,很快就用完了。


    作用非常明顯,靈犀丹每日煉化兩百多滴靈水,煉化出的靈氣迅速在經脈中凝煉。一旦薑浩修為外放,他周身就會密布著細密的小水珠,光閃閃的懸浮著,流光溢彩。


    每天兩百多滴靈水啊,數量極其驚人,這在以前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況且,以前就算每天服下兩百滴,沒有高品質的靈犀丹,也不可能吸收幹淨。


    所以,薑浩的進益十分明顯,他有一種感覺,如果現在放開壓製,他就會離晉級的門檻越來越近。


    但是不行,壓製還是必須的,他想看看,真正的厚積薄發到底是什麽樣子。


    修為明顯進益,經脈之力也跟著增強,於是捏飯團也順利很多,加上之前體悟了“分散經脈之力”的辦法,終於可以在稻米最炙熱的時候,快速的捏出飯團了。


    這讓薑浩喜不自勝,那種欣喜,甚至超過了修為的進益。


    如果一定要說原因,或許是因為,捏飯團這件事,是自己一點點積累,循序漸進而來。


    而修為的進益,倒好像過於簡單,過於順利了。


    喝水吃丹藥,吸納靈氣,完全沒有什麽挑戰性嘛!


    其實薑浩這是身在福中了,他這樣的修煉方式,聞所未聞,說出去簡直要驚掉人的下巴。


    任誰也想不到,世上還有一種能三倍催發靈水的靈犀丹,可以讓修為變得又快速又簡單。


    水尚天倒是拿走了一枚,但是他根本不會吃,留著欣賞呢。當然了,這是下品靈犀丹,他吃了也沒用。


    而薑浩則根本不知道,自己每天消耗一枚的丹藥,竟然珍貴無比。


    ……


    掌握了捏飯團的技巧之後,薑浩有點心動,想試著自己煉丹。


    不過,一番掙紮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念頭。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四枚精品丹藥,一邊是最多勉強煉出黑乎乎的丹藥,甚至煉出藥渣。


    很好選的。


    不過,什麽都不幹不是薑浩的脾性,他嚐試著用丹爐之火煮稻穀,最後關頭完全按照煉丹的火候,還加上了玲瓏鶴尾羽。


    於是,在轟然而起的火光中,薑浩都沒來得及出手,稻米就變成了焦炭。


    看來,捏飯團和凝丹,還是很有差距的,隻能慢慢來。


    清理了丹爐,薑浩再次點火開爐,飲下酒水,召喚珠子,開始煉丹。


    珠子聞風而動,立刻掌控了薑浩的心神和身體,流暢的操縱一番,順利的煉出四枚丹丸。


    薑浩的心神照例躲在一邊,仔細觀看“自己”的動作,揣摩良久。


    事後,薑浩架起丹爐,催發丹火,在沒有投放丹料的情況下,憑空演示一番,卻發現距離那種行雲流水的操作,差得太多太多了。


    不過他倒也不急,他相信,勤加練習,反複揣摩,終有一日能得其精髓,遊刃有餘。


    算算時間,水尚天教授《靈犀丹》煉製,正好過去了十天,按照之前玲瓏閣給出的進程,西峰白金峰,今天會派人來教授劍法了。


    果然,午飯剛過,白金峰首席溪玉斌就帶著人上門了。


    一番施禮之後,溪玉斌含笑問道:“薑浩,聽聞你丹道考核表現驚豔,最近有暇,可曾揣摩《鵝毛劍》?”


    薑浩躬身答道:“稟溪師父,丹藥考核,我隻是僥幸通過,最近我多次煉製,狀態並不穩定。因此,隻是粗略看了看《鵝毛劍》。”


    “還挺謙虛。”溪玉斌笑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親自傳授了,這幾日,讓王震平教你,等你熟練了,為師再來考核,可好?”


    薑浩心中大喜,太好了!他還真不想讓溪玉斌親自傳授,學好了還好說,萬一學得不精,前麵有丹道驚豔的名頭,怕是很難交差。


    他躬身道:“謹遵師命。”


    薑浩不知道,溪玉斌也暗自鬆了口氣。


    溪玉斌和薑浩的心思一樣,萬一這小子學得不精,我丟不起這個人啊,到時候水尚天那個家夥指不定囂張成什麽樣。


    所以,還是派個徒弟教吧。學好了是我西峰名氣,學得不好,是徒弟教導無方。


    他笑道:“那好,你們開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施施然離開。


    薑浩恭送溪玉斌離開,隨即對著王震平施禮,笑道:“王師兄,我們又見麵了。”


    王震平是之前在山門值守之人,和薑浩有一麵之緣,他趕緊回禮說道:“薑師弟,當日一別,想不到你一飛衝天,竟然入住甘泉宮,實在是我輩修士之楷模,為兄豔羨不已。”


    按照輩分品級,王震平宗師下品修為,是薑浩的師叔,但此刻兩人卻師兄弟相稱。


    原因在於,入住甘泉宮之後,薑浩身份不同,隻尊一宮四峰的長者為長輩,其他修者,就算比他修為高,也可平輩而論,而且對方接受起來,並無不快。


    此刻麵對王震平的恭維,薑浩心裏有些無奈,笑著說道:“王師兄謬讚了,我隻是僥幸,就修為而言,還是要向眾位前輩多多學習。”


