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1扭過頭:“你又笑什麽?”刑警3:“我也一百四十斤了。”刑警1猶疑不定地問:“你們兩個……用的同款體重秤?”對麵二人忍笑:“是的。”刑警1“喂!──”了一聲,拍著桌子出離憤怒:“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在開玩笑!”刑警3“嗯嗯”了兩聲:“我們言歸正傳,您剛才說的這個林妹妹,他漂亮嗎?”刑警1:“他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他的眼睛像綠豆……”“哈哈哈哈哈哈哈!”對麵兩個刑警演不下去了,在辦公室裏笑的左倒右歪。五分鍾後,風評被害當事人穿著一件黑色運動背心氣喘籲籲地回到辦公室,林匪石用手指撥了一下劉海的汗水,滿臉好奇地問:“你們笑什麽呢?”刑警2趴在辦公桌上笑著問他:“寶貝還差多少斤?”林匪石跑去體重秤上站了站,歎氣道:“一百三十二了,一個月才胖了六斤,我怎麽這麽沒用啊,你們說我還能跟江隊訂婚嗎?”刑警1比了個“power”的手勢,鼓勵道:“下個月說不定就行了呢!”林匪石抬起手臂,自我感覺良好:“肱二頭肌非常發達了!”刑警們:“……”你莫不是對“發達”有什麽誤解。又經過一個月堅持不懈地努力,林匪石的體重在一百三十八到一百三十九之間反複橫跳,就是不往一百四十斤上靠。晚上吃完飯,林匪石先去了一趟廁所,然後一鼓作氣喝完了一大壺水,走路的時候感覺自己都在晃蕩,他兩腳踩在體重秤上,看到表盤上的數字,頓時喜出望外地轉身叫道:“裴遺!裴遺!你快過來!”江裴遺以為他出什麽事了,從臥室裏走出來:“怎麽了?”林匪石大聲宣布:“我一百四十斤啦!”江裴遺往上麵掃了一眼──一斤不多長,挺好的,睡一覺就瘦回去了。林匪石金光閃閃的期待要從眼底溢出來,江裴遺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後天周六,帶你去買訂婚戒指。”林匪石歡呼一聲,兩個月艱苦抗戰終於結束了,轉身一下跳到了江裴遺身上,兩條長腿勾著他的腰──由此可見我們四體不勤的林妹妹確實靈活了不少,已經可以原地跳起來那──麽──高了。江裴遺雙手抱著他的後背,語氣溫柔而無奈:“小心一些。”林匪石親昵地在他耳邊蹭了蹭,低聲道:“你抱我回臥室吧,不想走路了,我最近好累。”這人可能是撒嬌怪成精了,江裴遺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借著這個姿勢帶他回了臥室。周五晚上,兩個人坐在床上,開始在本市金銀首飾的網店上看訂婚戒指。以江裴遺簡單素雅的性格,買一對男款的銀戒指就夠了,反正就是一個首飾而已,而林匪石說想要鑽石的,以後結婚的時候就不再買新的了,最好有鴿子蛋那麽大。雖然江裴遺的工資卡已經在林匪石手裏好幾年了,但是他基本上沒用過,把自己的錢也存在那張卡裏,再加上省裏給他們的獎金,目前餘額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買個“鴿子蛋”綽綽有餘。某人抱著金主爸爸的胳膊打滾撒嬌說:“買個好看的戒指嘛,我想要剛才那個方鑽的,我不是你的高級定製嘛?”江裴遺沉默了一會兒:“並不,你是我的經濟危機。”林匪石:“……”最後還是買了。買了一對基礎款銀戒,又給林匪石單獨拍下了那個血貴血貴的低調奢華的方鑽戒指。林匪石變成了行走的“經濟危機”,心滿意足地給媽媽打電話,是爸爸接的:“周流?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林匪石道:“我媽呢?”“跟你趙阿姨去樓下做皮膚護理去了,還沒回來,怎麽了?有事?”林匪石“唔”了一聲,小聲道:“我打算跟裴遺求婚了。”周父怔了一下:“什麽時候?”林匪石道:“日子還沒訂好,您跟我媽商量一下吧,我想訂婚的話就不要驚動那麽多人了,等結婚的時候再說吧。”周父道:“哦,好,人家裴遺同意了嗎?”林匪石:“……這位老年男性朋友,您對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格魅力有什麽理解錯誤嗎?”周父道:“你有人格魅力嗎?我怎麽沒覺出來?