    說著,薑浩摸出一個大號玉瓶遞過去,誠懇說道:“王師兄,此乃我甘泉宮的靈泉水,還望你笑納。”


    王震平很滿意,作為宗師下品修士,他的靈水供給也算豐厚,但是誰會嫌靈水多呢,尤其還是甘泉宮的靈水,據說靈氣很濃鬱呢。


    他客氣幾句,還是接了過來,笑道:“愧領了,愧領了。”


    授受完成,兩人進入教習時間,兩人所用的,都是最簡單的鋼劍。


    王震平朗聲道:“師弟,劍者,短兵之鼻祖,近博之利器,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為世人修士所喜愛。吾等修士,即可以劍為戰,又可以劍禦風,愛者甚眾。


    劍之術者,輕靈飄逸,迅疾如風,雖鵝毛輕浮亦可輕巧斬之,故而先賢創立《鵝毛劍》,取其飄逸之意,而行技戰之實。


    《鵝毛劍》乃基礎劍法,僅有三式,現在你我給你演示一遍。”


    說完,王震平左手輕揚,拋出一根細小鵝毛,然後右手持劍,身形騰挪,開始揮舞。


    隻見他身形矯健,腳步輕盈,一柄鋼劍上下翻飛,寒光閃閃,風聲凜凜。而那一根鵝毛,也隨之翻飛不止,或飄飄欲落,或迅疾飛揚,竟如被風雲攪動一般,卻又始終跟隨劍身,若即若離,或行或止。


    突然,王震平好似隨手一揮,劍身猛然下壓,那一羽鵝毛竟似活了一般,做出翻飛逃離之態,可惜,終歸被劍刃一分為二,翩然落地。


    王震平也收劍而立,笑著問道:“師弟,可看清了?”


    薑浩忙道:“眼花繚亂,心馳神往,並未看清。”


    王震平哈哈大笑:“假話,以你修為和眼力,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來吧,緩緩演示一遍,讓為兄見識一番。”


    薑浩無奈,隻好回憶一陣劍譜上的圖譜,又揣摩一番王震平的動作,揮動長劍,緩緩而動。


    這一動,就讓王震平嚇了一跳。


    薑浩的動作很慢,甚至看起來有些呆滯,完全是生搬硬套書上的招式,而且銜接得生澀無比,看起來就像木偶一般。


    可是,你這劍身上散發出的長約尺許的劍芒是怎麽一回事?


    好吧,我知道你緊張,控製不好力度,內力灌注之下,會有劍芒出現,這一點我也能做到。


    可是,我一個宗師下品修士,費盡全力,也隻能鼓蕩出三寸劍芒,你一個地師上品的家夥,憑什麽鼓蕩出一尺劍芒?


    這……還有天理嗎?


    薑浩好不容易演練一遍,他收起鋼劍,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訕笑著說道:“師兄,我太笨了,根本就不敢加速,很難看吧?”


    王震平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動作當然是難看的,但是那一尺的劍芒,誰敢說難看?


    這樣的家夥,就算是什麽招式都不會,就鼓動劍芒,一陣亂砍,一般修士誰敢近前?


    “師兄,師兄,你怎麽了?”薑浩頗為心虛,小聲問道。


    “啊——”王震平醒悟過來,立刻說道:“師弟稍等,我去叫師父。”


    說完,立刻乘風而起,急匆匆飛行而去,竟是一刻也不想耽誤的架勢。


    要知道,玲瓏學宮之內,對飛行還是有一些限製的,如果不是要緊之事,如果不是權重之人,一般修士不會貿然去飛,也耗費靈氣不是。


    薑浩心裏一滯,苦笑著搖搖頭。


    完了,看我太笨了,覺得教不了,回去找師父告狀去了。


    白費我幾十滴甘泉水啊!


    正在自怨自艾,一道身影劃破長空,急速而來,發出猛烈的呼嘯之聲,比剛才王震平的飛行,快了好幾倍。


    很快,溪玉斌從天而降,他一臉焦急,匆忙說道:“薑浩,不用做任何招式,你雙手握劍,灌注經脈之力,給我看看。”


    恩?薑浩一愣,心裏覺得不對勁了。


    “快,快啊!”溪玉斌急了,厲聲喝道。


    “是,師父。”


    薑浩趕緊應聲,沉穩站立,膝蓋微曲,雙手握住劍柄,鼓蕩起經脈之力,灌入劍身。


    鋼劍立刻發出一聲輕吟,然後光芒大盛,很快就達到了一尺,而且還在繼續增長。


    “停!停!”溪玉斌大驚失色,厲聲喊道。


    可惜,來不及了!


    普通的鋼劍根本無法承受更強烈的劍芒,嘭的一聲,猛然爆炸了!


    細碎的鋼片瞬間往四下疾飛,薑浩亡魂皆冒,他清晰的看見,數片鋒利的劍刃,直奔自己的麵門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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