什麽家務活都不會做,成天懶的掉毛,提不了二斤水桶,要不是隨你媽長的漂亮了點,誰願意要你?”林匪石:“……”他非常傷心地掛了電話,弱小的玻璃心受到了來自老父親千萬噸暴擊傷害,滿臉不開心地坐到了江裴遺的旁邊,無理取鬧地說:“寶貝,你是因為我長的好看才跟我在一起的嗎?”江裴遺不知道他又抽了哪門子風,歪頭看了他一眼,說:“靈長類動物在我眼裏都是一個模樣的,特別好看的除外。”林匪石鼓了一下臉頰,小聲控訴:“你從來沒有對我說喜歡我。”江裴遺輕輕抬起他的下巴,低聲詢問:“想聽?”林匪石:“……”如果江裴遺敢說“長到一百五十斤就說給你聽”,他就撲上去一口咬死他。江裴遺沉默了一會兒,林匪石看到他脖子連帶耳根的皮膚有些微微發紅了,初開桃花似的,然後聽到他很含糊地說:“……喜歡你。”林匪石被這一句含糖量過高的話淹了腦殼,傻白甜附體,也忘了繼續追問他到底是怎麽看上自己的了,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腿上,就這麽睡著了。江裴遺處理完手裏的工作,低垂下眉眼望著他,林匪石睡覺的時候,是個靜若處子的美人,文靜好看的不真實,看一眼就有拂麵而來的歲月靜好的安穩感。至於為什麽喜歡他麽……一開始是因為身邊沒有別的什麽人,林匪石招呼不打撞進他的世界,黏在裏麵不走了,江裴遺慢慢習慣了,逐漸被他吸引,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實在說不出所以然。後來林匪石帶給他的則是完完全全的震撼──一個人怎麽會這樣溫柔寬容呢,他見過人性最黑暗的一麵,在淤泥裏浸泡了十年,仍然願意傷痕累累地守護一方天地,大概是“回報以歌”的真實寫照了。林匪石身上有光,而江裴遺靈魂裏燒著火。江裴遺眼睛不眨凝望他許久,輕拿輕放地將人抱到了床上,在他柔軟的嘴唇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準備求婚那天,林匪石什麽都沒有告訴江裴遺,隻是說父母想他們回家去聚一聚,一起吃頓飯。江裴遺腦子裏沒來就沒有那麽多風花雪月的東西,壓根沒多想,下班連衣服都沒換,就跟林匪石一起回家了。然後他驚訝地發現林匪石的父母穿著都十分正式,好像什麽儀式的見證人似的。林匪石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那樣心髒直跳,偷偷將戒指藏進手心裏,忽地單膝跪地,抬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望著江裴遺:──“裴遺,你願意跟我一起度過餘生嗎?”作者有話要說:努力在甜了,明天你們就知道江隊為啥是0了第135章 含糖量超標的傻白甜番外江裴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砸懵了,幾乎是瞬間手足無措起來,感覺放在他身上的三個人的目光都熾熱滾燙,沸騰的血液在血管裏肆意地撒歡奔湧,好像他活了這麽一世,就為了在今天做出這麽一個決定似的。林匪石就這樣以近乎虔誠的姿態深深凝望他,江裴遺的指尖不住輕顫著,然後將左手遞到了林匪石的麵前。林匪石微微一笑,將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然後將那隻手托在唇邊吻了一下。江裴遺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我這次帶你回家,就是想跟你求婚的。”林匪石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讓天地、高堂見證……讓我成為與你走到最後的愛人。”──這人怎麽這麽不羞不臊,還有長輩在旁邊呢!江裴遺臉紅著呐呐道:“你先起來再說。”然後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就再也沒放手。他們之間的情意厚重,根本不用再多說什麽了,周母溫柔地笑道:“裴遺,我看你倆也交往這麽長時間了,你要是沒什麽意見,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九號吧,我跟老周專門找人算過了,那天的日子特別吉利,保佑你們以後百年好合呢!”江裴遺馬上說:“我沒有意見,您跟伯父安排就好了。”晚上他們沒有回家,一起去客房睡了,林匪石躺在江裴遺的胳膊上,單手抱著他的腰,開始輕聲細語地跟他商量婚宴的事:“到時候我們就把幾個領導、長輩,還有重光市那邊的熟人請過來就好了,可能隻有不到二十個人,我們的身份就不興師動眾了。”江裴遺說:“都可以。”他這個人實在不太浪漫,也沒有什麽“儀式感”,林匪石怎麽開心怎麽來就好了。林匪石揉了揉眼皮,有些困頓地道:“那我最近去看看西服、花店和酒店,你工作忙沒有時間,這些事我來辦就好了。”江裴遺看他一眼,低聲表揚道:“這麽賢惠啊?”林匪石小聲道:“當然啦,這可是我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婚禮,一定要我自己設計的,你隻要負責來帶我回家就好啦。”江裴遺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腮,看他有點兒睜不上眼皮了,就溫聲道:“先睡覺吧,明天再說,還有很長時間準備。”時間也沒有多長,一晃而過,尤其還有兩三天就要舉辦婚禮的時候,簡直忙的顧頭不顧尾,林匪石恨不能把自己拆成八半用,總覺得各種細節還做的不夠好。婚禮當天他們兩個人四點多就起來準備了,林匪石在車上困地睜不開眼,靠在江裴遺的肩膀上又睡著了。穿著一身紅服的婚慶司機往後望了一眼,意味深長地嘿嘿一笑:“小兩口昨天到挺晚的吧?”江裴遺沒聽懂他的意思,但是林匪石昨天晚上確實精神地沒怎麽睡著,於是簡短地“嗯”了一聲。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邀請名單上的賓客陸陸續續就到了,一共就隻有二十四個人,兩邊的親戚一桌,省廳領導一桌,重光市那邊的舊熟人一桌,蕪雲的現同事一桌,滿打滿算就四桌子的客人,還大都沒有坐滿,偌大的酒店看起來有些空蕩。公安廳廳長杜行第八百次探頭往外望,道:“這兩個新人怎麽還不出來?在裏麵磨蹭什麽呢?”網監科長不急不慢地喝著茶:“你著啥急啊老杜,看時間表是十一點半才正式開始呢,咱們再聊一個小時的呱,等等他們打扮。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兩個男人的婚禮,以前真是孤陋寡聞啊。”杜行搖頭道:“現在的小年輕啊,上次林匪石過來找我,我就知道這倆人肯定有貓膩,這不?”十一點半,司儀準時走上台階,開始主持婚禮,感謝來賓,邀請新人入場──兩個人並肩從紅毯盡頭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林匪石自上而下一套水藍色西裝,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非常高貴優雅的氣質,像從雲端走下來的神明。而江裴遺則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西服,站在林匪石的身邊,跟他色彩對比強烈,有一種禁欲而複古的美感,非常抓人眼球。──林匪石不知道從哪兒看的“自古紅藍出cp”這雞毛言論,把西服設計成了這個花裏胡哨的顏色。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憑借二己之力提高全國公安機關整個顏值的存在了,果然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們都互相內部消化了,不給旁人一點機會。戒指他們早就已經換過了,等司儀送完了祝詞,兩個新人就牽著手下來敬酒。“你們兩個過盡千帆,終於在道路盡頭相遇了啊。”郭啟明道:“祝你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江裴遺:“謝謝郭廳。”祁連滿眼淚光:“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林匪石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別哭,不要傷心了,以後還會經常見……”祁連熱淚盈眶地打斷他:“我真的磕到真的了嗚嗚嗚嗚嗚嗚!”